一般來說她這張嘴皮子這麼利索。
不像是會輸的樣子。
曲汐快速在心裏面撥弄起來算盤。
氣勢上沒有輸。
都怪論壇管理人員太【消音】
直接封她號,扼住她發聲的咽喉,讓她失去了繼續發揮的空間。
“當然是贏啦。”汐姐也是要面子的,急忙說:“雖然她們人多勢衆,但我一點不慌,耐心和她們講道理,說風水輪流轉。”
“你和冠軍隊伍粉絲說風水輪流轉?”
這不是找罵麼?
曲汐:“……”
“這是事實,最後她們被我說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曲汐眨巴眨巴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令人信服:“我們就結束了友好的溝通,約着有空一起線上看比賽。”
“你對電競感興趣?”
“還行吧。”曲汐說:“隨便看看,大致懂點。”
她將目光直視着容琛,發現他眼眸中還有殺氣,問:“你怎麼,表情兇兇的?”
他一旦不笑表情嚴肅起來真的氣勢凜然。
這會兒容琛還在腦海裏追殺小餅乾呢。
他都已經想好怎麼針對。
就像是之前不長眼的倒黴蛋一樣。
下場會很慘。
陰暗又腹黑的想法不能讓汐汐知道,他是個大度寬容且溫和的人。
容琛笑笑:“有嗎?”
“……”
“啊,還有五天就是聖誕了。”曲汐轉移話題:“我們給家裏裝聖誕樹好不好?然後邀請朋友他們回家來涮火鍋。然後我們跨年夜去遊樂園。”
她溫柔的話語撫平他心中的戾氣。
現在追殺小餅乾的意願不是那麼強烈。
“你的腿還疼不疼了?”
容琛搖搖頭:“不疼了。”他看向她忽然目光堅定地說:“應該快能站起來了。”
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站起來。
那年的跨年夜之後。
他墜入黑暗中。
現在,他可以忘記過去去追尋光明。
曲汐溫柔道:“好,那先試試,能站起來我們就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是0-0.5的距離,邁過這個坎,後面0.5-1就會輕鬆很多。”
若世有神明,亦會勝他半子。
這是容琛原來的想法。
但此刻,他想的是,這世上真有神明,纔會將她帶到自己身邊。
——
喬楊新接了個任務。
調查一個叫【一塊小餅乾】的人。
中情局出身極爲擅長情報分析的喬楊拍了拍胸脯保證絕對這件事包在他身上。
一定能把這個敢截胡我們琛哥的人給揪出來。
將他埋到沙子裏面只露出個眼睛。
還要將他吊起來在119層的觀光大廈的樓頂。
再將他丟到公海上,給他一袋小餅乾當口糧,讓他漂泊個七七四十九天。
小餅乾是吧。
分分鐘讓你變成餅乾屑。
容琛的臉上也露出那種酷虐的表情,當然他還是收斂的很好,說:“觀察他的上線頻率,另外他不是計算機小白,懂得ip地址加密。”
“明白。”
他扶在喬楊的肩膀上站起身來,問道:“戒指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對方已經同意明年初公開拍賣。”
在喬楊的一番友好勸說下。
對方同意拍賣。
“好,到時候我線上接入競拍。”
喬楊扶着他走了小半步之後,內心百感交集,一旦琛哥站起來,到時候出現在大衆媒體面前,估計又能掀起一場風波。
一張照片就已經出圈。
更不用說真人了。
“boss,等您站起來之後出現在公衆視野裏,一定能引起轟動,您就是萬千少女的夢。”
容琛斜眼看他:“你說這話,是嫌命長?”
要是被曲汐聽到。
不知道是喬楊倒黴還是他自己倒黴。
“抱歉,我只是想誇讚您……”
容琛擺手不耐煩:“少說話,多做事。”
“好的,我一定會將一塊小餅乾揪出來,到時候請您親手將他捏成餅乾屑。”
——
一塊小餅乾這會兒正在回帖。
因爲她推薦的三隻股票果然在第二天開始漲勢喜人。
舔狗們爲了哄這尊新晉的大神開心。
不惜拉踩r神。
畢竟r神已經多年不出投資教程了,也極少上線。
上一次上線還是親自封小餅乾的賬號。
這一定是出於男人的嫉妒。
嫉妒小餅乾的投資分析水平。
畢竟我們的小餅乾熱衷於分享,還和大傢伙稱兄道弟,絲毫不像是r神高高在上聛睨一切。
當然這幫機靈鬼可不敢明着說,只敢內涵。
說r神的投資水平絕對不如小餅乾。
小餅乾和r神誰是投資界的神話,這種明顯的碰瓷公關稿都出來了。
曲汐看着一夜暴漲的粉絲陷入沉思。
我是不是火的太快了點。
有這麼多粉絲之後要做什麼?
變現流量割韭菜?
不不不,我不是這種人。
我要不忘初心。
曲汐想了想自己的初心,哦一個在電競區被rc無情封號的小可憐轉戰金融區,認真低調分享投資心得乾貨。
她是要讓世間再無r神,只有她餅神。
——
曲汐下午做完藥劑實驗,記錄完數據收到了周洛然的消息。
他說沒辦法弄到權老先生的血液。
周洛然一進去就被無數人盯着。
渾身不自在。
其中還有位獨眼人士,據說是總統閣下的大哥,用他的一隻眼睛盯得周洛然頭皮發麻。
這也讓周洛然終於明白自己前幾日的那陣壓抑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這擱誰不瘮的慌?
他一開始只是秉持着醫德救人,現在感受到巨大的心理壓力,想對那人說:“你別盯着我看,都快被你看出窟窿來了。”
曲汐對他深表同情,問:“出診費給了多少?”
周洛然報了個數。
是個較大的數字。
周洛然可以立刻在京都買套小型住房。
“那就忍忍吧!”曲汐只能這樣安慰他。
錢哪裏是那麼好掙的。
都是靠命換的。
“我實在觀察不出病因。”周洛然絕望:“我上次去權老先生還能說話,這次去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怕下次去……”
他現在面臨着極端的壓力。
第一次覺得自己要是個廢物就好了。
曲汐:不至於吧!
這得是多大的壓力才能讓周醫生開始否定自己的優秀。
她問:“下次出診什麼時候?”
“明天。”
曲汐抿脣:“之前帶了助手去沒?”
“有的。”
“那我給你當助手。”
周洛然瞬間感受到了救命之恩。
天使降臨在他身邊。
現在他覺得自己可以撐着,不用連夜跑回美國。
——
“這個是中藥提取的解毒劑。”曲汐見到周洛然的時候,將手中試劑交給他囑咐:“理化指標已經測過,絕對安全,今天先給患者注射一針,我們看看效果。”
周洛然向來對她是深信不疑的。
兩人驅車來到了權家。
都還沒到權家呢,路上就過了三道安檢。
更不用說在權家門口還進行了紅外線掃射,有無攜帶違禁物品之類的檢查。
這也太嚴格了。
相比之下,容家就隨意很多。
容正廷雖然嘴上說規矩,其實也沒有太多的規矩,每天和普通孤寡老頭也沒什麼區別,和兒孫慪氣發點脾氣,哄一鬨差不多也好了。
不過周洛然是熟人。
由於是醫生,還是受到了相當的尊重。
安保人員沒有太爲難,直接放行。
曲汐當週洛然的助手,繞過了九曲十八彎,終於到了權家的主宅,一進門就被個高大的男人嚇了一跳。
他面容陰鷙,一隻眼睛蒙上一層灰,顯然處於失明狀態。
這就是小周感受到精神壓力的來源嗎?
還別說。
一開始曲汐也被他突然冒出嚇了一跳。
“站住!”他攔着周洛然和曲汐,目光在倆人身上來回逡巡,忽然命令曲汐:“把口罩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