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她人生二十年中最爲尷尬的時刻。
容琛也愣了幾秒。
曲汐大半夜凌晨兩點多的不睡覺。
在這看小電影。
他擡手將燈打了開來。
曲汐此刻希望自己又聾又瞎又傻，什麼也不知道。
但顯然不可能。
那聲音好像又激烈了些。
她慌忙跳下牀去找手機。
不過，手機摔哪去去了？
怎麼找不到？
等她循着聲音望過去的時候，手機摔在了牀尾。
容琛俯身。
“別……”
別動啊！
她這還怎麼活？
曲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過去。
可惜已經晚了。
容琛撿了起來，目光瞄到了屏幕上的畫面。
眼神晦暗無比。
曲汐要從他手裏搶回手機。
“我……手機中病毒了，突然彈出來這些。”她眼神躲閃，連看都不敢看他，但是用了眼神央求他把手機還給自己。
“關……先關掉好不好？”她垂眸，聲音聽起來都快哭了
容琛按下暫停鍵，盯着她看了會，默不作聲將手機還給她。
“剛……剛纔不小心碰到的。”她又開始欲蓋彌彰。
她剛從鏈接點進去，就給她推了這視頻。
就想着先學點。
平時伶牙俐齒的她此時此刻竟然開始語無倫次。
容琛沒說話。
好像說點什麼都不太對勁。
曲汐以爲他在生氣自己看這種視頻，特別特別小聲地說：“好吧，我承認是有點好奇去學習。”頓了頓她又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好像，這樣，你不會太難受。”
她說的斷斷續續又含蓄，找不到一處重點。
可容琛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在跟着視頻學習怎麼能讓他舒服。
醫生禁止他這段時間劇烈運動。
尤其是腰部更不能隨意亂動。
那天他吻了她之後。
曲汐莫名忽然就生出取悅他的想法。
他有時候忍得真的蠻辛苦的。
又得聽醫生的話。
可天然的生理需求在那裏。
避免不了。
她此時此刻是跪在他身邊的，容琛意識到之後讓她趕緊起來，沉默半晌之後忽然說：“這樣你會不舒服。”
的確，剛纔視頻中的女人似乎很不好受。
她看得時候其實有些害怕。
容琛從心裏尊重她愛護她疼惜她。
她是女神。
讓他生出虔誠卑微以及佔有。
雖然有時候會對她動極端惡劣的心思。
此時此刻聽到曲汐這麼說，他理智與愛壓過了一切。
“汐汐！”他忽然鄭重且認真地說：“不用覺得我爲你做什麼，你就得同樣爲我做什麼。”
他取悅她。
只是愛她。
試着讓她更快樂。
而不是以此作爲置換條件想讓她也同樣來取悅自己。
曲汐臉色又白又紅。
容琛捏了捏她緋紅的臉蛋聲音柔和：“等我再恢復一陣。”他停頓了會忽然說：“這樣你也會更舒服。”
現在這樣，肯定會有一方不舒服。
曲汐更是處於弱勢。
這話……是可以說的嗎？
他怎麼越來越直接了。
直接到她根本無法接話。
曲汐扯過枕頭，將自己埋了起來。
什麼話都不想說。
她害羞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將自己小腦袋在枕頭上拱來拱去，好半晌默默拿過手機小心退了出去，擡起頭來眉頭微皺，一臉疑惑又小心翼翼地似乎想要說話。
容琛輕咳了聲。
再在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場面還能控制得住嗎？
曲汐望着他愈發幽深的眼眸。
將枕頭往腦袋上一蓋，縮到小角落裏面去了。
不過視頻帶給她的衝擊的確蠻大的。
啊！！！
她拼命用枕頭壓住自己的腦袋。
默默唸經。
別再想了別再想了。
——
容琛今晚洗澡的時間格外漫長。
一個多小時後才吹乾淨頭髮出來。
曲汐還沒有睡着。
縮在小角落背對着他。
容琛沒有打擾她。
替她掖好了被角關上壁燈睡覺。
曲汐還自顧自在那想心事，但很快她自己就轉過身來黏着他鑽到他懷裏面。
“你真好。”
她忽然說。
曲汐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尊重與愛護。
起初他還帶有明顯的強勢和征服。
如今是真的將她捧在掌心裏嬌寵，不讓她有絲毫委屈和不適。
“我今天認真思考了會。”她咬着脣說：“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話，我可以提前準備上。”
備孕期得打針吃藥。
還有各種禁忌。
容琛愣住。
曲汐的性格他也是瞭解的，天性自由灑脫棱角分明，帶有極強的個人色彩，目標清晰堅定絕對不會因爲別人的看法而改變自己。
他從一開始也沒想着要把她困在容家讓她成爲什麼賢妻良母。
反而是給了她最大程度的自由，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今她說這些話，也絕對不是隨便說說。
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想給他生孩子。
“你怎麼不說話？”曲汐問。
說實話挺意外。
容琛抿脣：“你考慮好了？”
“嗯，最近覺得孩子好可愛啊！”曲汐說：“我在刷人類幼崽視頻，萌得我心都化了，真想偷回家。”她自顧自地說道：“要是能同時擁有一個男寶寶，再有一個女寶寶，人生圓滿。”
她這一臉憧憬。
容琛開始在腦海裏快速計算。
這麼快就有孩子？
那他怕是要剛嚐到滋味就要繼續過上之前清心寡慾的苦行僧生活。
不管是男孩女孩，肯定都會黏着她不放。
櫻桃慕斯會被搶走!
他也沒什麼拿孩子拴住她的想法。
起先或許有那麼一瞬間有過。
但現在經歷這麼多事情。
曲汐也給了他無限的安全感，讓他終於不再患得患失。
人就在這。
跑不掉的。
精密的大腦一番運行後。
容琛溫和地說：“等我能完全照顧你了再考慮也不遲。”
懷孕生產那麼辛苦風險大的事情。
總不至於讓她一個人承擔。
曲汐倒是沒考慮到這一層。
她性格獨立，很多事情自己完全有能力解決，慣性思維自然覺得自己可以一個人搞定除了受孕以外的所有事。
“這件事不用急。”容琛寬慰道：“順其自然。”
不過在這之前。
得先和她過夠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