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冷如霜的男人笑起來瞬間就像是春風融化了冰雪。

    十丈紅塵裏萬物皆爲他傾倒。

    曲汐垂下臉去,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說:“哪裏都在想你。”

    聲音又溫柔又嬌羞,扯得人心絃發顫。

    “我不信!”容琛說。

    曲汐愕然擡頭。

    “除非讓我都檢查一遍。”他的指尖已經貼在了她的小腹上。

    哪裏都要檢查到。

    看看有沒有不想的地方,撈出來好好懲罰。

    男人深眸中隱藏些許戲謔,落在曲汐眼裏就只是不懷好意。

    “這裏有沒有想我?”他目光晦暗,意有所指。

    他現在越來越會。

    表面高冷。

    對她卻是越來越不正經。

    曲汐拿腦袋拱他轉移話題:“你都感冒了,還不早點休息。”

    指尖已經抵了上去,他尾音挑長:“不想嗎,嗯?”

    曲汐:“……”

    內心已經有隻小哨子在瘋狂吹着。

    但她什麼也不敢說。

    他指尖抵上的那一刻,祕密花園開始下雨。

    她就知道自己輸了。

    “晚上幾點睡的?”容琛又問。

    “十二點,沒有熬夜。”

    她很乖噠。

    有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

    “有趁我不在看小電影嗎?”

    舊事重提。

    曲汐腦袋一下子被一張網兜住,她立刻否認:“沒有。”她伸手捂住他的嘴說:“我就看了那一次還什麼都沒看到,你就回來了。”

    容琛深以爲然:“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打擾到她學習了。

    曲汐:“……”

    眼見他脣角動了動像是要在說什麼一樣,曲汐急忙拿枕頭捂在他的臉上。

    “不準再說。”

    見他老實了,曲汐纔將枕頭撤下來。

    容琛呼了口新鮮空氣,咳嗽了幾聲,彷彿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曲汐急忙拍拍他的心口給他順氣。

    小屁股上就捱了他一巴掌:“你要謀殺親夫嗎?”

    話題上她佔了下風,沒有主動權就開始動用武力。

    真有她的。

    容琛咳了會,喝了點溫水,看着臉上還染着薄薄一層胭脂的的曲汐,覺得人生中又多了層樂趣,就是逗她。

    雖然可能會捱打。

    這人世間真的沒有白來。

    ——

    周洛然本來還在家裏哪裏也不敢去,等着警司的傳喚。

    結果何清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訴他事情解決了。

    月底他可以正常飛回m國去。

    周洛然算了算日子,這前後才幾天的功夫。

    “媽,就這麼解決了?”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周洛然:“……”

    何清說:“權老先生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後續的治療你也可以參與進來,不會再有這次的情況發生。”

    “好。”

    何清差不多一夜未閤眼,這會兒困得不行。

    她無意插手權家的事務。

    但自然也不會讓人欺負她的孩子。

    她直截了當的對權佑說:“周洛然是我的孩子,曲汐是我的學生,他們都是單純且熱忱的人,因爲權姒的誣陷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和困擾,既然現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我希望他們能得到誠摯的道歉。”

    二十年過去。

    她的人生閱歷讓她逐漸自信從容冷靜。

    也有能力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這件事她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這樣算了。

    權佑答應了她要求。

    讓權姒去和兩人道歉。

    她囂張慣了,這些年更是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裏。

    沒想到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被打臉的夠夠的。

    還得向兩個晚輩道歉。

    她起初是拒絕的,最後迫於壓力還是彎下了腰。

    曲汐和周洛然兩人相互看了眼。

    都不太想說話。

    這道歉沒有絲毫誠意。

    只是壓力之下的屈服而已,她現在內心一定是無比怨恨,也不覺得自己有錯,而是怪何清將事實真相揭露了出來。

    曲汐坐回座位上,喝了口水,和周洛然閒聊將話題引了開來。

    權姒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

    這輩子她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她直起身子,面容都開始氣得扭曲,隨即轉身就想走。

    卻在門口遇到過來的何清。

    權姒已經知道她是曲青禾。

    她咬着牙看向何清,忽然冷笑:“你在m國又結婚了?”

    何清攤手:“和你有關嗎?”

    這二十年她過得很好。

    在m國改了名字,重新讀了大學,成了生物研究領域的專家。

    可是權佑明明說她出國療養,還幫她抹去了所有的檔案記錄。

    讓她整個人的信息都消失。

    這與權姒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樣。

    她以爲曲青禾徹底瘋了。

    “嫂嫂,二十年不見,其實我還挺想念你的。”權姒忽然換了張笑臉客氣地說,隨後嘆了口氣:“哥他這麼多年,也都念着你,雖然你曾經傷害他那麼多次,被你用刀劃傷被你背叛被軍隊開除,可他啊……”

    “啪——”

    權姒臉上捱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扇的權姒撐着牆才站穩。

    耳朵嗡嗡作響,幾乎不可置信。

    “不和我的孩子們道歉,那就捱打吧!”

    何清活動了手腕,語氣淡然:“二十多年,你爲何沒有絲毫長進呢?”

    她目光又呈現出一種蔑視和不屑,看得人頭皮發麻。

    權姒好久纔回過神來,看着曲青禾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害怕是不是,別以爲有人幫你抹去一切就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你還敢回來!真不怕報應嗎?”

    周洛然聽到外面的聲響已經衝了出來隨即擋在曲青禾面前,指着權姒說:“你給我閉嘴!”

    他一向溫和。

    只不過處於家教不愛和人起爭執。

    但絕對不是慫包。

    權姒冷笑:“唷,這麼大的兒子啊,哪個爹生的?”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人摁住。

    冷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是讓你來道歉,不是讓你來挑事的!”

    曲汐原本在裏面整理數據。

    這會兒聽到聲音也跟着出去。

    只覺得迎面而來修羅場的氣息。

    她一出門就聽到權姒在那裏說:“我看她在m國過得快活得很,離開不到一年就跟人結了婚,嘖嘖。”隨即她尖利的嗓音再度響起:“放開我,放開我。”

    權佑直接讓保鏢將她拖走。

    何清這會兒明顯神情開始不對勁。

    腦海中似乎無數道記憶翻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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