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麼都可以。
有了家庭之後,難免會顧慮。
曲汐哽咽着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很久之前,容琛對她說讓她愛自己,她就很注意,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容琛縱然傷口疼得難受。
此刻也是如釋重負。
曲汐拿了熱毛巾過來小心翼翼幫他擦拭掉臉上的痕跡。
看到他身上傷痕的時候又忍不住垂眸。
眼眶翻涌起酸澀。
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
容琛也會不顧一切去救她。
“別哭。”容琛垂眸輕聲哄道:“我可以站起來了,你應該高興纔對。”
曲汐胡亂抹了把眼淚,這纔想起來這件重要的事情。
她幾乎不敢置信:“你真的,能站起來了?”
“扶我一下。”容琛示意。
曲汐一隻手扶在他的腰上,讓他的左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隨即她明顯感到肩上一沉。
再一擡眼,容琛已經站在了牀邊。
他很高。
比她高了二十多公分。
她得仰望他。
真的,真的!
他真的能站起來了。
無數個日日夜夜裏面,她面對那些枯燥的英文文獻,一點一點的啃下來。
別人在玩的時候,她還在研究手術方案。
她用自己的腿施針,經常麻一整天。
做了那麼多的努力。
全力以赴。
她希望他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不是在輪椅上過着孤寂自卑的日子。
雖然中途努力曾被毀掉。
他面對着車禍現場的視頻產生嚴重心理創傷。
那時候,曲汐安慰自己。
沒關係的。
站不起來也還是他。
不管怎麼樣都會陪着他的。
可如今,他竟然真的站了起來。
曲汐此刻有點想哭。
“你快坐着。”曲汐回過神來急忙扶着他坐下去說:“慢慢來彆着急,先站起來,然後再走路。”
“好。”
能依靠腰部力量站起來。
那麼恢復行動能力指日可待。
就算還是要依靠柺杖行走。
那也比之前只能坐在輪椅上好很多。
她要求不高。
看着他慢慢恢復就已經足夠。
——
容琛出車禍的事情很快上了社會新聞。
據悉他是自己主動讓邁巴赫撞上去逼停那輛失控的車輛,避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容正廷知道這事之後擔憂地不行。
二十年前的車禍帶走容琛的父母。
也讓他失去行走能力,終日依靠輪椅度日。
容琛一連說了好幾遍自己沒事。
事情正在調查。
肇事司機重傷昏迷。
容正廷怒不可遏,隨即給警司施壓。
要是警司處理不好。
他就自己來處理。
“誰膽子這麼大,敢動容家的人?”容正廷柺杖敲在地面上:“不要命了!”
縱橫商界數年,手腕冷硬無情。
容正廷絕對不是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
他詢問了下容琛的情況。
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這事我讓陳安和去查。”容正廷說:“你好好休養。”
容琛抿脣:“好。”
曲汐拿完片子回來,小臉蛋因爲跑上跑下染了紅意,她呼了口氣說:“爺爺,您來了,我剛去拿片子了。”
累得氣喘吁吁。
手上還拎着保溫盒。
容琛這種矜貴男人。
嫌棄醫院飯菜不好喫。
曲汐就讓小月送飯,自己下去給他取上來。
容正廷看着她,忽然對容琛說:“你趕緊找個護工!”
“你找個護工伺候他。”容正廷又對曲汐說:“也省點事,又不是出不起錢。”容正廷叨叨了兩句:“別把自己給累壞了。”
容正廷是覺得曲汐這段時間累壞了,本來就瘦,現在看着風都要將人吹走。
嫁來容家,也不能讓人說苛待她。
容琛:“……”
他這剛住院一天都不到。
護工都沒趕得及找。
但他還是火速認錯。
——
曲汐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平山。
平山是陪伴容琛多年的康復訓練師。
對他的情況極爲上心。
聽到此消息他人也十分激動,隨即來到醫院探望容琛。
看來他說的沒錯。
曲汐遇到危險就會刺激到容琛。
“能夠克服心理創傷再度獲得新生,實在是不容易。”平山無不感慨:“一晃二十年快過去了。”
容琛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
平山都是看在眼裏面的。
曾經容琛也頹廢迷茫過。
是曲汐。
給了他信念。
讓他能夠堅持下來。
容琛默默無言。
距離當時的事故都快過去二十年。
如今再次面臨這樣的事情。
他會惶恐。
但最終還是克服內心巨大的心理壓力,在這種創傷的情況下站起來。
一般人根本無法做到這點。
只有內心強大百折不撓的人才可以。
平山給他制定下一個階段的恢復計劃。
他即將要鍛鍊行走。
到時候就可以不用再依靠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