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沙發，陳祕書就端了杯溫水遞給她。
“您剛纔是吐了嗎？”
“嗯。”曲汐有氣無力：“中午好像喫多了點。”
陳祕書盯着她看，欲言又止。
曲汐擡眼和她對視。
“最近食慾怎麼樣？”陳祕書問。
“挺好的。”曲汐還挺不好意思，最近喫得有點多。
食慾大增。
嗜睡。
剛纔還嘔吐。
陳祕書的目光落到她的小腹上，好像比以前鼓了些。
“會不會已經……”
曲汐這才意會到她的意思，雙手放到自己長了點肉的小腹上，咳嗽了聲：“應該是沒有！”
不是應該！
是絕對沒有。
陳祕書又問：“要不我去給您買試紙，這樣比較準確？”
“沒有啦。”曲汐雙手捧着自己的臉說：“我真的只是胖了而已。”
怎麼都覺得她懷孕了。
——
“幫我盛半碗飯就行。”
晚上的時候，曲汐特意叮囑。
容琛的手頓了頓。
從兩碗到半碗飯。
這一下減少的有點多啊。
“你看我的臉有沒有圓？”曲汐接過碗問道。
容琛內心：我要怎麼回答？
是個人只要長了雙眼睛。
都能看出來她的小臉兒圓了些。
“就說實話。”
“嗯。”
果然下一秒她的眉眼耷拉下來。
“還是很好看。”容琛及時補充：“你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他又給她添了點飯，讓她別餓着自己。
圓潤點好。
捏起來手感也會好很多。
——
注射藥物後的第三天。
腰腿痠痛感明顯減緩。
容琛開始在平山醫生的幫助下恢復行走訓練。
他開始使用柺杖練習走路。
雖然走不了太長的時間。
但明顯已經比以前好了太多。
幾圈訓練下來，他累得滿頭都是汗珠，顯然心情是激動的。
“真是難以想象，您能創造這樣的奇蹟。”
平山看着他這樣的進步，熱淚盈眶。
容琛自己倒還好。
不容易啊。
快二十年了。
從雙腿恢復知覺。
倒可以藉助外力站起來。
再到依靠核心區域發力讓自己站起來。
現在已經過渡到能夠依靠柺杖慢慢走路。
中途遇到過生理心理的雙重打擊。
他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
成功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
而是慢慢積累的過程。
多年來刻苦自律的生活習慣也讓容琛恢復得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他不是神。
是不屈的凡人。
向着神證明，凡人的極限。
曲汐知道他能走路之後高興壞了。
她開心地繞着神經醫療中心跑了一圈。
這一路上，不止她一人，還有很多人提供了無私的幫助。
無微不至的醫護。
通宵做藥物研發的實驗人員。
甚至於那些不懷好意打擊他的人。
最後都變成了他通向成功的鋪路石。
——
前臺保存了他們每一次過來的診療心情卡。
都被疊成了千紙鶴存放在玻璃罐裏面。
曲汐又要來兩張粉色的卡紙遞給他說：“你許個願。”
“就是你恢復好之後想做的事情。”曲汐想了想：“大概寫十個左右吧！”
“好。”
玻璃罐裏存了很多千紙鶴。
他們每次來都會寫心情寄語。
記錄着不同時刻的心境變化。
不知不覺。
都已經半年過去。
那時候冷冰冰的男神，早已經沾染了俗世煙火，愈發溫柔。
曲汐盯着千紙鶴。
心頭涌上無數複雜情緒。
都已經這麼久了啊！
剛開始迷茫彷徨對結果沒有任何把握，僅憑着一腔孤勇和信念，就這麼一路走了過來。
要不是周圍人太多。
她的眼淚收都收不住。
曲汐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淚眼朦朧轉過去看他。
容琛微微用手擋了一下。
似乎不想讓她看。
“寫的什麼我不能看？”她哼了聲，別過臉去：“好吧好吧，我不看，你寫好自己疊成千紙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