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卻擁有超高的醫術能夠治好權老太爺。
甚至在與權姒的對抗中佔優。
這女孩不可小覷。
權凝月冷冷道:“我不清楚!”
權銘沒有說話,卻在下一秒狠狠摁住她的肩膀,痛得她悶哼。他很快警告道:“不要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對抗誰,或許是時候讓你重新回憶。”
權銘的警告很有用,權凝月臉色瞬間泛白,她皺着眉頭忍受着疼痛,繼而道:“我心裏有數!”
她很快被放開,從車庫回到自己的居住地。
極簡的黑白裝飾透露出冷意,室內安靜極了沒有一絲聲音,清潔阿姨在收拾地毯上的污漬,輕手輕腳,甚至連呼吸都很清淺,僱主是個聽不得響聲的人,超過一定分貝的雜音就會讓她持續性的神經衰弱。
“小姐,需要我爲您準備晚飯麼?”阿姨見她回家,禮貌詢問。
權凝月搖頭:“不用!”
她隨即走進房間,打開藥劑的瓶子,喂自己吃藥。
這種藥可以減緩身體由於輻射造成的影響。
她的命就靠這種藥維持。
也就這麼一年一年活了下來。
但是沒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像是提線木偶,命運被操控在別人的手裏面。哪怕是笑,也絕對不是出自於真心,而是帶有目的。
手機彈出了條消息。
對方讓她跟着一起去北歐。
——
周洛然的簽證很快辦理下來。
堆積很久的壓抑終於消散了,他長呼了一口氣,開始準備出境的事情。
何清還在住院。
曲汐每天乖乖給她記錄數據,打掃她桌上的花,她最近還養了一隻橘色的布偶貓,看着就嬌氣的很,她把這貓當女兒養,還拜託曲汐去照顧這隻布偶貓。
這隻貓叫敷敷。
曲汐以爲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代表着難忘的人之類的,結果何清告訴她是自己讓siri取的。
也的確是何教授的風格,和siri對話,讓它幫忙取個名字。
敷敷很乖,可惜沒有主人的照顧,讓它神情有些疲憊。
曲汐將它抱在腿上,安撫了它一會對跟着進來的容琛說:“我們得把貓砂給它換了。”
容琛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但是他還是捏着鼻子換完了貓砂去拼命洗手。
曲汐將貓貓的視頻發給何清。
視頻裏的曲汐和貓貓一樣可愛,何清喝了杯水,又看到一旁的容琛在殷勤且辛苦的換貓砂。
年輕人很有潛力啊!
在外高冷強勢,在家倒是一等一居家好男人。
曲汐眼光是不錯。
小年輕談起戀愛來那可真是甜蜜。
她喝了點水,將杯子放到一旁,開始看書。
有人在外邊敲門。她以爲是周洛然隨口說了聲進來。
可是進來的人一直沉默無聲,直到將一束花遞到她身旁的桌上,是她最愛的鈴蘭花。
何清擡臉望過去。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權佑。
他這樣不請自來的行爲讓她的笑容瞬間消失。
何清將臉別過去淡淡道:“謝謝關心!”
她說完這句就不再說話。
氣氛只有冷漠。
權佑又遞給她一枚包裝好的精緻盒子說:“給你的巧克力。”
他前陣子纔出差,應該又是從當地帶回來的。
何清沒有接過,她儘量維持了禮貌和客氣,可是話語卻顯得犀利:“做不成夫妻做朋友,好像在我們之間並不合適。”
她沒打算和他繼續做朋友。
更何況,他今時不同往日。
權佑從小玩世不恭,卻也頗有野心,想要改變舊的秩序,挑戰早已經成定局的事情。
他被嗆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也是,當初兩人鬧得的確不愉快,以至於多年未曾聯繫。
權佑對外言辭犀利,可在這方寸之之間的病房裏面,面對着昔日的愛人卻發現自己語塞。
“抱歉,當年沒保護好你!”
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他們的結婚是衝動的意外,是因爲她有了孩子,權佑對此負責,直接繞過家人同她結婚,因而徹底激化了家庭矛盾,他的母親對此事尤爲憤怒。
高高在上被人捧着的權夫人哪裏受過這樣的氣,還是來自於兒子的反叛與一個她並不看好的女人結婚。
婚後他又因爲緊急任務去服役。
那段時間都是何清自己熬下來的。
愛情是美好的。
可步入婚姻之後,卻發現始終有無盡的瑣事等着她。
她被內耗到了極點,出現抑鬱的症狀。
何清笑了笑,對他的道歉不置可否。但她也沒有進一步嘲諷,維持自己的風度和體面,沉默了會才緩緩開口:“我曾經走的一段彎路,你也不用太過在意,有些事能夠遺忘的就儘量遺忘。”
一段彎路。
她將與他的曾經形容成一段彎路,這無疑在權佑的心上放了一道冷箭,原來這麼多年執着耿耿於懷的只是他一個人,。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他差點失態。
沉寂了好久他才說:“所以,那個孩子……”
後面的話他似乎說不下去。
“什麼孩子?”何清對此並不能夠理解。
權佑擡臉望着她,似乎想要找出一些端倪,但很可惜,根本無法看出什麼來。
她平靜如水。
顯得他甚至都是歇斯底里以至於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她都忘得一乾二淨。
權佑站起身,語調頹然甚至落寞。
他無法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就如同那件事之後他和她的矛盾達到最大,再也沒法回去一樣。
他臨走轉身之前還叮囑她好好休息,隨之輕輕帶上了醫院的門。
那盒巧克力被特意裝飾一番。
上面還有紅絲絨飄帶。
何清看着手機上提示的日子。
纔想起今天是曾經的結婚紀念日。
她摁了摁太陽穴,一陣疼痛漫過。
孩子?
這兩個字傳進她的大腦中樞,令她記憶開始如同碎片層層剝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