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生孩子?

    曲汐起初愣了下,很快就聽明白了,陸阿嬤把她當成了何清教授的女兒,以爲她把自己帶去國外。

    她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老人家好像堅持自己的認知。

    “那時候,阿佑也不在,青禾說她肚子疼,我以爲她是喫壞了,那天中午還讓她吃了點花生,誰知道是要生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

    陸阿嬤年紀也不小,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卻彷彿歷歷在目,從她零零碎碎的言語的描述中,曲汐聽了個大概。

    貌似,何教授生了個女兒。

    可是權夫人對她似乎很不好。

    甚至於在她生產的時候也僅僅只有陸阿嬤陪在她身邊,甚至於連權佑閣下都不在。

    據說那個孩子還是早產才七個月大。

    陸阿嬤說話的時候條理清晰,意識分明不像是在胡編亂造。

    可是,曲汐從來沒有聽到何清說自己有女兒,她連提都沒有提到過。

    她唯一有的孩子是周洛然,根據周洛然的描述,他是被何清在加州收養的孩子,那時候還很小,不知道怎麼流落到加州的福利院。

    現在,陸阿嬤顯然是把她當成何教授的女兒了。

    老年人記憶出現混亂很正常,曲汐也沒有辯駁,拍了拍老人家的手說:“阿嬤,我們都很好,你也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啊!”

    “何教授她最近生病住院啦,還沒好,等她好點,我再和她一起來看望你。”

    “好,好的。”陸阿嬤拍了拍曲汐的手,又塞了一把糖到她的手裏面。

    ——

    曲汐離開陸家衚衕的時候,天色逐漸晚了下來。

    她繞過衚衕準備開車回去。

    一路走着忍不住就想着陸阿嬤的話。

    所以說,何教授是有個女兒的。

    這其實也能對得上。

    當初她在權佑那裏看到了書中的照片以及他對女兒的祝福。

    勇氣善良與智慧。

    這是他對女兒的期望。

    在這個世界上,最稀缺的其實是勇氣。

    這也是最難能可貴的,不被任何事折彎腰,本身就是莫大的勇氣。

    曲汐將拍好的照片給何清發送過去,告訴她任務完成,老人家一切都很健康。

    在車上的時候,曲汐又想起陸阿嬤的話,想到何教授生孩子的時候只有一個人陪着,這種重要的時刻,竟然沒有至關重要的人陪在身邊,想來也是無限委屈的。

    然後那個孩子呢?

    該不會遭遇了不測吧。

    這就是權佑和何清都閉口不提的原因麼?

    ——

    容琛下午開了個漫長的會議。

    曲汐就自己去了實驗室。

    之前姜莞將她的人全部邊緣化去了新部門,沒人帶,業績沒有,到了年底績效考覈不行自然是要走人的,這種消耗人的方式屬於比較陰險的一招。

    姜莞的家世背景也很雄厚,不然也不會被容家接納。

    看得出來施蘊對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還挺滿意,處處帶着她,儼然一副準兒媳的模樣。

    就是不知道容琰那邊怎麼說。

    話說回來,曲汐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容琰,他年初被授勳章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人影。

    正這樣想着。

    身後忽然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今天大概是有集團重要戰略會議,難得的是容琰也出席了,他穿着並不怎麼合身的西裝,顯得袖口有點小都沒扣上,他在索馬里海域執行任務,被曬的有點黑,穿着明顯小一號的西裝,模樣倒是顯得有些好笑。

    “二哥!”曲汐和他打了招呼。

    容琰說:“我過來開個小會。”他扯了扯袖子說:“這西裝也不知道哪年的,有點小了。”

    曲汐挽起脣角:“不是快有媳婦的人嗎,怎麼不幫你選一套?”

    容琰詫異:“怎麼你也開我玩笑?”

    曲汐:“……”

    這人真有意思。

    怎麼有種大家都知道你快有媳婦了自己卻一點都不清楚的樣子。

    “我哪裏在開你玩笑?”曲汐眉心微擰:“二哥,你是剛回到現實世界麼?”

    容琰性子直脾氣差,又在軍中待久了,明顯總有種脫節的感覺。

    容琰:“……”

    兩人剛說着話。

    身後一道聲音響起:“阿琰!”

    這聲音不用聽也知道是誰來了。

    姜莞白色襯衫鵝黃套裙,一副職業的裝扮,她在容琰面前倒是收斂很多,微笑禮貌朝着曲汐打招呼。

    曲汐掀起眼皮算是迴應。

    “阿琰你到公司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她微微笑道:“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我來開個會。”容琰實話實說:“董事會非要我過來,不然我也犯不着大夏天穿成這樣過來。”

    這話說得。

    曲汐差點沒忍住要笑場。

    能不能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啊!

    姜莞被駁了面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強硬撐着笑臉說:“曲汐,我有話要和二哥說。”

    得,這算是讓她迴避。

    曲汐也不愛看人笑話,怪無聊的,她淡淡掃了眼姜莞,不冷不熱道:“新項目組的那幾個人我調走了,以後架構歸到有容生物,辛苦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說完她也懶得搭理姜莞,轉身就走。

    ——

    下午的陽光還有些熱烈。

    容琰穿着不合身的西裝,又在太陽下曬了,頗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有什麼話?”

    姜莞竭力維持住臉上的表情:“今晚有場話劇表演,有興趣和我一起看嗎?”

    容琰望着她,搖頭:“說實話,沒有太大興趣。”

    他在軍中已經夠無聊了。

    好不容易出來還看話劇,這不是折磨自己浪費生命嗎?

    姜莞:“……”她不死心又問:“那看電影呢?”

    容琰頭有些大。

    他和姜莞見過幾次面,也沒有說多討厭吧,吃了頓飯後他就接到任務走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姜莞已經成功將他的父母給拿下。

    現在的情況是不和她喫飯戀愛都是不孝。

    “這倆不是差不多嘛?”容琰屬實也是沒有太多浪漫細胞,“能有啥區別。”

    姜莞依舊是好脾氣地問:“那你平時都喜歡什麼呢?”

    “搏擊、摔跤、射擊!”

    姜莞:“……”

    容琰在軍中摔跤沒輸過。

    這麼多年,他也就在中東執行任務的時候輸過一回。

    他想揭開她的面紗,被對方一個過肩摔直接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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