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居高臨下望着她。
曲汐急忙說：“你還沒睡啊！”
她一張口，就帶出了些許酒精的氣味，容琛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眉頭微蹙：“喝酒了？”
“喝了一點葡萄酒，度數不高。”曲汐立刻解釋。
何教授今天倒是挺開心的，那不就得陪着她多聊會嘛，中途她開了一瓶酒，曲汐陪着她喝了點，沒想到容琛鼻子這麼靈，一下就聞到了，她乾脆使出殺手鐗，直接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說：“我不回來，你就真不睡？”
她眨着眼睛壞笑道：“是不是等了很久？”說完她還意有所指地戳了戳他的胸膛，意有所指。
現在她膽子倒是大了很多，直接勾住他的脖子，跳到他身上讓他抱。
容琛再多的話也被她的攻勢給悄無聲息堵了回去。
算了，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有什麼要緊。
趕緊辦正事兒纔是關鍵的。
——
五月末，天氣已經悶熱到了極點，容琛將人哄睡着之後，披起睡衣來到陽臺。
煙火在他的手指尖明滅。
一通電話結束之後，手中的煙也燃到了盡頭。
容琛腦海裏面無時無刻不回想起幾個詞語來。
權佑，何清，frigg！
還有他母親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甚至於，他朝室內望了眼，就聽到曲汐在那叫嚷着：“有蚊子！”
容琛熄滅香菸回到室內，問了聲：“哪裏被咬了？”
“腿！”曲汐裹着蠶絲被，露出修長的小腿，遞到他面前說：“給我撓撓！”
是有個不明顯的小疙瘩，他伸手替她撓了會，從抽屜取出蚊香液薰上，又替她抹上藥膏之後，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說：“好了，睡吧！”
曲汐這會兒安靜了，翻了個身，面朝裏面繼續睡。
容琛側身躺下，凝視着她的臉，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想到之前看到的文檔，記載着關於曲汐的基因片段——frigg！
——
曲汐早上起來下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她洗漱那會提了一句想喫蔥油拌麪，餐廳果然就飄了一股子蔥香味。
俗話說拿人家手短，喫人家嘴軟，曲汐立刻小碎步跑上去，從身後抱住他，黏膩地說：“哎呀，真是辛苦你啦，能不能再煎個雞蛋。”
容琛脣角抿起來：“去冰箱拿個雞蛋過來。”
曲汐乖巧跑過去，又提出了自己的附加條件：“我要愛心形狀的。”
別說愛心形狀的。
只要她想要，容琛都有辦法給她整出來。
喫飯的時候，容琛一邊喝黑咖啡，一邊用平板瀏覽時事財經消息，末了擡起臉問道：“何教授身體怎麼樣？”
曲汐眉頭微微皺起：“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但一直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聽說和基因有關，至於具體，醫學上還檢測不出來。”
人類對於疾病的探索和了解還處於初步的階段，尤其是何清沒有明顯症狀的。
“不過……”曲汐話語一轉：“周洛然現在人在北歐，可能會有些眉目。”
周洛然正在圖書館翻閱資料。
手機鈴聲響起來，是bio公司給他的電話。
bio公司是一家跨國生物基因公司，負責研發基因藥物解決人體疾病。
周洛然將資料整合好朝着曲汐的郵箱發送了一份，合上電腦，準備去和bio的代表談判。
他起身的那一刻，忽然又想起了權凝月的話，不過很快，他就將她的話從腦海中撇開，他應當有自己的判斷，不想受到任何人的干擾，尤其是權凝月，他對她並不信任。
上次兩人在街道分別之後，他也沒見過她，他坦然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沒有人再追蹤他打亂他的行程，現在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與何清病情有關的藥物，至於其他的他沒有更多的心思去猜測。
曲汐很快給他回信，還說把他的綠植照顧的很好。
之前新藥的上市數據，曲汐這邊也測定。
預計六月底的時候，新藥gm-2就可以正常上市。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大功告成。
新藥上市面對的人羣擴大，也意味着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不如以前小範圍實驗那麼好控制。
曲汐一邊給綠植澆水，一邊翻看着文件對實驗室的研發人員道：“前面的三期實驗已經完成，新藥上市這段時間還要繼續跟蹤調查，注意副作用。”
這段時間也被稱爲第四期實驗，如果中途有重大事故發生，審批下來的許可隨時都有可能收回。
“明白，前段時間養老院那批數據已經返回數據庫，您要不要再看看？”
曲汐點點頭：“好！”
她剛打開數據庫。
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市場營銷部的ada。
市場部給她打電話，要麼就是要經費，要麼就是有事情要公關，總之來說，沒有好事。
她的直覺顯然是對的。
電話接起來，ada的語氣十分嚴肅：“汐姐，出大事了！”
曲汐頭皮瞬間麻了。
“有個老人在注射gm-2之後疑似出現了中毒的情況，現在送到醫院搶救，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麻意四散開來，不過曲汐很快冷靜下來，她深呼幾口氣，抿緊脣瓣問道：“消息確認屬實？媒體曝光的嗎，還是養老院那邊說的。”
ada告訴了她一個最壞的後果：“是媒體那邊曝光的。”
也就是說，現在這件事已經傳播開來，形勢對她們十分不利。
ada哭喪着一張臉說：“汐姐，市場部的公關費用預算有限，大頭都用到了研發那邊去，公關資源現在全部集中到了時尚組那邊，要調人過來的話還得和那邊商量。”
有容生物是個爛攤子，年年虧欠，所以市場部總共也就兩三個編制，剩下的全部都在研發部，這是真金白銀花出去的，本來曲汐的想法就是從產品力出發，減少營銷費用預算，再加上她當時昏迷住院了一陣子，內部人事變動也是頗爲頻繁。
這次回來之後，發現不少同事都離職或者轉崗了。
ada見她不說話又說：“要不我去同時尚那邊商量，調點人過來，緊緊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