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並且很簡單,箱子被打開了。

    曲汐看了眼,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學生證,畢業照,沒有什麼特別的,她又仔細打量了下,好像還有一層,不過中間用隔板擋住了,沒法知道底層是什麼,她眉頭微皺,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容琛助理來拿領帶。

    曲汐換好衣服將領帶送到樓下去,順便吩咐了句:“記得提醒琛哥喫晚飯。”

    小助理很年輕,大概今年才調過來,聞言忙不迭地說:“夫人您放心,我一定記得提醒。”

    曲汐重新回到樓上折騰起箱子來,但也沒什麼成效,她直接將箱子放了回去。

    ——

    容琛是夜裏兩點回來的。

    他自知回來的晚了,心虛想要去隔壁睡,但還是忍不住打開主臥的門,結果聽到一陣清晰的聲音:“回來了?”

    壁燈開着,曲汐從牀上坐起來,擡臉望着他。

    容琛摸了摸鼻子:“還不睡?”

    “思考人生!”曲汐回的一本正經。

    這個回答?

    容琛:她是要找我算賬還是怎麼着。

    曲汐揮了揮手讓他先去洗澡,等容琛洗完澡出來,見她還坐在牀邊看書,是本英文著作,堪比天書的遺傳方面的書籍,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感覺頭有點疼。

    “我不回來睡不着?”容琛順勢往自己臉上貼金:“跨國會議有時差,沒辦法。”他將書放到一旁,將曲汐擁入懷裏說:“早點休息。”

    曲汐靠在他的懷裏,毫不客氣拆臺:“也不是因爲你睡不着。”

    容琛:“……”

    瞬間心涼。

    果然這女人把他弄到手態度就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那我走?”

    他一邊裝作要起身,一邊等曲汐來挽留他。

    汐姐一眼瞧出他的心思,伸手摟着他的腰說:“小器樣兒!”她嗤嗤笑了聲,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說:“最近事好多哦!”

    兩人都好久沒有一起喫飯了。

    “忙過這段時間就好。”容琛寬慰道:“何教授身體如何?”

    曲汐眉頭微微蹙起來:“還沒有確定的診療方案,只能靠基本藥物維持。”她不自覺得又將秀氣的眉舒展開來:“不過,我倒是發現一件事!”

    “你說。”

    容琛擡手將玫瑰精油倒出來擱置在自己手掌心,用來助眠。

    “就是……”曲汐遲疑了會,將dna測定的事情告訴了容琛。

    容琛的手頓了頓。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容琛轉過臉來看她。

    “其實何教授的孩子還活着,可能就是權凝月?”曲汐說:“她們擁有同樣的母系線粒體dna,甚至於擁有相似的病情。或許她們二人存在着一定的關係。”

    容琛並沒有反駁她這天馬行空的想象,也沒有嘲笑這其中的邏輯關係,只是問:“只是你的猜測還是你已經有了百分百的證據。”

    “猜測!”她像只小貓一樣在容琛懷裏拱了倆下,撒嬌了一陣說:“我怎麼敢,我也害怕的,要是真有什麼關係,這可是堪比地震級別的新聞啊!”

    要是真的,恐怕權家會動盪。

    這讓何清如何自處,怕不是恨得牙癢癢,如果真是自己女兒,落入他人之手,又身患疾病多年,難以醫治,光是想想就很心塞了。

    容琛望了她一眼,還沒說話,曲汐就主動承認道:“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摻和進這件事裏,什麼豪門恩怨,身世真相都和我沒關係,可是……”她可憐兮兮地說:“何教授被這事折磨了將近一輩子。”

    雖然遺忘。

    卻也痛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懷疑,也不敢亂說,我稍微亂說一句話,也會給你造成麻煩。”曲汐說:“所以我謹言慎行,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相比一年前的自己,她多了幾分圓滑,只是因爲世事沉浮之中她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刻。

    容琛捧着她的臉,神情頗有些動容,他輕輕吻了下她的側臉頰,溫柔道:“保護好自己,這件事……”他沉思了會說:“你可以將選擇權交到她們手上。”

    曲汐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她復又皺眉:“你說,如果是真的,權姒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出於嫉妒麼?”她從一些陳年八卦裏面也知道權姒對於曲青禾的嫉妒,但是單單僅僅是嫉妒,也不足以讓她做出這麼多離譜的事情。

    容琛猛然想到那些他獲得的資料。

    “不止……”他說。不過他很快就暫停了話題,將精油抹在曲汐的太陽穴上,催促她快點睡覺。曲汐哼唧兩句還想再說些什麼,容琛的威脅已經下來了:“還不睡,這麼有精力?”

    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腰間輕輕敲打着。

    曲汐也不是喫素的,她翻了個身,和他臉貼臉對視,脣角勾起笑道:“你想幹嘛?”

    “嗯!”

    這一聲讓曲汐徹底敗下陣來,若論臉皮厚,真比不上這個男人。

    她嗤嗤笑着:“你不要臉!”

    容琛淡定收下她的評價,繼續不要臉起來。

    年輕人總是體力好,折騰了一番都已經是下半夜了,曲汐迷迷糊糊還不忘罵他:“你節制點,不然沒到三十……啊,你也快奔三了。”

    雖然還有三歲的距離,但是也差不多。

    她還是一朵嬌花。

    容琛扣着她的腰,捏着她的下巴,輕笑了聲:“放心,多少歲都能滿足你。”

    曲汐:“……”篳趣閣

    ——

    曲汐沒想到曲妍會約她見面。

    作爲同父異母的姐妹,曲汐對她沒什麼好感,只不過鑑於自己現在的實力,曲妍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兩人約了一家咖啡館。

    曲汐點了兩杯冰美式,遞了一杯到曲妍面前。

    被社會毒打了一頓,曲妍徹底收斂在家的傲氣和驕縱,對於面前的人露出小心翼翼地表情,試探性地說:“這個人……你認識嗎?”

    曲汐挑眉:“誰?”

    曲妍將手機遞到她的面前,是一張男人模糊的背影,正在和曲菲見面。

    之前曲妍就說過這事兒,現在算是拿出證據來了。

    “我妹妹她最近和這個人見面。貌似和你有關係。”曲妍咳嗽了幾聲:“曲菲年紀小不聽我話,也不清楚她要做什麼,大家都是姐妹,所以我給你提個醒兒。”

    曲妍不是個好人,但會審時度勢。

    曲家倒了,她要是得罪了曲汐,那基本上就混不下去了,還不如趁早倒戈。

    曲汐就着她的照片一看,這背影,很熟悉。

    是權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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