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爲她,因爲她林暖。
這是她欠哥哥的,就算用生命來贖罪,都還不了的債。
她跪下,她乖乖聽話,不是因爲怕死。她的這條命,從哥哥站出來護着她,這條命就不在是她自己的了。她活着,卻不是爲自己而活着。
溫暖渾身都在顫抖着,她記得清清楚楚的。哥哥將她推開,無論她如何嘶喊,那樣車子就這麼開了過去,她親眼目睹了哥哥給車子撞飛,落下來,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她記得,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哥哥和她說,他要和他相愛七年的女朋友結婚了。哥哥開始憧憬着未來的生活。
“暖暖,你不用擔心,哥哥結婚了,也不會忽略你的。你依舊是哥哥的小公主。暖暖想要什麼都行,哪怕是哥哥的命都行。
我會讓暖暖嫁給自己愛的人,幸福的生活着。當然,暖暖要是不嫁人的話,也沒事,你做什麼,哥哥都支持你的。
暖暖,不用怕。爸媽離開你了。還有哥哥,你不是一個人在面對。哥哥在。
暖暖,記住,好好的活着。替哥哥活着,看看世界的美好。”
那是林暖用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她跑過去,跪在地上求着周圍那些人叫救護車,卻沒有人幫忙。她抱着哥哥的身體,哭着喊着,好像瘋子一樣。
她記得哥哥還在安慰她,還是鬥志滿滿的。
從那以後,她就進入了無盡的深淵。
哥哥爲她做了那麼多,而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保住哥哥的命,她必須對沈之初‘言聽計從’。
是她,妄想着原本不屬於自己的人。
最應該死的人是她,可她卻只能苟且的活着。
林暖擡頭,看向沈之初,卑微的哀求道:“沈先生,只要不讓我爲難別人,你讓我如何都可以。”
如何都可以,是嗎?
沈之初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譏諷的說道:“可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他的語氣裏透着威脅。
林暖天之驕女,曾經可是說一不二的,對任何人都是嗤之以鼻的,她這是真的放下了身段?都丟棄了?
這是真的學乖了?
還是演戲呢?畢竟,林暖可是慣會演戲的。
演戲是嗎?那他就讓她無戲可演。
沈之初的助理來到他的身邊,就出去了。
等那助理回來之後,只看見他身邊帶着一個身穿病號服癡傻嘴巴還流口水,渾身散發着惡臭的男人。
林暖看向沈之初,她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在笑,但笑意卻不達眼睛,陰鷙的說道:“陪他睡。”他的手指着那穿着病號服的人。
林暖的身體在顫抖着,瞪大眼睛,滿目都是震驚和錯愕。
“怎麼?很難嗎?”耳邊傳來了沈之初譏諷的聲音:“什麼都願意?你的話,讓我覺的可笑至極。”
冷,心痛,心好像被人一刀刀凌遲着。
她以爲,自己的心不會因爲沈之初的一句話而疼。可她卻還是欺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