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禮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牀上下去,開門看到同班的一位同窗,作揖以後道,“霍兄……”
那人還了禮,道,“書院門口有位姓白的公子找林兄你,託我帶個信兒。”
林文禮點點頭,“多謝霍兄,我這就去找他。”
看到白啓和幾位不認識的壯漢,林文禮猜測這幾位應該就是大嶼山土匪羣的主事人。
本來想邀請幾人去林家酒樓,但是白啓卻笑着拒絕了,說外面談話不方便,不如直接去林文禮的莊子上。
僱了馬車來到永濟巷的莊子,裏面的充滿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田向陽幾人不由得露出笑容。
林文禮注意到了這點,心裏多了一分安心。雖說他相信886不會害他,但是跟土匪打交道,林文禮心裏始終留有幾分忌憚。
現在看來,起碼碰面的這幾人值得託付,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甚至有點兒……單純……
孩子們看到有人來了,一個個都好奇地看向他們這羣陌生人。
負責照顧這些孩子的大娘認識林文禮這個東家,但是林文禮做好事不想留名,幾人也就沒點明林文禮的身份。
“該幹什麼幹什麼,給我們找個安靜點兒的屋子就成,我們有點兒事兒要談。”林文禮看到幾位大娘很拘謹,就隨和地開口。
主事兒的李大娘吩咐孩子們回屋喫飯,在孩子們好奇的目光中帶林文禮幾人來到一個安靜的屋子,“東家您又瘦了……”
林文禮無奈地笑了笑,“李大娘,我明明胖了好嗎?”雖然李大娘是從牙行買來的,但是林文禮從來不把她當下人,對她就跟對自家長輩一樣。
而長輩們都一個樣兒,那就是見了許久許久不見的孩子,總覺得孩子瘦了……
李大娘以前是大戶人家廚房的管事,因爲男主人好賭敗了家產養不起那麼多下人了,就被髮賣出去了。所以最是知道讀書累人,給幾人倒了茶水,就說要去準備飯食,林文禮連忙說不用,他在家裏喫過了纔來的。
白啓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外人,“做!他不喫我們喫,我們沒喫晚飯呢……”
田向陽看到李大娘出去了,這才皺起眉頭,直勾勾的盯着林文禮看。
林文禮嘴角一抽,斜向上四十五度,“有何指教?還是看我太英俊?”
田向陽撓撓頭,白啓說了林文禮有多妖孽,腦子有多聰明的事兒,說的神乎其神的。可是他怎麼也看不出來,這麼一個小屁孩兒,能有多能。
白啓和田甜回去之後給大家說了一遍跟林文禮打交道的事,所有人都被鎮住了,認爲林文禮足智多謀,與其跟林文禮耍心眼,不如答應了林文禮所說的,他們合作!
大嶼山什麼沒有,就是人多,閒人多!在林文禮的莊子裏幹活兒,管喫管住,表現好還有錢拿,完全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但是這也意味着他們要服從林文禮的安排。
一羣土匪聽一個小孩兒的,這讓田向陽難以接受。
但是他不接受沒用,少數服從多數。
林文禮道,“既然三位當家的和軍師都到了,那就說明你們已經商量好了,怎麼?同意了我的提議?”
林文禮沒打算一開始就讓大嶼山的土匪跟他位置平等,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林文禮要掌握主動權,掌握領導權!
或許以後他能完全放心把事情交給這羣人,把他們當成朋友,而不是下屬,但不是現在。
田向陽不情願地“嗯”了一聲,“但是說好,我的人在你這兒幹活兒的聽你指揮,但是其他人沒門兒!”
這個莊子挺大,但是喫不下大嶼山所有的人,大家商量之後決定弱勢羣體和部分青壯勞動力來這裏幹活兒,“別瞧不上我們山上的老人、婦女和孩子,幹起活兒來一點兒不差!”
林文禮表面沒說什麼,心裏卻嗤笑一聲,大部分青壯年不願意來有兩個原因,一是打心底裏瞧不上林文禮這個毛孩子,在林文禮手底下幹活兒,他們心裏彆扭不樂意;另一個原因是爲了保證山上所有老人婦女和兒童能過上安穩日子。
不過沒關係,以後肯定會讓這些人求着來找自己,搶着替自己幹活兒!
幾人又是一頓商量,敲定細節之後林文禮小手一伸,“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