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老師在無限遊戲裏淡定點怎麼了 >第13章 小太陽幼兒園13
    唐心心最好的朋友就是周開開。

    兩人是認識十來年的好友了,儘管其中有大半的時間是分隔兩地,但在通訊發達的現代並不能對她倆之間的友誼造成什麼影響。

    二人無話不談,彼此間沒什麼可忌諱的。

    就說恐男這事兒,在唐心心的印象裏就沒少聽周開開提起,什麼當街持刀砍殺妻子致死啊,當街羞辱妻子場面慘不忍睹啊,什麼強|□□女最後卻沒判幾年出來後再犯啊,什麼愛而不得遂憤怒殺死心儀之人再自殺啊……都是些時下與男性惡性|事件有關的新聞內容,讓人看了心底發寒。

    受到周開開的影響,唐心心自己也是個對找男朋友不上心的主兒。

    遠離男人,不然會變得不幸。

    不過找不找男朋友似乎不完全是她們兩個女孩兒說的算的,就比如周開開吧,明明不想談戀愛,卻被一個單身家長看上了。

    周開開同唐心心說起這事兒的時候言辭間非常模糊,她並沒有百分百肯定陳楷喜歡自己,她只是跟唐心心吐槽說那家長有些奇怪,每天見縫插針的跟她說話就算了,關鍵是有些時候根本就是在沒話找話,聊得她尷尬的很,但出於對家長的尊重,又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像周開開這種在貴族幼兒園裏當老師的人又不是什麼貴族,在普通平凡不過的一個打工仔而已,一個月工資比不上班裏任何一個小朋友的家長,她若犯一點兒的錯,絕對會被這些有權有勢的家長逼上絕路。

    可週開開言辭模糊,唐心心卻已經在心中斷定了陳楷對她有所企圖。

    唐心心說不上來自己應該爲好友感到開心還是擔心。雖然兩人一直說着恐男吧,但是一直單着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如果當真有人真心喜歡自己的好友,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在一起的。

    別的不說,至少周開開不用一個人待在工作的地方了,有個伴兒總是好的。

    可這種話唐心心就跟周開開說過一次,那次之後她就沒怎麼聽周開開跟自己吐槽過陳楷了。

    唐心心知道周開開這是生氣了所以對自己失去了分享欲,不過對方不明說,她也不好道歉,索性就這麼讓這件事情過去了。

    直到昨天下午五點四十分她纔再一次收到周開開發來和那個家長有關係的消息。

    唐心心一面說着一面又低聲啜泣起來,模樣看起來讓人心酸。

    柳學海有意要發發善心安慰對方,卻顧忌着她遊戲npc的身份不敢上手拍肩,只能言語安慰了幾句。

    文奕在一旁凝眉思索,索着索着他便感覺胳膊被人不輕不重的撞了一下。

    文奕側頭看向始作俑者,何晝壓低了聲音問他:“想到什麼了嗎?”

    “這又是一種考驗嗎?”文奕反問。

    何晝點頭,“畢竟咱倆還沒組上隊呢。”

    之前二人口頭上雖約定好要組隊一起刷遊戲,但也只是口頭上。若何晝不提這事兒,文奕都要忘了他們目前還處於有名無實的狀態。

    “怎麼組隊?”文奕問何晝,問完纔想起來這人跟自己一樣是新人,便轉了頭去問李標。

    李標說:“你們可以直接對空氣說‘我要跟某某組隊’,系統會聽見的。”

    二人依言照做,果然,說完以後兩人就同時聽見腦海之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們組隊成功,說完還補充交代了一系列隊伍條約。

    比如什麼一人進遊戲另一人會被強行一併拉入遊戲之中,比如一人死亡隊伍自動解散,再比如二人一旦組隊成功就不可以主動解散隊伍,條條框框的,沒什麼重要的。

    “那我們現在是隊友了,你不用考驗我了。”文奕很認真的看着何晝,希望對方想到什麼就趕緊說出來,不要在那裏藏着掖着的。

    何晝很給自己隊友的面子,眯縫着眼說:“你覺得周開開給唐心心發那張截圖的用意是什麼?”

    這個問題文奕剛纔也想過,所以他答的很快:“一般情況來說給好朋友發別人的聊天記錄是爲了分享或者吐槽,聊天記錄之後會附上自己的話,但周開開發完圖片之後什麼話也沒說,我覺得有兩種可能。”

    何晝嗯哼了一聲,給了文奕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說。

    文奕便接着道:“第一種是周開開沒來得及說,但發幾個字而已,佔用不了多少時間,更何況之前保育老師就說過周開開下班後用手機給別人發過消息,她若想說什麼完全是有時間說的。所以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頓了頓,文奕又道:“第二種是保留解釋權。周開開不知道她見了陳楷會發生什麼,所以什麼都不說,保留了對這張截圖的解釋權,想等到見完陳楷以後再跟唐心心說明。但我覺得這很奇怪。”

    “哪裏奇怪?”何晝引導道。

    文奕沉吟片刻,說:“保留解釋權的動機很怪。不管周開開是想要吐槽陳楷約自己還是陳楷約自己以後說了什麼,她都可以挑一個時間集中的跟唐心心聊天。她這樣提前發張圖過去給我的感覺很像是一種……預告?或者防患於未然?這麼說好像也不對。”

    文奕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確切的詞語來描述這一切,最後乾脆用通俗的語言解釋說:“就是她察覺到了危險,但她不確定,她不好說,又怕自己出事兒了沒人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事兒的,所以發張圖給自己的好朋友留一個線索。萬一自己出事兒了也不怕沒有證據。”

    “但一個人會這麼做就說明她對危險的體察已經到了很明確的地步,既然都如此危險並且她也有求助的意識,爲什麼不找近水來救火呢?”何晝緩慢而平靜的問道,聲音中透着股蠱惑的意味,誘導着文奕一步一步的往深處思考。

    “我也想過這一點,所以我覺得她的動機很怪,很自相矛盾。”文奕說,“她給我的感覺已經不像是她知道自己會遇害了,而是她想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她怕自己沒做好會出事兒,所以給好友留個口信。但因爲這件事情太危險,在成功之前她不敢明說。”

    “不過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聽聽就得了,沒證據的。”文奕補充。

    何晝嗯了一聲,問他:“你覺不覺得我們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個人?”

    “誰?”文奕一愣,順着這個問題發散思維,很快,不消何晝說他便道出了那人的名字:“陳然。”

    一旁同時聽着柳學海安慰之言和二人討論之詞的李標聞言也是一愣。

    對啊,家長會結束以後孩子是跟家長一起離園的,也就是說陳然是和陳楷在一起的,陳楷殺人的時候,陳然會不會就在現場?

    思及此,李標忽得起了一身冷汗,心底發寒。

    陳然會不會已經……

    聯想到之前曾桃桃對着虛空說陳然就在這裏的舉動,李標更是驚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你說陳然還活着嗎?”何晝問文奕,聲音聽上去有些縹緲。

    文奕垂眼看着周開開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心心的哭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周遭空氣安靜得出奇。

    文奕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忽得開口打斷了這種死一樣的寂靜。他聲音不大,溫溫和和的,卻仿若一道驚雷劈中了在場每個乘客:“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就是陳然。”

    鈕釦眼是沒有光澤的,曾桃桃的目光究竟是落到了虛空還是落到了他們四人的身上誰都說不好。但一個問題的答案總是有跡可循的。

    “你們不覺得這所幼兒園很怪嗎?明明人可以以正常人的姿態出現,卻偏偏要用這麼多人偶來替代。明明幼兒園裏不該出現老虎,卻偏偏有人偶化作老虎傷人。明明我並不畏懼屍體,卻一直都對周開開的屍體有所牴觸。”文奕緩緩說着,說得衆人心跳逐漸加快。

    “可這些能代表什麼?”柳學海一面搓着手上的雞皮疙瘩一面疑惑發問。

    文奕說:“正常的世界根本不是這樣的。我一開始只以爲這是遊戲爲營造恐怖氛圍做的渲染,但現在想來,我們或許是處於一個人的精神世界當中。”

    “在這個人的心裏,除了周開開……和唐心心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不重要的人偶,她排斥並憤怒着周開開的死亡,害怕看到周開開的屍體,她的情緒一直都在影響着我們。”

    幾人回想一番,的確發現自己在看到周開開屍體時非常抗拒和恐懼,可屍體這東西是個正常人就會抗拒,就會害怕,所以他們並未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什麼不對。

    只有柳學海因爲本身情緒波動大而被過激的憤怒情緒操控過。

    “可老虎要怎麼解釋?”柳學海想不通。

    文奕說:“你們小時候犯錯沒有被老師吼過‘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到xx老師班上去,xx老師是大老虎變的,專喫不聽話的小孩’嗎?”

    衆人:“……”

    就算有也忘了好吧!

    何晝卻在此時舉手,笑說:“我好像被這麼訓過,我一直覺得我以前讀的那所幼兒園裏有喫人的猴子和專門拐賣小朋友的陌生阿姨。”

    “看吧,有的吧。”文奕有些小得意,說:“陌生阿姨這個梗應該是想要小孩兒別亂跑,跑出老師視線範圍了就會被陌生阿姨抓走賣錢的,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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