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釋放,立即尋到天機閣。
二人來到天機閣前,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天機閣門外,橫陳着一具遍體焦黑的屍體,玄符令如垃圾般被丟在地上。
“韓師弟!”
羅天風神色悲慼,雖然他怨恨韓東流奪走了他立功的好事,但畢竟是同門一場,韓東流死於外人之手,還是讓羅天風感到憤怒。
韓東流之死,寧護法雖然惱怒,但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然而,玄符令被棄之於地,寧護法徹底怒了。
玄符令代表玄符宮,乃是玄符宮主的地位象徵,天機閣主丟棄於地上,簡直是完全沒把玄符宮放在眼裏。
“不必調查了。”
寧護法眼神陰沉,“天機閣主如此猖狂,將我玄符宮弟子曝屍街頭,更將玄符令棄於地上,此仇不報,我誓不爲玄符宮弟子。”
“此仇不報,老朽誓不爲人!”羅天風指天發誓道。
轟!
寧護法鼓盪法力,翻掌壓向天機閣。
天地變色,風捲雲涌,一道遮天蔽日的掌印從天而降,掌心掌紋如山川縱橫,恐怖的氣勢鎮碾碎了虛空。
一個個玲瓏城百姓驚恐的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轟隆!
這道掌印轟下,天機閣上,泛起一縷縷青光,掌印落在上面,頓時如冰雪遇初陽一般,消融於無形。
天機閣安然無恙。
寧護法和羅天風神色大變。
須知,寧護法可是一尊神王,一掌之力,竟然無法毀掉一座普通的閣樓?
玲瓏城內,玲瓏城主和趙城幸災樂禍,又有倒黴蛋要倒黴了。
“二位道友,若是有氣,衝着我發便是,何必對着天機閣發氣?”葉旭的聲音從天機閣內傳來。
“你就是天機閣主?”
寧護法和羅天風站在閣樓外,死死的盯着坐在太師椅上的葉旭。
“正是在下。”葉旭笑道,“兩位若是不介意寒舍簡陋,還請進門一敘。”
“仙兒,給兩位貴客看茶。”
“寧護法,要不要進去?”羅天風皺眉道。
“便是龍潭虎穴又如何?”寧護法殺意大作,“今日,除非他給玄符宮磕頭認罪,再與我們一同回玄符宮,負荊請罪。”
“不然的話,我必取他項上人頭。”
“老朽唯恐有詐。”羅天風道。
寧護法漠然道:“他若真有傳聞中那般厲害,我們二人對天機閣出手,他必定會向我們動手。”
“但他不但沒有動手,還請我們進去,顯然不敢與玄符宮徹底撕破臉。”
寧護法之所以如此認爲,是因爲他沒有察覺到陣法氣息,更看不出天機閣的詭異。
這一座天機閣,可是能隔絕天地,自成一方世界。
要不然,也不可能隔絕天譴。
羅天風細細一想,寧護法所言也有道理,沉吟一番,便與寧護法一同踏入了天機閣。
“終於進來了。”
葉旭笑容燦爛,但卻沒有立刻下手。
今日之事,鬧得很大,他必須要借兩人來立威。
“二位請坐吧。”葉旭淡笑道。
“仙兒,給兩位道友奉茶。”
“不上。”
葉仙兒扭頭,生氣道:“前輩,他們對天機閣動手,不取他們的性命已經是網開一面,你怎麼還對他們這麼客氣?”
“臭丫頭,你活膩了?”羅天風惱羞成怒,一掌朝着葉仙兒拍去。
這時候,羅天風面色驟變,他的法力消失的的無影無蹤,神兵也無法祭出,相當於肉體凡胎。
“混元大羅手!”
葉仙兒下意識的催動神通,一掌轟向羅天風。
砰!
羅天風的手臂咔嚓作響,寸寸骨折,骨頭刺穿了手肘,倒飛出十多米。
“羅長老?!”寧護法驚駭萬分。
羅天風可是一尊天神,而葉仙兒僅僅是神泉境修爲,居然能一掌重創羅天風,這事太詭異了。
“寧護法,有……有古怪……”羅天風嘴角溢出血沫,慘不忍睹,躺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
“前輩……我居然打傷了一尊神。”葉仙兒激動道。
她剛剛出手,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萬萬沒想到,竟然能一掌重傷羅天風。
葉旭翻了翻白眼。
葉仙兒瞬間明白了,這是葉旭在暗中幫忙。
羅天風的力量,被葉旭禁錮,以至於他瞬間變成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一位神泉境修行者?
也多虧羅天風肉身基礎不錯,不然那一掌就能要他的老命。
“閣下,你要與我們好好談,爲何縱容奴婢惡意傷人?”寧護法嘗試催動法力,但立刻就絕望了。
他的法力,也無法動用。
於是,他一轉話術,已經沒了咄咄逼人,而是倒打一耙。
“爲何我剛剛在天機閣外,還能動用全力,但一進入天機閣,便法力全無?”寧護法念頭如電,不斷轉動。
“難道,真正可怕的是天機閣,而不是眼前之人?”
寧護法想到了一個關鍵點。
但是,他已經無從考證,也不可能再有機會求證。
“第一,是這老東西先動手。第二,葉仙兒並不是我的奴婢。第三,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和你好好談。”
葉旭用杯蓋盪開漂浮在表面的茶葉,悠悠開口道。
“那你是執意要與我玄符宮爲敵了?”寧護法眼神冷冽。
“看來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葉旭話音未落,寧護法的雙腿骨骼突然粉碎,跪在葉旭的面前。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葉旭,滿臉屈辱。
自己堂堂玄符宮護法,居然向人下跪?
“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想不想要?”葉旭站起身,居高臨下,俯瞰着神色猙獰的寧護法。
寧護法怔了怔,發狂大笑道:“哈哈哈,所謂的天機閣主,也不過如此,看來還是忌憚我玄符宮!”
砰!
一聲炸響傳來,然後是羅天風的慘叫聲。
他的一條臂膀炸成血霧,但鮮血並未流在地上,而是流入了一個看不見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