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見過月神動殺意。
“到底是哪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惹先天神聖？”宮女心道。
嗖！
月神消失在月宮。
幾息之後，她來到天宮。
“陛下。”
月神望向前面的男人，雖然是一個背影，卻也展露出無比厚重的氣息，如同蒼天一般偉岸。
“林阡陌出現了。”月神殺意凜然。
“千萬年過去，你的殺心半點不減。”
男人轉過身，劍眉星目，俊逸不凡，居然不輸葉旭。
縱然是月神，也察覺不到男人一絲氣息。
他似乎與天地融爲一體，無處不在。
在他面前，月神也感覺到一絲不自在，那一股壓抑的氣息，讓她十分難受。
承載天道後，她與天子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
她能感到天子在不斷變化。
天子淡淡道：“她已經成了你的心魔。”
“不殺林阡陌，你的修行路，也就到盡頭了。”
月神螓首輕點。
“正是因爲林阡陌已經成爲我的心魔，我更要殺她。不殺她，我此生都無法破除心魔。”
“我要下界。”月神沉聲道。
天子搖頭。
“月兒，你妒心太重，一千多萬年，始終不曾改變。”天子聲音淡漠，眼中卻又有幾分柔情。
他承載天道，早已被天道意志無聲無息間改變性格。
這是他走捷徑的代價。
“這會影響你的道途。”天子沉聲道。
“而且，林阡陌不是一般人。”
“我要留着她。”
月神妒火中燒，鳳眸含煞，“我要殺她，你要幫她？”
“哪怕我不出手，你也殺不了她。”
“你一旦露頭，人祖必然會對付你。”
“有他鎮守下界，他必然不會讓先天神聖提前下界。”
“這麼快？”
月神神色震撼。
一年半時間，於仙界修行者而言，只是彈指一揮間。
“仙界鑄造至今，也只是幾個紀元，怎麼會崩塌的這麼快？”月神杏眸微凜，“誰在暗中動手腳？”
天帝舉衆生之力鑄造仙界，固若金湯，早已定下萬世基業。
依理而言，仙界要崩塌，除非是遭遇大難。
但是，從千萬年前開始，古天庭崩潰，仙界秩序便大亂，彷彿遭了一場大劫，始終無法恢復元氣。
年深日久，便暮氣沉沉，大廈將傾。
就算是白癡，都知道其中有鬼。
月神俏臉凝重，與天子結爲道侶，意味着月神與天子站在同一陣線，她的心中，偏向於是先天神聖在暗中搗鬼。
天子面色古井無波，並沒有回答月神的問題。
“一年半後，仙界崩塌，諸天萬界將重回開天闢地之初的狀態，沒有籠子再可以束縛先天神聖。”
天子目光深邃，“沒有規則的亂世，那纔是一場浩劫。”
“那又如何？哪怕天下大亂，只要有你在，我們依舊是天地一極，能永恆自在。”月神不以爲然。
“現在，我要下界殺林阡陌。”
月神殺心已起，再難收斂。
“去吧。”
見她心意已決，天子沒有再多言。
有他在，就算人祖動手，他也能讓月神全身而退。
“這一個爛攤子，終究是要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