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旭眼睛一亮。
“天魔教一個紀元的積累，恐怕與軒轅氏都不相上下。”元寶也心頭火熱，高興道，“須得加錢！”
咚！
葉旭一個爆慄敲在祂頭上，冷哼道：“賣了我，你就能翻身做主人了？”
“不敢。”
元寶揉着頭，委屈不已。
“一百零八個無相道境至強者，三千神話修士。”葉旭開價，“你若是拿得出這一筆資源，我便迴天魔教，當天魔教聖教主。”
“嘶……”
嚴歡歡脊背發寒。
“這位閣主，比我們更會搶。”
天魔教辛辛苦苦一個紀元，才積累了一筆業績，但這一筆業績，甚至比不上葉旭開價的百分之一。
“不要胡鬧。”祝冰清斥退嚴歡歡，道：“閣主若是願意，哪怕是天魔教一窮二白，也擋不住你。”
“若是不願意，縱然天魔教天下第一，也請不來你。”
她神色淡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露出一絲異樣情緒。
“姑娘果真聰慧。”葉旭讚道。
葉旭分不清楚，祝冰清與魔尊的糾葛。
但是，與祝冰清交談的時間，他能確定這一名女子，或許是一位癡情人，但絕不可能是戀愛腦。
她太聰明，也太冷靜了。
“軒轅黃帝即將在泰山之巔，晉升無相道境，我也會前去觀禮。”祝冰清緩緩道，“那一天，必定會引出一部分先天神。”
“我有一口法寶，名爲三生無極鼎，還缺了一足，須得拿一頭無相道境的先天神來完成最後一步。”
唰！
她指尖一撩，一方白色手帕漂浮在半空，手帕上似有朵朵梅花盛開。
葉旭凝目一望，那並非梅花，而是血跡，瀰漫着先天道韻。
先天神血。
手帕上，繡着一尊三足神鼎，栩栩如生，一筆一劃，似乎都是由大道勾勒而成，散發出一種玄妙的時空氣息。
一幅神鼎圖，似乎將過去現在與未來交織在一起。
“這一方手帕，是他給我的。”祝冰清笑了笑，“一個紀元，我已經完成了大部分步驟，還有最後一步。”
葉旭動容。
三生無極鼎在腦海浮現，種種玄妙，都在他心頭升起。
這是一口無相道境，三十六重天的至寶。
“祝姑娘，你想狙殺無相道境的先天神，恐怕不是容易的事。”葉旭沉聲道，“哪怕我告訴你方法，也很難成功。”
“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祝冰清微笑。
“好。”葉旭催動法力，剎那之間，元寶落入他的掌控，未來半月的畫面，清清楚楚的浮現在心頭。
泰山之巔，無相時空碰撞。
一隻漆黑如墨的觸角，撕裂了天地。
畫面戛然而止。
“這一隻觸角的主人，乃是諸邪古神。”葉旭眸子微閃，立刻將諸邪古神的信息全部推演出來。
根腳、弱點，一應俱全。
這就是天道的強大。
“這一尊神，名爲諸邪古神。”葉旭輕笑道，“他的修爲在無相道境十六重天，處於中游水平。”
“兩萬方本初神源。”
“我將他的一切信息告訴你。”
祝冰清鎮定自若，道：“閣主，兩萬方本初神源，天魔教拿得出來。但是，依我之見，閣主更需要的東西，並非資源，而是過往。”
蔥玉般的手指攤開，一道幽暗光芒，似有萬千黑線交織，漂浮在半空。
“這一道幽芒，蘊藏着魔尊的一世記憶。”祝冰清睫毛輕顫，心頭似乎也被幽芒觸動，語氣也變得輕柔。
祝冰清望着葉旭。
“閣主，對你而言，祂更重要。”
“老闆……記憶是痛苦的根源……”元寶雙拳緊握，恨不得一巴掌震碎魔尊記憶。
“……”
葉旭嘴角抽搐。
“上古紀元中期，他斬下了一世記憶，交予我保管。”祝冰清又道，“記憶之中，是你的過往。”
“留下吧。”
對於過往記憶，其實葉旭也十分好奇。
既然祝冰清與過往的自己有緣，又掌握着過往記憶，不妨就給她一個順水人情。
葉旭一手握住魔尊記憶，將一枚玉簡交予祝冰清，道：“玉簡中，是諸邪古神的所有信息，祝你好運。”
“多謝閣主。”
祝冰清盈盈一禮，然後愣在原地，望着葉旭。
葉旭一怔。
隨即，他便明白祝冰清的意思。
她想看着自己融合記憶。
葉旭指尖漂浮着幽芒，沉聲道，“祝姑娘，一個歷經了九次轉世，甚至更多次輪迴的修行者，哪怕融合了一世記憶，又有幾分是曾經？”
“情之一字，最是難解。”
祝冰清淡然一笑。
“答案一直都在我心裏。”
“我們走。”
她轉身而去。
“老闆，那可是兩萬方本初神源！”元寶痛心疾首。
“要不然，你去做聖教主，那人和錢，都是你的！”
葉旭置若罔聞。
他握住魔尊記憶，在額頭輕輕一按。
嗡！
瞬息間。
無窮無盡的記憶訊息涌入了他的腦海，擾亂了葉旭的思緒。
不出意外，記憶最深的是祝冰清。
那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天魔教主。
最終，在他轉世前，魔尊將一世記憶斬下，交予祝冰清，未來有一天，他們還會以另一個身份相見。
葉旭思緒萬千。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葉旭嗤道。
轉念一想，自己似乎也不是英雄。
“不過，魔尊記憶中，未來會發生的那一次大劫，與玄婼口中提及的大劫，應該都是同一個劫數。”
葉旭喃喃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偏偏都是告訴了兩個女人……”
“沒出息的前世……”
話雖如此，但葉旭的眼神也有幾分凝重。
能夠被第一世，第五世謹記的劫數，必定是極爲可怕，或許他所作的一切準備，都是在應劫。
這麼一想，魔尊的記憶，也不是沒有用處。
……
“師尊，閣主融合了魔尊記憶，會不會變成魔尊？”嚴歡歡彷彿一個話癆，逮着祝冰清一個勁發問。
“他變成魔尊，會不會入主天魔教，成爲聖教主？”
祝冰清停住腳步。
只是，她並未回答嚴歡歡。
天地之間，似有一縷古老而神祕的氣息窺視着她。
“既然已經來了，又何須躲躲藏藏？”祝冰清神色漠然，凝望着一處虛空，冷漠道，“出來吧。”
“玄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