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頓臉色大變。
衛離好奇地問道：“布萊頓老哥，那巫婆是什麼東西，你似乎很忌憚的樣子。”
“衛老弟，你剛剛進入魔法界，有些魔法的陰暗面你尚且不知，那巫婆……是我們魔法師絕對的剋星！”
巫婆，從童話故事與神話傳說中走出的怪物，外表類似鷹鉤鼻，尖下巴的老婦人，但實際上，她們沒有性別。
她們原先都是正常的魔法師，或男或女，之所以會變成巫婆，傳說是因爲他們看到了魔法的暗面，最終癡狂，化作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巫婆的強大之處，在於施法時無需唸咒，不僅可以瞬發，而且他們的魔力儲量似乎無窮無盡，更是天生帶有“破魔”的特性，可以免疫魔法師的魔法。
所以，他們才被稱爲魔法剋星。
通常，這種怪物都是被魔法師發現後，立馬通報獵魔人公會，然後便會有專門的獵魔人來處理。
因爲巫婆強大的再生能力，獵魔人通常會舉辦火焰儀式來徹底淨化她們。
聽完布萊頓的介紹，衛離不由開始思索。
巫婆防得住魔法，但應該防不住拳頭和鐵劍吧？
若是他先用一頓亂拳錘碎巫婆的骨骼，然後用劍破開他們的皮膚，再捏一顆火球送進去，巫婆還防得住麼？
見衛離似乎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布萊頓趕忙道：“衛老弟，你可千萬不要不信邪，想着和巫婆大戰一場，我們魔法學院每年都要不少魔法師因爲想研究巫婆的身體結構而死！”
“放心吧，布萊頓老哥，我這人很惜命的。”
“那就好。”
布萊頓鬆了口氣。
在來接人前，他師兄特意告訴他，衛離可能有改變魔法界的潛力，讓他一定要保護好衛離。
起初他還不信，直到盧平給他記錄水晶球看，他才知道，衛離身上真的有改變魔法界的潛力。
魔法界最看重思維方式，而衛離的思維方式，是現在急需變革的魔法界所需要的。
誰能想到，魔法師竟然還可以修行體術，可以將元素附着在身上，成爲近戰法師？
魔法師只會遠程施法，一被近身就無計可施的時代該結束了，是時候穿上盔甲，拿起特大劍了。
傑洛上前抱拳道：“情況大致就是這樣了，布萊頓兄弟，請你們體諒一下我們的工作，現在確實不方便開放結界，你也知道，巫婆通常成羣出沒，若是有個藏起來的巫婆趁機逃出去就糟糕了。”
“放心吧，獵魔人兄弟，我明白。”
布萊頓轉身，歉意道：“對不起了，衛老弟，我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到內院了。”
“沒關係，不差這點時間。”
衛離不經意間眼神掃過兩名獵魔人，跟着布萊頓回到南瓜馬車上。
衆人繞路而行。
一直不說話的蘭娜終於說話了：“公子，您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衛離輕笑道：“我還沒來得及問你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結果你到先關心起我了。”
衛離揉揉她的腦袋，道：“那些獵魔人……不正常。”
“不正常？”
“是的，雖然他們看起來一切正常，甚至沒有絲毫破綻，但……就是因爲沒有破綻，反而有點可疑。”
“爲什麼沒有破綻就會可疑呢？”蘭娜疑惑道，“按常理來講，不是應該在他們心裏有鬼的時候，纔會有破綻嗎？現在沒有破綻，不正說明他們心裏無鬼嗎？”
“人心是飄忽不定的，蘭娜，我給你舉個例子吧。”
“嗯。”
蘭娜擡起頭，烏黑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衛離。
衛離思索下，道：“先做個假設，爲了讓你更有代入感，我施一個小魔法，沒關係吧？”
“沒關係。”
衛離點頭，對蘭娜施展了一個微型魅惑術，形成一個類似催眠的效果，隨着他的一言一語，蘭娜雙目微微失神，進入了衛離爲她預設的環境中。
“蘭娜，假設一下，你有一個鄰居失竊了……”
“但是，我們村子的人都很淳樸啊。”
衛離頓了一下，瞪了蘭娜一眼，“我說假設，假設你有個鄰居失竊了。”
“嗯……嗯，我明白了，假設傑克大叔家失竊了，但是衛離先生，傑克大叔家一貧如洗，好像沒有什麼能偷的……”
衛離臉一黑，改口道：“傑克大叔家裏總會有糧食吧？那假如是傑克大叔家的糧食被偷了，你會又何感覺。”
“我的感覺嘛……”蘭娜思索一下，氣憤道：“我大概會很生氣吧，在我們村子裏，大家都自給自足，沒有什麼餘錢，若是糧食被偷，雖然有存糧，但傑克大叔會過得很辛苦。”
“沒錯，那我們繼續做假設，加入，傑克大叔也向你一樣氣憤，並把這件事報給了治安官，治安官來你們村子調查。”
“一定要好好地查查，到底是誰偷了傑克大叔的糧食，一定要嚴懲他。”
“沒錯，治安官也是這麼想的。”衛離頓了頓，“那麼，治安官第一個要調查的，就是傑克大叔的鄰居，也就是你家。治安官敲着你家的門，然後村民們看到你被調查，也都跟着過來看，那時，你會作何感受？”
蘭娜的臉上露出慌張之色，“不是我乾的，我怎麼會幹這種事？”
“蘭娜，記住你現在的反應，將你自己帶入外人的事業，在外人看來，明明沒有做這件事，但爲什麼你會慌張呢？你是不是做賊心虛？”
蘭娜一愣，低下頭，若有所思。
衛離雙手一拍。
啪！
蘭娜從半催眠狀態中退出，但她依然低着頭，若有所思。
“蘭娜，這下你明白了吧？有時候，沒有破綻，反而更加值得懷疑，那些獵魔人太冷靜了，冷靜到讓人絲毫看不住他們的情緒波動。”
衛離微微眯眼。
“甚至，他們都沒有確定我們是否真的是魔法學院的人，便急着讓我們離開，而且不留痕跡，讓人看不出來，他們其實真的很想讓我們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