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盧昌智的講課方式有些誇張，但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畢竟能進入內院的，個個都是名鎮一方的天才。
從這角度來看，盧昌智的講課方式似乎也沒什麼問題，就該這麼講，纔不負天才之名。
所以衛離覺得自己能聽懂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他還覺得盧昌智講的有點慢。
“是這樣嗎？”盧昌智皺着眉，但他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舒緩下去。
他嘆了口氣。
唉。
又是不懂裝懂。
很多天才都十分傲氣，不願意承認自己聽不懂，想來小師弟也是這樣的人，這種人他見了太多了。
魔法是一門嚴謹的學科，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絕對不允許不懂裝懂、似懂非懂的情況存在。
盧昌智冷哼一聲，決定打壓一下小師弟的傲氣，這既是爲了小師弟的好，也是他身爲師兄而應盡的責任。
“既然你聽得懂，那我們便繼續講。”
在他有意而爲下，語速更快，信息量更大，別說是小學弟這樣的魔法小白了，就算是同級人來了，恐怕都要覺得喫力。
他覺得，如果小學弟聰明的話，一定能從自己突然改變的講課方式中察覺到自己的用意，然後羞愧的道歉。
如此這般，教育的目的就達成了，自己真是個好師兄啊！
衛離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盧昌智突然變得冷冰冰的。
但他察覺到盧昌智講的更快，內容更豐富了。
“正合我意，師兄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
衛離心裏一喜。
“他一定察覺到我心裏嫌棄他講的慢，所以纔會生氣的，不過即使如此，他也願意爲了我做出改變，真是個好師兄啊！”
盧昌智以衛離聽不懂爲目的講課，但實際上，這個速度卻對衛離來說剛剛好。
很快，夜晚降臨。
盧昌智感覺嘴皮子都要冒火了。
“這小師弟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向我道歉，還在這不懂裝懂！”盧昌智有些生氣，一揮袖子，道：“今天就講到這裏了，你回去休息吧。”
無視盧昌智有些生氣的語氣，衛離禮貌道：“好的，今天多謝師兄爲我解惑了。”
竟然還嘴硬！
說自己聽不懂就那麼難麼？
盧昌智心裏冒火，心裏一轉，想到一個懲罰衛離的注意。
“小師弟，未來幾天我們都要以這個速度講課，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衛離大喜。
他看出了盧昌智的疲憊，本來還有些羞愧，也有些擔心他未來幾天不這麼講課了怎麼辦？那太耽誤時間了。
但眼下他都這麼說了，那便沒問題了。
可以預想到，未來的幾天，自己將得到飛快的成長。
盧昌智內心呵呵一句，道：“既然你說沒問題，那邊沒問題，但小師弟啊，師兄要提醒你一句，一週後有場針對普通弟子的工坊考覈，你雖然是核心弟子，但因爲你缺乏基礎，所以也需要和普通弟子一起考覈，沒問題吧？”
“沒問題。”衛離自信地拍拍胸膛。
哼，嘴硬是吧？
看看你到時候怎麼出醜！
就算是普通弟子，也有不少不俗之人，就連師兄我也要忌憚三分啊，何況是你？
盧昌智冷哼一會，揮袖離去。
衛離見天色尚早，決定晚一點再喫飯，先將今天的筆記整理出來，將知識鞏固一下。
咚咚咚。
一名怯生生的少女從門口探出頭，偷偷看着衛離。
“卡露拉啊，好久不見，你是來找我的嗎？進來坐吧。”衛離笑着揮揮手。
一年不見，卡露拉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小女孩了，她生出了青澀稚嫩的曲線，一頭黑髮柔順的鋪下來，漆黑的眼眸裏帶着絲絲怯意，皮膚白皙稚嫩，到了十分危險的年紀。
但衛離的實際年齡已經幾十歲了，倒也不會對這種小女孩起心思。
卡露拉揹着手走進來，手指在背後繞着圈圈。
見她這般緊張，衛離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能感到她的身體先是一僵，然後迅速軟了下來。
卡露拉緊張是不緊張了，但卻害羞起來，俏臉一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年進步不小啊，都黃金了。”衛離主動開口道。
卡露拉驕傲的仰起頭，但她察覺到衛離身上的傳說氣息，又羞愧的低了下氣。
“還是比不過衛離哥哥，一年前你還和我一樣是青銅，現在都傳說了……”
“你不要跟我比，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衛離搖搖頭，“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很忙。”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衛離話鋒一轉，“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肯定是有事想找我幫忙吧？”
“這也能看出來？我覺得自己已經掩飾的很好了呀。”卡露拉俏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頗有幾分可愛。
衛離終究是在聖誕祕境活了幾十年的人，面對的都是些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察言觀色的能力早就被磨練到了極致。
像卡露拉這樣的小女孩，他一看就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衛離猛地想起，自己曾經接到過一個任務。
卡露拉是英靈的轉世，通過培養，將在白銀、黃金、鑽石三個階段覺醒不同的記憶。
如今，她已經黃金了，雖然不是自己培養的，但性質一樣，她應該已經覺醒了兩段記憶。
略一思索，衛離問道：“是不是你的腦子裏出現了一些陌生的記憶，那些記憶讓你感到恐懼，而你在記憶中感知到了我的氣息，所以你纔會來找我？”
這裏衛離所說的氣息，指的是薪王的氣息。
卡露拉一下子睜大眼睛，點了點頭。
衛離嘆了口氣。
在最開始，他確實是想要將卡露拉收至麾下，麾下的英靈當然是越多越好，英靈越多，他的勢力便越大。
但當他踏入傳說之境，見識了半神之偉力後，這種觀念便改變了。
再大的勢力，也敵不過半神的一指，與其不斷擴大勢力，不如想辦法趕緊提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