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怕光,看到金光亮起的瞬間就竄出去了好遠,躲在了一處灌木叢中,等到那光芒稍微黯淡了一些,這才擡起頭來看着唐子墨。
那金光不一般,作爲動物,它天生擁有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但是現在腹中的飢餓完全打敗了大腦中危險的信號,它壯着膽子,鑽出了灌木叢,緩步再次來到了唐子墨身前。
此時金光並未消散,而是在唐子墨的身上形成了一層膜,包裹着他,那怪物走進了觀瞧一番,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張開嘴對着唐子墨的脖子又咬了下去。
這次倒是沒什麼意外發生,只是怪物這一嘴咬下去,卻沒有感覺到自己咬到了脖子,反而更像是咬到了一塊鋼鐵。
怪物愣了一下,而後就感覺到了一股更加可怕的氣息,想都沒想,直接鬆開口向後一跳,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那怪物剛剛跳走,一道水桶粗細的閃電剛好落下,劈在了巨石之上,那強大的能量使得整塊巨石瞬間變成了齏粉,上面躺的唐子墨也不見了蹤影,大概也一同成了齏粉。
怪物傻眼了,這什麼情況,到嘴的肉就這樣沒了?
可是還沒等它回過神來,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氣息,接着後面有人在講話:“怎麼,是不是很失望啊?到嘴的肉飛了。”
怪物心中一驚,回身一看,唐子墨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身後,臉上還帶着微笑。
不過很快心中的驚訝就消失了,它現在很餓,而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今天的夜宵,沒什麼可怕的。
旋即,那怪物眼中露出了兇惡的目光,它張開大嘴,衝向了唐子墨。
唐子墨搖搖頭:“山裏的大傢伙我是惹不起,但是你這種玩意我還是不放在心上的。”
話音剛落,唐子墨的左手中出現了一個純黑色的陣法,那陣法之中,透露出來陰森恐怖的氣息,那魔獸感應到之後,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身便想要跑。
“他都被九龍抓走一年多了,留下的唐刀,本來是不想用的,怕的就是睹物思人,但之前陣劍被毀了,只能用他的刀了,希望再見面的時候這小子不會怪我吧。”
唐子墨的右手突然伸進了那黑色的陣法之中,用力一拉,從那黑色的陣法之中,抽出來一把通體黑色的唐刀。
此刀,長約四尺六寸,通體漆黑,在刀柄之處,鑲嵌一黑色玉石,並繫有有一蚩尤環。
“驚鴻,好久不見。”唐子墨看着手中唐刀,微微一笑,而後眼神一變,向前踏出一步,人就瞬間消失不見。
那怪物已經跑出去了很遠,卻突然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危險消失了,它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正在納悶的時候,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嚇得它渾身的毛瞬間炸了起來。
緊接着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怎麼不跑了?”
下一刻,手起刀落,怪物的身子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呼”唐子墨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纔一念千里,一下子將好不容易恢復的那點真氣全部用乾淨了,要是這怪物臨死反撲,自己還真不好說。
魔獸不同於普通的動物,本身就是得了大機緣的,身體的各個地方在藥學來說對普通人或者是修行者都是上等的好東西。
普通人吃了魔獸的肉,雖然不會讓他進了修行的門,但是最起碼可以達到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效果,而修行者吃了之後,則會促使自己身體快速地恢復真氣,並且有一些還能達到療傷的效果。
若不是今日趕巧了,唐子墨或許還得在這兩郎山之中走山一天一夜才能踏空飛行。
現在唐子墨感覺丹田處熱乎乎的,周圍的天地元氣也都在往自己這裏慢慢地靠攏,唐子墨長出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枯樹枝,盤起腿來,緩緩閉上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面前魔獸的屍身已經不見了蹤影,大概是自己恢復的這段時間,有膽子大的野獸過來將其叼走了,看來這山林中,又要多出來幾隻魔獸了。
起身活動了一下坐了一晚上有些僵硬的關節,唐子墨擡起右腳,輕踏虛空,這人便輕飄飄的飛起來,穿過上方那濃密的樹葉,站在了樹頂之上。
“感覺好久沒見過光亮了。”唐子墨輕嘆一聲,另一隻腳再輕輕一踏,人便瞬間消失在了兩郎山的上空。
簡短截說,半日之後,唐子墨已經是離開了兩郎山的範圍,來到了幷州和兗州的交界處。
幷州,苦寒之地,當年陳夜歌在此發家,但是並不想在此久留,便想盡一切辦法進入雍州或者是冀州,最後實在着急,向北狄和西胡借了一部分兵馬,便要破了居庸關南下,結果卻被劉成攔在了外邊,之後返回幷州,鬱鬱寡歡,年僅三十七歲便死了。
他死了倒不要緊,手下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爲了找人給他陪葬,愣是搞的本來人就少的幷州,一夜之間,變成了一片荒蠻之地,從那之後幷州再也沒有人常駐。
直到秦朝建立,這纔有軍隊駐紮在了幷州,建立起來了一種叫做塢堡的建築。
這種東西雖然小,不如大型城池好,但是兼具攻防一體,對於北狄和西胡最擅長的騎兵,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後來秦朝知道這東西好,也知道兗州的情況其實和幷州差不多,便讓人在幷州和兗州弄了許多這東西,以來抵禦外族,這個東西的應用,也讓九龍徹底打消了要修個長城的想法。
而在兗州和幷州的交界處的這座塢堡,是一座兩州中最大的一座塢堡,他承擔着聯繫周圍所有小塢堡,抵禦強敵的重要責任,同時這裏也是交通的樞紐,所有的人只有走這裏,才能到幷州或者是去兗州。
這塢堡,還有個九龍賜的名字:“安定”。
本來唐子墨想直接過去兗州,可就在他飛過安定城之時,突然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他愣了下。
“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