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沉默一會後,開口說道:“可以,我已經是臺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了,臺灣已從福建分離出來獨自建省了,我在兼着福建的官也說不過去。”
“那就多謝沈布政使了!”
裴林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當即雙手作揖謝道。
見沈烈已經同意讓出泉州衛指揮使一職業,裴林唯恐沈烈反悔當天便帶着隨從離臺覆命。
在裴林走後,沈烈和護衛軍總領蘇勝來到了臺南港口外,沈烈看着茫茫大海,瞭望泉州方向說道:“梁忠想要奪我的權,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他在上面當官當久了,不知道上有政策,我下還有對策!”
“布政使大人準備怎麼辦?”
蘇勝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泉州衛指揮使給他,但要把泉州衛的親屬全部給我接到臺灣來!哦,記得把泉州知府汪有年和泉州同知韓復的家屬也接到臺南城內。”
沈烈轉身背對着蘇勝說道。
“布政使大人高明!”
蘇勝連忙會意,當即吹捧道。
不久之後,裴林回到台州,告知梁忠此行結果。
“陳亮祖的事情暫時就算了,只要有人頂嘴,保留住了朝廷的威嚴就行了,以後我在慢慢跟他算賬,這次你最大的功勞,就是說服沈烈讓出泉州衛指揮使,等我在選派一人接管泉州衛指揮使,控制整個泉州衛後,我在把鄭芝龍提拔爲福建總兵,駐地福州,等待時機,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臺灣內亂起來,屆時福州,台州,泉州三州分兵三路,直取臺灣,我定要將沈烈的狗頭,斬於臺南城。”
梁忠對裴林說出了自己的戰略構想道。
又過兩日之後,梁忠準備安排泉州衛指揮使的人選,這次選中了陳亮祖的副手晉力。
台州府衙的某房間內,只見晉力跪在梁忠面前,還在低頭揣摩梁忠召見自己的用意。
只見梁忠緩緩轉過身後,直接開門見山告知了晉力這次召見他的原因。
“晉力!你想不想爲你老大陳亮祖報仇?”
梁忠看向晉力說道。
“想!”
晉力二話不說道。
“就衝你這句話,我現在封你爲泉州衛指揮使,接管泉州衛所五千多名士兵。”
梁忠對晉力說道。
“這”
晉力露出膽怯的神色道。
梁忠發現了晉力的顧慮,對其說道:“你放心吧!這次我讓南洪幫多派點人跟你前去,保證你不會跟陳亮祖一個結果。”
“多謝!督師大人!”
晉力聽了這話,方纔安心了一點,連忙起身謝道。
十餘日過後,晉力帶着數百名南洪幫的成員抵達了泉州港口。
這次與上次不同,泉州知府汪有年和府同知韓復帶着兩百名士兵,親自來港口迎接晉力。
這使得原本對接管泉州防務,感到壓力山大的晉力,瞬間多了幾倍的信心。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不過是沈烈安排好的。
“晉指揮使,我等恭候多時了!泉州衛所士兵已經在城內校場等候您多時了,請您檢閱!”
“真的嗎?”
晉力抱着一絲懷疑的態度道。
畢竟上次陳亮祖被殺的事情,給了他心裏很大的陰影。
“您放心我說的是實話,上次完全就是意外,這次我陪您一起去校場閱兵,如果我說的有假,我就在您身邊,您可以隨時抓我當人質!”
汪有年笑着對晉力說道。
晉力聽了汪有年的話,頓時打消了全部疑心。
隨即晉力帶着數百人隨汪有年前去校場檢閱士兵。
很快來到了城內校場,只見泉州衛五千多名士兵,手持燧發槍排列整齊的出現在晉力面前。
晉力站在校場高臺上看着眼前這一切,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如此輕易就制服了泉州衛?
“晉指揮使您看這些士兵如何?”
汪有年在一旁陪笑道。
“還可以吧!個個都生龍活虎精力旺盛,配備了最先進的火槍。”
晉力掃了一眼士兵後,淡淡的說道。
隨後晉力話鋒一轉道:“就是一點不好!這些將領恐怕不會聽我指揮!”
汪有年聽明白了晉力的意思是想用親信替換泉州衛目前的將領。
“您現在已經是泉州衛指揮使了,擁有泉州衛的將領任免權,您可以自行任命軍中官職。”
汪有年在一旁說道。
“好!從今天起,小旗以上我官職,由我帶來的這幫南洪幫的兄弟擔任,其他原來擔任小旗以上官職的人,全部貶成士兵。”
晉力當即宣佈道。
“什麼!”
“那這麼說,我這麼多年的官都白乾了!”
“好不容易坐上總旗的位置就這樣沒了?”
“”
晉力的此番言論一出,泉州衛之中小旗以上的官員紛紛吵了起來。
汪有年也沒有想到這晉力會這麼無腦直接告知泉州衛將領要替換他們的事,也不怕立刻引起譁變。
很快汪有年出面連忙安撫泉州衛將領道:“諸位!晉力如今已經是泉州衛指揮使了,希望諸位不鬧事了!他不僅是朝廷任命的,也是經過了沈布政使默許了的,你們就算不給朝廷面子,難道還敢不給沈布政使面子嗎?”
汪有年擡出沈烈的名號後,原本鬧事的諸將頓時全部靜了下來,安然從命。
就這樣晉力不費吹灰之力,便讓南洪幫的人擔任了泉州衛的將領,替換掉原來的那批將領。
接管泉州衛後,晉力並沒有認真訓練泉州衛,而是開始了倒賣軍中的燧發槍和軍糧,爲自己謀取暴利。
不到半月,晉力便獲利兩萬餘兩,並拿着這些錢,在城內開設賭場,地下錢莊放起了高利貸,賺取更多的利潤,泉州城內外被他搞得烏煙瘴氣,時不時經常有人在賭場打架鬧事,每隔幾天就要死一兩個人。
爲了榨取更多的利益,晉力開始組織泉州衛,冒充海盜打劫過往船隻,或者冒充山賊,混入客棧搶劫來泉州做生意的客商,錢是越來越多,但泉州的治安卻被他搞得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