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配的打臉日常 >第115章 假千金是公主十四
    衙門一時針落可聞,就連雲驕陽的泣聲也停了下來。

    侯夫人緊緊攥着佛珠,臉上青紅交加,她許是跪太久了,否則怎麼會眼前陣陣發黑呢。她知道侯爺前些日子因驕陽的事情對自己有不滿,但是,那不過是家庭爭吵,她母族顯赫,誕有嫡子,侯爺怎可能休了她?

    侯夫人用盡全力抓着自己的衣衫,不讓自己倒下去,她厲聲道:“侯爺,此等大事,你莫要玩笑。”

    “老夫沒有和你玩笑!”文昌侯喉間堵着一口腥甜,他此刻雙目圓睜,太陽穴猙獰着青筋,“老夫這一生,爲朝廷立功,爲家族立業,一生無愧於心,老夫最後悔的事便是娶了你這般的惡婦!老夫今日、今日必要休了你。”

    他老淚縱橫,仰天長嘆,文昌侯認得雲月璽,這個女孩兒曾經在他家待過,他也知道侯夫人待她不好,但是內宅之事,文昌侯不願多管束,他只告誡了侯夫人不能太過,他們雖是鐘鳴鼎食之家,但是也不能鬧出人命。沒想到,侯夫人連那女孩兒離開侯府後都不放過她。

    她真以爲自己是侯府夫人就能爲所欲爲,如今好了,踢到了鐵板,讓公主做妾,這樣的話他都想得出來,她那侄子哪裏是沒有功名在身,分明還服用五石散,就是個色中惡鬼,酒囊飯袋。

    他們家祖祖輩輩掙下來的基業,如今就要毀在這個惡婦手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侯夫人被文昌侯這般嫌棄,她幾乎能想到那些平民的碎嘴,等到明日,有關她的風言風語就會傳遍京城。

    但是自己究竟錯在了哪兒?!

    侯夫人不懂爲何好端端的文昌侯要這麼對自己,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他居然在大庭廣衆這麼不給自己面子。

    她道:“好、好,雲長天,你要休我……算你狠,但我的母族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我在文昌侯府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管理家事,我爲你生了一雙兒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要休我,也得問問我母族同不同意。”

    永靖侯便是侯夫人的舅舅。

    現下,侯夫人抓着佛珠,要自己舅舅爲自己做主,她聲聲涕泣,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

    這麼多大臣看着文昌侯和永靖侯,目裏充滿同情,這多新鮮啊,這女人言談之間把整個皇室得罪了一個遍,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兒?

    她折辱太后的女兒,要堂堂長公主做妾,那麼,皇室的其他不如長公主尊貴的公主也得去做妾?她們願意自己的小姑姑是個妾?

    她辱罵當朝太后,更是將皇帝的臉踩在腳下。

    單單是折辱公主這一條,就足夠她帶着整個家族,死上幾十次。尤其是當今陛下本就不滿權貴,侯夫人此舉不是相當於往劊子手上遞刀?

    永靖侯同樣額上冒汗,他是侯夫人的舅舅,他也怕自己被波及。

    侯夫人則充滿期待地看着他,她們家族同氣連枝,她是文昌侯夫人,也是家族的榮耀,舅舅一定會幫她撐腰。

    沒想到,永靖侯喝了口茶水:“本侯認爲,文昌侯做得對。”

    侯夫人:???

    她這下徹底怔住,一絲寒意和荒誕爬上她的脊背,順着脊樑骨一路往下鑽到腳底,遍體生寒。侯夫人望着永靖侯那有些厭惡的神色,再看文昌侯怒紅着臉,而其餘大人們臉上也沒有對她的同情,反而一臉慶幸地別開臉,像是自己是什麼蛆蟲那般。

    爲何自己會落到人人厭棄的地步?侯夫人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她到底吃了這麼多年的飯,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侯夫人當即道:“侯爺,你想休我,總得拿個理由出來,七出之條我犯了哪一條,才能讓侯爺休了我,若侯爺能說服我,我便是絞了頭髮,自請去做姑子也可以,但若侯爺無法給出明確理由,那我絕不受這委屈。”

    在場的諸位大人見她似乎還理直氣壯,滿臉委屈,更是不知該如何說。

    瞥開太后和公主的身份,侯夫人如若欺負的是平民就可以了嗎?她真覺得自己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文昌侯指着侯夫人:“你這毒婦,你所犯者,天理不容,豈是七出能囊括?”

    “你、你苛待府中女子,本侯的姬妾你發賣了也好,打殺了也罷,便是被本侯誇讚過的幾個丫鬟,也有被你殺了的,你這樣蛇蠍心腸,本侯能留你在枕旁?”文昌侯現在是拼了命要休了侯夫人,這倒不是他無情無義,而是對無辜弱女窮追不捨喊打喊殺的不是他,卻要他一整個家族爲侯夫人擔責,他如何願意?

    此話一出,所有聽到的人都臉色微變,看來這侯夫人手裏的人命已經不止一條了。

    雲月璽倒不意外,侯夫人如果不是一年年殺人養大了膽子,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對她下手?

    倒是那雲驕陽,她沒想到母親手裏有那麼多人命。

    侯夫人卻不慌不忙,區區幾條賤命罷了,哪裏有她身份尊貴:“侯爺的姬妾疏於伺候侯爺,我才處置了他們,至於那些丫鬟,狐媚惑主,擾得家宅不寧,我殺也就殺了。”

    “那你苛待子女又如何解釋?”文昌侯發了大火,他要休妻也這麼難?

    侯夫人皺眉:“我何曾苛待過子女,恆兒和驕陽都是我的孩子,我待他們如珠似寶。”

    文昌侯反問:“那她呢?”

    他指向雲月璽,在心裏大呼報應,這是他的報應,當初他也耳聞過那個女孩兒過得很差,明說是侯府小姐,沒一次家宴上桌過,但是,文昌侯沒聽到她死了的消息,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侯夫人見又是雲月璽的事兒,她狠狠地剜了雲月璽一眼,道:“她又不是我親女兒,我苛待她了?是,你們都知道她之前在侯府裏過的是什麼日子,但是要不是我領了她回去,她現在指不定在哪片地裏刨食,她會有那些經營的本事?她佔了驕陽的福氣,我爲我女兒出氣不可以?”

    文昌侯這時真想一腳給侯夫人踹過去,他道:“你的女兒是女兒,別人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你領了她回去,她叫你一聲母親,你對她的苛待不是苛待?本侯休定你了!”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你也別說恆兒是你嫡子,你的好女兒連累了整個侯府,你也……你那兒子本侯不要了!把你的恆兒和雲驕陽全部領回去!”

    爲了休妻,他連兒子都不要了。

    侯夫人跌坐在地,像是一夕蒼老十歲,爲何如此……她究竟犯了什麼錯?

    她大叫:“侯爺,不要嫡子,你是要庶子繼承爵位?”

    幾人爭吵間,簾子裏的皇帝當然不會錯過,他當然清楚文昌侯這是極力想斷尾求生,但是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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