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丞相府內,

    “搬家吧,蘇大人,還愣着幹什麼呢?”

    一陣尖細的嗓音劃破長空,讓本就不順的蘇丞相府又震了三震。

    寧瑾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蓋,眼皮子都不擡一下的和蘇紀說着話。

    蘇紀一聽這話一頭問號,“搬家?公公這話從何說起啊?”

    寧瑾也不多賣關子,解釋道:“這坐丞相府的宅子,是皇帝欽賜給當朝丞相的,如今蘇大人您已經不是丞相了,這宅子自然是要搬出去的。”

    “可是搬出去了我們住哪裏呢?”

    蘇紀都要氣蒙了,皇上這次也忒狠了,罰俸就算了,還降職,降職就算了,如今還要來趕人搬家?

    “這就是蘇大人您自己的事兒了,咱家可萬萬不敢插手您的家事啊,若是您自己不搬,那咱家就差人幫您搬啦。”

    蘇紀一聽這話,心想這不就是要強制攆人嘛,但面上還是不敢造次,畢竟這寧瑾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誰敢得罪他呀!

    蘇紀一想到這兒,連忙說好聽的:“還請公公寬限幾日,這房子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好…”

    “蘇大人,聽您這話,咱家也不好忙着攆人,這樣吧,明日咱家再來,蘇大人就儘快吧。”

    蘇紀聽到寧瑾這麼說,心裏憋着火,但面上還是客套道:“多謝公公體諒…”

    一番周折以後,蘇紀終於送走了寧瑾這個瘟神,但心中的火氣越燃越旺,一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蘇意,火氣值達到了極點,奪門而出。

    …

    由於跪了一天一夜的宮門已經不知道昏了幾次的蘇琳,剛回到家躺在榻上休息,就聽咣啷一聲,門板都被踹倒了。

    蘇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個事兒呢,就見一個人影大步衝到自己面前。

    蘇紀衝到榻前,一把拎起榻上躺着的蘇琳,將人狠狠摔在地上。

    蘇琳受不住猛地慪出一口鮮血來,一旁的侍女見狀連忙上前阻攔。

    “老爺您這是幹什麼呀,您不能打大小姐啊,她膝蓋還有傷呢!”

    氣昏頭的蘇紀哪裏還聽得進去這些,一把推開那阻攔的奴婢,對着趴在地上的蘇意連踢帶踹,腳腳帶着狠厲,發泄着心裏的怒火。

    那奴婢從地上爬起來,繼續阻攔道:“老爺您別打了,奴婢求求您了,這是您親女兒啊,大小姐已經昏過去了,您別再打了!”

    “滾開!”蘇紀已經急紅了眼,見那奴婢不躲開,對着她也是連踢帶踹一頓亂打。

    終於門外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蘇紀心裏的氣焰也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蘇琳和那個婢女都已經昏死了過去。

    蘇紀冷哼了一聲,長袍一撩擡腿離去。

    圍觀的下人看着已經昏死過去的二人面面相覷……

    ……

    蘇落從起牀到除了耦湘庭的大門,整整尷尬了一個早晨。

    坐上馬車的蘇落扯了扯身旁的人,開口說到:“宋行止,你能不能澄清一下?”

    宋行止不解的問道:“澄清什麼?”

    蘇落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說的委婉些,就聽她說:“就是跟府裏的人解釋一下咱們昨晚沒有同房而眠,更沒有他們想的那樣!”

    蘇落已經尷尬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了,可某王爺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這事兒還用澄清什麼,咱們本就訂了婚約,還怕人說嘛?”

    “難道你沒聽過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嘛,而且,萬一鬧出什麼謠言來,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就不是那麼個意思了,黑白顛倒,是非不分懂嗎?”

    “嗯~”宋行止捻着下巴琢磨了琢磨,“丫頭此言頗有幾分道理啊,如此聽來這謠言之說確實是可怕,可本王還是覺得咱們這個事兒…”

    “宋行止,你怎麼不明白呢,在耦湘庭裏傳的是咱倆同屋而眠,萬一傳到外面,可能就是我不檢點勾引你,或者是什麼王府密談啊什麼的,很可怕的!”

    蘇落說着說着竟有些生氣,宋行止一聽這話也重視了起來,馬上吩咐趕車的鈺棋道,“回府之後立即澄清此事,若有外傳定不輕饒。”

    “屬下明白。”

    蘇落無聊的看着馬車外街上的行人,猜測着宋行止昨晚說的驚喜。

    忽然幾個身影被蘇落收入眼底,一個穿着華麗的男人摟着兩個女人在挑首飾,她忽然想起有些事兒沒跟宋行止交代清楚。

    “宋行止,咱們成婚以後你會納妾嘛?”蘇落眼睛瞪的老大,看着身邊人,一臉的探究。

    宋行止察覺了蘇落眼中的神情,反問道:“丫頭怎麼這麼問?”

    蘇落聽宋行止這麼說,立馬垂眸掩飾了眼裏的些許失落。

    良久她又看向那人說:“因爲在我們那個世界啊,我所在的國家是一夫一妻制的,一個男人只能和一個女人結婚,不像這裏男人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飯。”

    “丫頭你…”宋行止剛想讓她放心,就又聽蘇落問:“你愛我嗎?”

    “本王對你自然是一片癡心,若有一星半點兒的摻假,本王必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自然是信你的,我雖然不知道到底什麼是愛,但我心裏對你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宋行止覺得蘇落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因爲我記得以前電視劇中的一句話,愛一個人就會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愛兩個人就會分掉一半兒,愛三個人每個人就只剩三分之一了,這種愛情不純粹,白給我都不要。”

    “丫頭,本王此生有你一人足矣,斷不會給任何一個人分走屬於你的愛情的機會。”

    “嗯,那我就當你承諾給我了,你作爲王爺,得言出必行說到做到啊。”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二人的談話在馬車停住的時候也跟着停了。

    宋行止率先下了馬車,轉身扶住出了車廂的蘇落,小心翼翼的將人扶下馬車,生怕出了以前的岔子。

    蘇落下了馬車,見到眼前這個地方正是火鍋店,如今已經換了名字,匾額上寫着三個大字落心閣!

    “落,心,閣。”蘇落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口,隨即看向一旁的宋行止,見那人正笑着看自己,也迴應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貼紅紙,掛鞭炮,落心閣正式在西街開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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