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楚忿忿的看着蘇落,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好吧好吧,講吧。”
蘇落笑了笑,給韓星楚倒了杯熱茶,繼續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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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死後,人們發現那封信啊底下還有一頁。
“十里紅妝九族滅,庭前折柳淚百行,願妻消愁結新歡,莫恨我這狀元郎。”
後來有傳言說,戲子死了,狀元郎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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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她看到了有什麼用,他皇命難違,她就該認命嘛,要是我呀定不會白白吊死,至少再見他一面也好啊。”韓星楚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着桂花蜜糕,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一般,一顆接一顆,收都收不住。
“好啦別哭啦,我倒覺得這件事兒啊,只得怪那統治者,若真有朝一日這天澤也戀愛自由,自當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是夢裏吧姑娘,這父母之命怎敢違,媒妁之言何以斷,只道姑娘說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夢話罷了。”
聽到突然傳來的聲音,蘇落和韓星楚扭頭望去,竟是一白衣公子。
面如冠玉,劍眉高挑,目如朗星,脣紅齒白,身形欣長,一件白衣長袍襯得更是意氣風發,只是那眉眼間盡是愁思。
蘇落緩過神來接話道:“公子何出此言?”
“三書六禮十里紅妝娶不了我心儀的姑娘,羅敷再美又怎敵她眉眼彎彎盡展歡顏?”
“那公子喜歡的人又如何娶不得?”
那公子沒答,反倒是開口道:“又何妨,來世莫做讀書郎,定不再負美嬌娘,如若來事再相見,半點朱脣盡我嘗。”
“額…”
“罷了,姑娘的故事是個好故事,道盡世間無奈事。”
蘇落看出那人眼中的陰鬱憂傷,惹得旁人都心裏一陣悽苦,“公子你這是?”
“我只是恰巧路過聽見姑娘正講故事,所幸聽了一耳,姑娘莫怪,在下告辭了。”
那人說完拱了拱手,擡步離去,只留下蘇落和韓星楚原地憂傷。
緩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緩過神來,蘇落率先開口道:“剛剛那是誰啊,星楚你可認識?”
韓星楚搖了搖頭,蘇落也只好嘆了口氣。
沒多一會兒徐韻詩和沐熙秋趕來了。
“我們來啦,讓你倆等久了吧。”
一聽徐韻詩這麼說,韓星楚趕緊接話道:“可不嘛,你倆怎麼纔來呀?”
聽到韓星楚的不滿,沐熙秋開口了:“這不是阿落要走了嘛,一年半載的也回不來,我和韻詩準備了些禮物打算送給阿落。”
蘇落一聽是送自己東西連忙接話道:“都是姐妹這麼客氣做什麼,我不過就是外出遊學罷了,又不是不回來,怎的還得讓你們破費,使不得使不得。”
沐熙秋一邊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遞給蘇落一邊說道:“阿落莫要推脫,你要是再推脫可就是不拿我們做朋友了。”
“哈哈哈,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幾個小姐妹齊齊坐下來,等着戲開場。
“阿落你問御王爺了嘛,鍾月離那個事兒到底是咋回事啊?”
“問了問了,那鍾月離那姐姐鍾月情,王爺他派人打探到,說是凌王本想求娶鍾月情做側妃,但那畢竟是鍾家嫡小姐,鍾韻傑不願自家嫡女做側妃也就是妾室。”
“然後呢然後呢!”幾個小姐妹紛紛投來八卦的神情。
蘇落只好趕緊說:“那鍾韻傑本想拒絕,但無奈對面是位王爺,只好答應,但那鍾月情與人在茶樓私會,被人撞破,鍾韻傑無奈,二女兒鍾月辭重病在牀,只能將鍾月離嫁進了凌王府。”
韓星楚、徐韻詩和沐熙秋三個人紛紛張大了嘴巴道:“原來是這樣!”
蘇落摸着下巴琢磨着說道:“但是我總覺得吧這裏面有些蹊蹺。”
韓星楚一聽這話趕緊開口道:“阿落你倒是說說哪裏有蹊蹺好讓我們幫你分析分析。”
蘇落點點頭開口道:“那鍾月情明明已經及笄,又是京都第一才女,卻並沒有人上門提親,如今突然傳出幽會男子,這不很可疑嘛?”
徐韻詩發表了自己的觀點:“也可能是她自己耐不住寂寞嘛!”
蘇落想了想,這個世界的女孩都早熟,徐韻詩說的不無道理,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也有這樣的可能,但是我總覺得這個時間太過巧合了,怎麼那凌王爺剛說要娶她,她就這樣了?以前怎麼沒人發現?”
“聽阿落這麼一說還真是,前腳求娶鍾月情,後腳她就出事了,隨後就改娶了那鍾月離,確實是太趕巧了。”
“我也同意,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嘛。”
蘇落想了想又說出了自己疑惑的觀點:“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挺蹊蹺的。”
“快說快說。”
蘇落見幾人催促,趕緊招呼幾人湊上前來,低聲說道:“我總覺得凌王爺不是很正常,你們看,他求娶鍾月情不成,轉角娶了鍾月離,他怎的只可着一家女兒娶,想來目的不純呢。”
“阿落此言屬實有禮。”
幾個小姐妹紛紛贊成,當即決定調查,卻被蘇落攔住了。
“這件事喫瓜固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此事不太穩妥,還是讓宋行止派人去查吧,畢竟其中摻和了一個王爺,咱們也不便多摻和。”
聽蘇落這麼一分析,三個小姐妹紛紛沉默了下來。
“阿落說的不無道理,那凌王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們還是小心爲好。”
“嗯嗯。”
—“咚咚咚嗆咚嗆。”
一出好戲要開場了,幾個小姐妹也不再交流,捧着乾果瓜子看起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