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殿內,天澤帝正看着宋行止派人傳回來的鬱南情報信箋,欽天監監正來了。

    “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近日可有觀星?”

    那監正回答道:“自那鳳星降世,臣日日夜觀天象,前些年鳳星忽然飄忽不定甚至遠離京都藏匿起來,微臣怕是鳳星隕落,一直盯着此事。”

    天澤帝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這兩年忙着老四的事兒,竟把那鳳星一茬兒給疏忽了,連忙問道:“那你今日前來何事?可是那鳳星之事?”

    “正是,幾日前,那鳳星再次閃耀凸顯分明,如今的鳳星愈發明亮照耀京都,是吉兆啊!”

    天澤帝聽完,琢磨道:“如此一來,那鳳命之人定是在京都了?”

    “正是!”

    天澤帝有了思量,第一次這欽天監監正來是說鳳星降世,如今又說那鳳星隱藏了些時日,如今又再現光芒,這鳳命之人又出現在京都了。

    這真是天助我天澤啊…

    ………

    “哎呀,蘇家養育你這麼多年,如今一點事兒都不願意幫襯着家裏啊,真是白眼狼啊!如今攀了高枝兒了,就看不上家裏人了,一個大姑娘家家的,都訂婚了還成天不着家啊,唉,天理何在啊!”

    京都城門外,蘇意還在哭喊着,哭喊的那叫一個竭斯底裏,數落的那叫一個體無完膚。

    蘇落都氣笑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先是給她扣一個不盡孝的帽子,又給她扣一個不忠貞的屎盆子。

    周圍人大多是鬱南逃荒來的難民,只知道蘇落給他們治病,卻沒想到還有不知名的內幕,紛紛嘀咕起來。

    “這小姑娘人挺好的啊,給人治病又悉心照料,怎麼如今卻有人這麼指責她啊?”

    “誰知道呢?怕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吧。”

    “看那地上小姑娘哭的那麼悽慘,也不像假的啊?”

    “這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準兒是兩面派呢,誰還沒個私密事兒?”

    “……”

    議論紛紛席捲而來,蘇落盡收耳底,聽清清楚楚。

    自從去了忘幽谷,跟師傅學了不少東西,不僅醫術有了精進,毒術也習得不少,如今她以醫治毒,以毒輔醫,試藥試的多了,竟變得耳聰目明起來。

    蘇落止不住的冷笑,開口道:“既然蘇三小姐連這話都說出來了,那我不介意說說這蘇家到底是怎麼養育我的。”

    蘇落剛開口,突然又覺得不夠響亮,隨即手深入袖中,從戒指系統裏調出來一個便攜擴音器來。

    “這下竇夢婷請客吧,”蘇落試了一下聲音,覺得效果不錯便接着往下說。

    “我是原來的蘇家二小姐,面前這個男人就是我的親生父親,這個哭鬧的姑娘是我的三妹妹,從我出生起,我孃親就離世了,在原來的蘇丞相府是一位嬤嬤把我拉扯大的。”

    蘇落哽咽了一下,接着說:“現在的丞相府裏最角落的破屋就是我的住所,後上位的主母對我非打即罵百般苛待,後來我重病,我這位父親覺得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把我送去了縷月老家,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遇到了當今御王爺。”

    蘇落嚥了口唾沫,繼續道:“是他幫我遍尋名醫,我才能苟活於世,後來皇上下旨賜婚,我又能再次回到京都來,可那蘇家早已沒了我的一席之地,我只得棲息在外,如今她們卻這般…”

    “這般咄咄逼人,倒打一耙說我不忠不孝,把我推向這風口浪尖兒,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丫頭,自我離府一個被打傷,一個竟被她們活活打死,如今還來這裏給我扣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你們究竟還要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

    蘇落的話足矣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紛紛指責起蘇紀和蘇意來。

    蘇紀沒想到蘇落會當衆說出這些事,氣憤的甩袖離開,坐在地上的蘇意一看戲唱不下去了,狠狠瞪了一眼蘇落起身離去,丟下一句:“你給我等着!”

    蘇落喊完這些話,整個人有氣無力的現在哪裏,弧獨又無助,心裏一揪一揪的疼,她知道那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但還是蹙了眉頭,一臉的委屈與無奈。

    “弟妹,都已經過去了,如今你已經是我們宋家的人了,就莫要在爲不值得的人傷神了。”

    蘇落尋聲看過去,是錦王殿下宋寂塵。

    蘇落心裏存了疑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的話又聽了多少,今日的事可千萬莫要告訴宋行止纔好,免得讓他心煩又生氣。

    “六哥放心,我早已經看開了,如今我已經與那蘇家沒什麼關係了。”

    “別想了,等止兒回來,本王請你們一同喫飯。”

    “好,那我可就不跟六哥客氣了。”

    宋寂塵笑了笑說:“沒問題,肘子管夠。”

    蘇落一聽這話猛地想起當時自己正在啃肘子,宋寂塵突然到訪的囧事兒。

    “……”蘇落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好…多謝六哥。”

    宋寂塵微笑着,主動忽略了蘇落的尷尬,主動岔開了話題。

    “對了,這是止兒給你的信,你可以寫回信,本王會讓人同加急信一同送去。”

    蘇落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從剛剛的氣氛裏抽出身來,雙手接過那信封,連連道謝:“多謝六哥。”

    蘇落回到帳中,激動的拆開信來看。

    ——夫安好,妻莫憂,不日歸,妻勿念。

    蘇落看着信紙上的十二個字,心裏的燥亂平了大半兒,想着那個邪魅的男人,嘴上勾了笑,眸子裏盡是相思。

    隨即拿起紙筆,寫了一句“藍桉待青鷓,青鷓棲藍桉。”

    就在這時,旁邊的韓星楚突然出聲,嚇了蘇落一大跳,小心臟差點沒從喉嚨裏跳出來。

    “阿落,你這寫的是什麼意思啊?藍桉是什麼?這青鷓是個什麼?”

    蘇落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大口大口的吸着氣,一邊緩一邊想着如何同韓星楚解釋。

    前世她在泰戈爾的《飛鳥集裏》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藍桉已遇釋懷鳥”,如今她正好用這一句來回信給宋行止。

    蘇落緩了一會兒,同韓星楚說道:“有一種樹名叫藍桉樹,有毒且霸道,會殺死身邊所有的植物,但只允許一種鳥兒棲息,就是釋懷鳥,也就是我寫的青鷓。”

    韓星楚聽明白了,打趣道:“哦~所以,我們阿落這是想未婚夫了!”

    一旁的容煦川插話道:“阿落,小爺我還在這兒呢,你怎麼不想想我?”

    蘇落純純無語,“……”

    韓星楚也十分無奈,這男人真是見縫就插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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