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南洪災區。

    宋行止正帶領着衆將兵修建防洪堤壩,此時的洪水雖還在肆無忌憚的沖刷,但已經沒了最開始的氣勢。

    宋行止首當其衝在自己腰上捆了兩圈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則系在岸邊樹樁上。

    “主子,雖說洪水已經勢小,但還是很危險,屬下願打頭陣。”

    宋行止還沒開口,鈺棋已經扛着沙袋朝着那洪水衝去。

    鈺棋很快就到達了指定位置,投下了沙袋,士兵們也不甘落後,紛紛以繩繫腰,扛着沙袋石頭等衝進洪水之中。

    在宋行止的帶領下,衆將士歷經數小時的團結一心之後,終於修建好了防洪堤壩。

    一陣歡呼聲之後,衆人撤回岸上,就在這時傳來一聲慘叫。

    衆人奇奇望去,見鈺棋已經倒在了洪水中,本就混濁的洪水中摻了血色,紅的扎眼,但很快就被洪水衝散了。

    衆人連忙上前將鈺棋救上了岸。

    只見鈺棋的左腿褲腿已經浸溼了,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樣子了,不知道是血還是水,人已經疼昏了過去。

    “鈺棋!鈺棋!這下可如何是好。”宋行止正愁着,猛地瞥見了腰間的荷包,靈光一閃。“快,將本王那個小木箱拿過來。”

    一旁的士兵一聽立馬行禮退下,去取小木箱了。

    不一會兒,那士兵捧着一個小木箱跑了過來,雙手遞給宋行止。

    宋行止趕緊打開那小木箱子,箱子裏是臨行前蘇落特地給他備下的藥品之類的。

    趕緊拿起來,一個一個翻看着,在木箱中找到了一把小剪刀,宋行止趕緊拿起那剪刀剪開了鈺棋的褲管兒。

    那布料已經黏連在了血肉上,猙獰恐怖。宋行止剪的小心翼翼,但還是免不了沾下絲絲皮肉來,雖說經歷過不少戰場的打打殺殺,傷痛的時候不在少數,但眼前的一幕還是看的他直皺眉。

    宋行止好不容易處理好了那黏連的布料,看着鈺棋左腿的傷勢眉頭皺的更深了。

    鈺棋的腿傷得不輕,一節骨頭碴子都從肉裏戳了出來。那腿上血淋淋的血肉中一節白花花的骨頭碴子,看的周圍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甚至懷疑着這要是自己怕不是得疼死了…

    宋行止看着蘇落在瓶瓶罐罐上清楚的標記了藥的用途用法用量,心裏突然有了着落。趕緊從標着消炎防感染的瓶子裏倒出兩枚藥片來,用水給鈺棋灌下去。

    又看到箱子裏有一個皮筋兒,宋行止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做的,但很有彈力,趕緊在鈺棋的大腿處紮緊,防止流血過快過多。

    宋行止看着鈺棋腿上那節戳出來的骨頭碴子,趕緊吩咐一旁的士兵道:“快快去請一個會接骨的大夫來!”

    過了許久,一個年邁的老者顫顫巍巍的來到了宋行止面前。

    宋行止連忙問道:“老先生可會接骨?”

    那老者趕緊行禮接話道:“老朽盡力而爲。”

    宋行止點頭沒再出聲,趕緊騰出位置,好讓老大夫給鈺棋救治。

    “唉,這不是錯位,這是生生斷了啊,骨頭一半兒斷在了肉裏,一半兒戳了出來,這腿怕是接不好啦,老朽無能爲力唉。”那老者連連搖頭嘆氣。

    宋行止一聽這話愣住了,接不好了,生生斷了……

    那老大夫提議道:“眼下只能舍了這條腿,保命要緊啊…”

    宋行止沉默片刻,打住了老大夫的提議,“慢,這是本王的侍衛不假,但本王不能做這個主。”

    他與蘇落相處多日,多少受了些影響,那丫頭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會放棄,只要有一點兒生機就會全力救治。

    “來人,快馬加鞭回去接王妃來,再僱一輛馬車拉着鈺棋往京都趕,與王妃儘快碰頭,鈺棋的腿怕是隻有她能治了。”

    “是,屬下馬上就去。”

    ………

    蘇落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蘇紀,嘴角勾着一絲笑,等待着她的答覆。

    那蘇紀此時雙眼沒有明確的着陸點,心事重重,思緒繁雜。

    蘇落也不急,就悠閒悠閒的坐在那兒,晃着自己的二郎腿兒。就在這時王氏在蘇琳的攙扶下來到了正堂。

    王氏前腳剛跨進門兒,見到蘇落的一瞬間,陰陽怪氣兒的勁兒就上來了。“呦,真是稀客啊,怎麼如此貴客前來卻沒人通傳一聲。”

    蘇落不屑於搭理她,繼續悠哉悠哉的晃着腿。

    那王氏見蘇落這副模樣,立馬來了氣,“餵你是木頭嘛,本夫人跟你說話呢!”

    蘇落還是忽視她的跳腳,饒有興趣的看着蘇紀精彩的面部表情。

    王氏氣的不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旁的蘇琳勸道:“母親勿惱,有句話叫朽木不可雕也,何苦與個木頭置氣?”

    “哼,琳兒說的是,不過是塊朽木,還在這兒充什麼棟樑。”

    蘇落莞爾一笑,對着站在身後的洛笙說道:“洛笙你可有聽到有一陣豬叫?”

    “回主子,屬下確實有聽到。”

    王氏聽出了二人談話裏的指桑罵槐,反駁道:“哪裏有什麼豬,你莫要在此亂說,本夫人這是富態,哪裏能和那豬相提並論?”

    蘇落看着氣急的王氏,挑眉笑道:“嗯對,不過夫人你也彆氣餒,畢竟你雖然沒有豬的形象,但你有豬的氣質啊。”

    “二妹妹,你怎能如此辱罵母親,出言不遜,小心大姐姐我不顧情面,告你一個不忠不孝之罪!”

    蘇落看着蘇琳,一臉看傻子的模樣,嗤笑道:“汝何不同風起,扶搖之上九萬里?”

    蘇落面上雖這麼說着,心裏早就罵了那蘇琳八百遍了,少跟姑奶奶我叫囂奧,小樣兒,蝙蝠插雞毛,你算個什麼鳥!要上天啊你呀!

    這邊三人正暗暗較量着,思緒混亂的蘇紀,終於出了聲。

    “好,爲父答應你,就按你說的辦。”

    “好嘞,那蘇大人把這合同籤一下吧,白紙黑字,你我都抵賴不了。”

    “嗯,我籤。”蘇紀接過蘇落遞過來的合同,他雖沒有理解合同是個什麼新詞兒,但應該和簽字畫押差不多。

    兩份合同一一剛簽上名字,按上手印兒,就有一個人不請自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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