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煦川聽有人叫自己,立馬收回了目光,回過頭去,見來人正是韓星楚。
見韓星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容煦川眼神有些躲閃,反問道:“小爺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兒呢?”
韓星楚看着容煦川侷促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事兒過不去的,看開點兒。”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一邊兒去。”容煦川不想理會韓星楚,拖着還沒好的傷腳,一瘸一瘸的走開了。
反倒是韓星楚不覺有它,快步跟了上去,拍了拍容煦川的肩膀道:“行啦別不高興了。”
容煦川有些不領情,躲開了她的手,道:“誰不高興了?小爺我好的很。”
韓星楚一把扯住容煦川的衣袖,拉着人就走,“走,本姑娘請你喝酒好了。”
酒過三巡,容煦川和韓星楚兩人喝嗨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那你到底爲什麼喜歡阿落啊?”
“小爺我也想不出自己爲什麼會喜歡阿落那姑娘,就覺得她是小爺我見過的最特別的姑娘,她堅強上進不服輸,雖然有時候會得理不饒人,但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副溫溫柔柔的樣子。”
“她如今已經許配給了御王殿下,那你如今還喜歡她嘛?”
“自然是喜歡的,小爺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娶別的姑娘了,她就像一顆種子,種在小爺心裏紮了根發了芽,如何還能連根拔起,自是相思難卻。”
“你爲何不好好觀察觀察,或許還有涼虢姑娘在等你啊?”
容煦川纔不聽她所言,一拍胸口張口就來:“小爺我勵志娶一個天澤女子。”
韓星楚猛灌了一大口酒道:“呦容煦川看不出來啊,你這志向所向爲何?”
容煦川也吞了一大口酒,十分爽快的說:“你是不知道啊,都說天澤女子溫柔賢惠柔情似水,可我們涼虢女子熱情灑脫,但這性情嘛,不提了不提了。”
“哈哈哈哈,依本小姐看啊,你就是慫!”
“你才慫呢!小爺我還真沒想到,這偌大的天澤竟然有你這樣的女子,很辣暴力,嘖嘖嘖…”
韓星楚氣一下就上來了,“你還敢說!”
容煦川又重複了好多遍,韓星楚氣的蹦了起來,一下子撲到容煦川身上,扭打起來。
容煦川也是有武功的,將韓星楚的動作制止住,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在酒精的作用下,齊齊睡去。
……
耦湘庭內,宋行止坐在桌旁認真的看着蘇落縫製荷包。
良久,宋行止擡手取走蘇落手中的東西,道:“丫頭,別弄了,讓眼睛歇歇。”
蘇落看向宋行止,琢磨道:“你是不是有啥話想說?”
“這兩日父皇他準備着辦一場慶功宴,邀衆大臣攜家眷入宮,逐一進行封賞。”
蘇落一聽,挑眉問道:“鬱南水患的慶功宴?”
宋行止將手裏的荷包半成品,放到一邊,點頭接話道:“正是,你兩年沒回來,父皇母后都想你了,一會兒本王決定帶你進宮一趟,見見父皇母后。”
蘇落點頭答應下來,“好,那我去準備準備。”
蘇落心下思索,時隔兩年剛回來,就碰上了鬱南水患一事,如今鬱南水患一平,自是要進宮拜見父皇母后的,以盡義女之孝道。
宋行止笑言道:“嗯,老樣子,本王在門口等你。”
蘇落轉頭看向宋行止,點頭接話:“好好好,老樣子,一會兒見啦!”
……
凌王府內。
宋炙年見有人推門進來,並未擡頭說了聲:“來了?”
“妾身參見王爺。”
聽到這聲嬌柔的行禮,宋炙年這才擡頭看向那人,招了招手。
鍾月離一見到宋炙年向自己招手,立刻扭着腰肢走上前去,剛打算和他來一場耳鬢廝磨,卻沒想到被人攔住了。
宋炙年有些嫌棄的打量了一眼鍾月離道:“本王找你來可不是爲了這些個事兒的。”
鍾月離微蹙了眉頭道:“那王爺找妾身來所爲何事啊?”
宋炙年扶額,看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鐘月離就覺得頭疼,明明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卻打扮的一股子風塵之氣,跟剛進凌王府時可差了太多了。
鍾月離心裏也琢磨呢,自己嫁進這凌王府剛兩年出頭,這宋炙年來自己房裏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別是被哪個騷狐狸給絆住了腳吧?想到這她的媚眸裏盡現狠厲之色。
宋炙年自然能看明白她的小心思,忍下心裏的不爽,伸手將人攬入懷中。
鍾月離依言附耳傾聽,宋炙年在她耳邊說了許久。
良久二人皆笑,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神色,會意一笑。
………
一襲及地軟銀輕羅百合裙,外罩着古煙紋碧霞羅衣,頭髮也被綰成了一個精緻的朝雲近香髻,配着一支纏枝釵,簡單大方又不失精緻雅觀。
耦湘庭門口,蘇落款款而來,宋行止看着她出來招呼道:“收拾好了?那我們走吧。”
“好,出發。”
二人正準備上馬車,就見一輛小驢車停在了不遠處,牽着驢的人趕忙小跑過來給宋行止和蘇落下跪磕頭行禮。
蘇落不解的看着趕驢車的中年男人問道:“您快起來,您這是有何事啊?”
“是這樣的,草民是慶林酒樓的老夥計,這二位在我們店裏喝多了酒嚷嚷着鬧事兒,後來喝多了睡着了,有人認出來他們是王爺王妃的朋友,所以掌櫃的讓我將人送到這裏來。”
“原來如此,辛苦了。”蘇落說完,伸手入袖從戒指系統裏調出來一兩碎銀子來,遞給了那趕驢車的中年男人,那人笑呵呵的接過銀子趕着馬車離開了。
自從宋行止把銀庫的鑰匙交給她以後,她出門都會備着一些個碎銀子,進宮則是備着一些金銀瓜子,都放在戒指系統裏,隨用隨取也不佔地方更不會有重量拖累自己。
宋行止讓人將喝醉的容煦川和韓星楚二人擡進府裏去,進宮的行程只能後延了。蘇落則讓人煮了醒酒湯來,齊齊給二人灌下去。
良久之後,二人悠悠轉醒過來,有氣無力的哀嚎着。
蘇落看着被酒樓老闆找人送到耦湘庭來的韓星楚和容煦川二人,扯了扯嘴角。
容煦川揉着因爲醉酒而疼痛的頭,韓星楚也趴在桌子上一動都不想動。
蘇落看着二人,一臉八卦相,問道:“星楚,容煦川,說說吧,你們兩個何時如此……熟稔了?”
韓星楚率先接話道:“誰跟他熟稔,本小姐纔不要。”
容煦川冷哼道:“哼,小爺還不想跟她熟稔呢,碰上她準沒好事兒。”
“嘖嘖嘖,你倆這會兒知道狡辯了,你倆一同喝酒的時候怎麼沒狡辯?居然還雙雙喝醉在了酒樓裏,嘖嘖嘖要是傳出去,星楚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誒呀,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嘛,希望還沒有傳出去。”
韓星楚正跟蘇落喃喃着,就聽見門外有人大喊一聲,嚇得屋裏人齊齊朝門外走去。
“誒呀小姐不好了!”
“何事啊?慌慌張張的?”蘇落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琉璃,十分不解的問道。
琉璃一邊兒喘着粗氣一邊兒擺手說:“小姐……小姐不好了……”
蘇落十分無奈,趕緊將人打住,說道:“誒呀,你歇歇緩一緩,好好說,什麼小姐不好了,我好的很,你可不能咒我啊?”
“誒呀不是,”琉璃猛深吸了兩口氣,稍稍緩過來一些,便接着說道,“奴婢上街給小姐您買刺繡花樣兒,結果滿大街都在傳韓小姐和容王子宿醉酒樓的事兒,甚至還有人說韓小姐不檢點,獨身與男子廝混。”
“什麼!”容煦川和韓星楚同時驚立而起,異口同聲道,“到底是哪個狗東西給傳出去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倆商量商量吧,這事兒怎麼解決。”
聽蘇落這麼說,容煦川趕緊走到她面前,解釋道:“阿落,小爺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你得相信我啊!”
“我……”
蘇落還沒說完,韓星楚也走了過來說道:“阿落,你別聽他說,明明是本小姐跟他沒關係好嘛!”
“你!”
“哼!你什麼你!你這女人好生無禮,明明是你拽着小爺我去喝酒,怎麼一出事兒了,就立馬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好了好了你倆不要吵了,這件事兒你倆都有責任,就別爭執了。”
“阿落,可眼下怎麼辦嘛?”
“就是啊阿落,小爺可不想跟這個瘋女人有什麼關係!”
“本小姐還不想跟你有關係呢!”
蘇落看着爭吵不休的二人,頭痛不已。
這時一旁靜坐多時的宋行止開口道:“依本王看,涼虢王子你就娶了韓星楚那姑娘不就好了,這樣就不會有流言蜚語名節不保的事兒了,一招解決。”
容煦川和韓星楚紛紛瞪大了眼睛道:“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