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慶功宴上,天澤帝正招呼着衆大臣說客套話,衆人齊齊附和,蘇落和宋行止倒是老老實實的坐着,沒有任何動靜。

    “宋行止此事莫要聲張。”蘇落夾了一塊兒蔥醋雞慢慢的喫着只是眼神有些發愣。

    一旁的宋行止斜靠在輪椅背上,依舊是冷漠的那張臉,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那麼呆呆地坐着。

    “本王明白,”宋行止點頭應下又道,“倒是委屈了丫頭你…”

    “誒,莫要這麼說,要想引蛇出洞,就要另闢蹊徑。”

    “哦?丫頭有什麼想法?”

    “正在想……”

    一旁的韓星楚看着身邊默不作聲的兩個人有點疑問,心裏嘀咕着,這兩個人郎情妾意的不應該時時刻刻無話不談嘛,怎麼現在倒如此沉默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從剛剛兩個人發現他們可以知道彼此心中所想之後,便練習着用心靈溝通了,並且進展十分順利。

    天澤帝注意到二人這邊,見他倆活躍度不高,挑了挑眉打趣道:“御王今日倒是難得坐的老實,怎麼?坐在自己媳婦兒身邊,不敢造次了?”

    天澤帝說話洪亮,足夠讓殿內每個人都聽的清楚,宋行止回過神來,朝着天澤帝抱了抱拳接話道:“回稟父皇,除了您和母后之外,兒臣定當是爲媳婦之命是從。”

    此話一出口,一抹霞色爬上了蘇落的臉頰,天澤帝見狀哈哈大笑了起來,繼續和宋行止說着話。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了蘇落的腦海裏,縈繞在耳畔,她臉上的霞色變成了緋紅…

    “你說是吧媳婦兒?”

    一下聽到宋行止的聲音,她轉頭朝他看去,見他還在和天澤帝說着話,便明白過來,這是他心中所想,通過二人的感應傳達過來的。

    可是這也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怎麼突然兩個人就有這種功能了呢?難不成是師父給的藥丸的作用?那師父莫不是個神仙?

    一系列的問題在蘇落的腦袋裏轉來轉去,就在這時,宋行止扯了扯她的衣袖道:“丫頭莫要多想了,本王的頭裝不下了,都快被你的猜測們給撐爆了啊。”

    蘇落愣了一下,又想到了二人的感應,挑了挑脣角,點了點頭,將腦中的胡思亂想撇之腦後。

    她心裏想着,不管是因爲什麼獲得了這樣的能力,但總歸不算是件壞事,那就且得且珍惜吧。

    宋行止伸出一隻大手撫在她的頭上,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但更多的是滿足,薄脣輕啓道:“對啊丫頭,且得且珍惜。”

    蘇落突然一愣,瞪了一眼身旁的宋行止,又覺得這個功能好像一下子將人心裏所有的東西都曝光了,怎麼有一種莫名的難受呢…

    ……

    一處房屋拐角處,一抹暖橘色的身影正在那處來回踱步,看樣子十分捉急。

    見一人影匆匆趕來,連忙上前問道:“可得手了?”

    “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奴婢都已經安排好了。”

    “很好,這次看她還怎麼和本郡主叫板,哈哈哈哈…”

    “主子您放心,那小丫鬟親眼看見她將那果酒喝了下去,您就瞧好吧。”

    那暖橘色身影一聽這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良久之後又開口問道:“那侍衛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主子放心,早就準備好了。”

    “如此甚好,如此一來本郡主倒要看看還有誰敢要她,畢竟被人穿過的破鞋,誰能當個寶呢?”

    “主子英明。”

    “哈哈哈哈…”

    ……

    不多時天澤帝見衆人喫的差不多之後,開口道:“今日宮宴的菜系還是比較吸引你們啊,那既然如此,接下來朕就說說這次鬱南水患的事吧。”

    聽天澤帝這麼說,衆人紛紛放下了筷子,規規矩矩的坐好,等着天澤帝發話。

    “這次治理鬱南水患,御王自然功不可沒,朕這個兒子向來辦事周全,朕很是放心。”

    聽到天澤帝叫自己,宋行止擡了擡手示意臨沭推着自己上前。

    臨沭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宋行止來到殿中,就見他朝天澤帝拱了拱手道:“父皇謬讚了,此次治理鬱南水患兒臣不敢獨自邀功,這是大家的功勞。”

    聽宋行止說起了客套話,天澤帝笑了笑道:“你也不必推脫,這次慶功宴自然就是論功行賞,朕定會賞賜此次爲鬱南水患一事出力的所有人。”

    天澤帝這麼一說,衆人紛紛起身行禮,齊聲道:“臣等叩謝皇上聖恩,皇上聖明!”

    “衆卿家免禮平身。”

    天澤帝大手一揮,衆人又紛紛齊喝:“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陣寒暄過後,慶功宴進入了部分。

    “御王可有什麼想要的,朕盡全力滿足你。”

    “回稟父皇,兒臣不願隱瞞,兒臣確實沒想好要些什麼,但憑父皇做主。”

    天澤帝一聽這話愣住了,心裏吐槽着宋行止,不停的嘀咕着,朕不就是想不出來你缺啥嘛,才問你要啥,這怎麼推來推去又把這個大難題推回給朕了。

    天澤帝沉默良久,輕咳了一聲試圖緩解一下沉默的尷尬,開口道:

    “御王這次治理鬱南水患有功,朕也沒想好要賞賜你些什麼,既然你也沒想好要什麼,那朕就給你發一份欠條好了,等你想好要什麼的時候,來找朕換這個承諾好了。”

    宋行止謝過,行了禮,又由臨沭推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天澤帝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道:“朕聽聞由於鬱南災情有大批難民聚集京都城外,所以安頓難民之事交與了錦王,錦王也有功。”

    坐在不遠處的錦王殿下宋寂塵一聽天澤帝在叫自己,起身走上前行禮道:“兒臣亦不敢獨自據功,此次安頓城外難民蘇二小姐出了很大的力,還有沐丞相家嫡小姐,徐太傅家小姐,還有京都府尹韓大人家小姐都是出過力的。”

    宋寂塵說完,餘光瞥見了坐在不遠處的容煦川,隨即補充道:“回稟父皇,此次涼虢王子也爲城外難民一事出了不小的力,撿藥搗藥碾藥什麼苦活累活都沒有任何抱怨。”

    天澤帝一聽宋寂塵這話,連忙招呼容煦川上前,說道:“涼虢王子爲我天澤天災出力,朕感激不盡,不知你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啊。”

    容煦川一聽這話,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蘇落,天澤帝見狀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一旁的皇后也捉急的很,顧不得什麼體面,狠狠地扯了天澤帝一把。

    天澤帝立馬改口道:“若是看上我天澤哪家尚未定親婚配的姑娘,也大可說出口,朕爲你做主,並親自寫信給涼虢王,想來他也是很贊同你的婚事的,畢竟兒女的婚姻大事是爲人父母最操心的。”

    天澤帝此話一出口,就斷了容煦川的念想,衆人也都明白過來,如此一來就算那涼虢王子開口求要蘇二小姐也是萬萬不能的了,果然老大都是有心機的啊!

    一聽天澤帝這麼說,容煦川蹙了眉,收回了留在蘇落那處的目光,行禮道:“多謝皇上好意,小王目前還沒有這等打算,至於賞賜全憑皇上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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