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蘇落的話說完,面前的女子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承蒙恩人多次出手相助,您就是我的再生爹孃!”話閉,哐哐就是兩個響頭。
此人正是當初蘇落去找牧爲母子時,碰巧在路上遇到的那個要被浸豬籠的女子。沉塘這種罪惡的事兒,她沒法子不管。再加上這女子的父母,當初也是有病治不起。她既然得知這是草屋老兩口的獨女,又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
但如今卻異地重逢,這是蘇落萬萬沒想到的。
蘇落微愣片刻,連忙將人攙扶起來。
“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懷。”她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安撫着問,“當初我既在那幫村民手裏救下你,你不在念止堂好好修養,怎麼又落在了那糙漢手裏?”
“恩人有所不知,當初我被送到念止堂,認識了那兒兩位妙手仁心的小姑娘。這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就想着幫着乾點啥。”她抽泣一把,接着說,“沒成想,那潑皮假借家裏年邁父母的名義,讓我回家探望生病的孃親。剛出門不遠,就被人迷暈了。再醒來,就在大野地裏了...”
“什麼...”蘇落聽到這兒一下揪了心,念止堂雖說周遭不算人羣嘈雜,但也是西街裏,來來往往的人還是不少的。怎麼就能光天化日之下,強行迷暈人帶走呢?
那姑娘還在敘述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絲毫沒察覺蘇落的異樣。
“姑娘,你既是那城南孫員外家兒媳,那你口中的潑皮是?”
那姑娘也沒什麼防備,一五一十的就和蘇落說了。
原來這姑娘叫小雅,家道中落無奈只好嫁給了孫員外家的傻兒子。說是嫁人其實跟守活寡沒什麼分別,婆家怕她跑了,就把人圈在家中。就連孃家來人都不能見一面,可即使是這樣,長相秀氣的小雅還是被歹人給盯上了。
蘇落了解到情況,心裏一陣淒涼。這樣一個妙齡女子,生活悽苦便罷了,怎的受了冤屈,反倒是還要被處死。
感覺到蘇落的情緒,小雅又接着說:“那潑皮就是意圖輕薄我的打手,我迷迷糊糊記得,他是欠了賭錢。聽說我沒死被人救下了,就又動了壞心。轉手將我賣給了那個糙漢,我逃跑了幾次都失敗了。”說到這兒她那張小臉上又浮現出了慘敗之色,驚悚之感再次涌上心頭。
“莫怕,現在你就跟着我吧,等回了京城,你要想回孫家也可,或是....”
“不,我再也不想回那孫家了,”小雅再次跪地,滿臉淚花的扯着蘇落的胳膊,“恩人,我願一輩子留在您身邊伺候您,懇求您千萬別再把我送回去了....嗚嗚...”
“既如此,罷罷罷,”蘇落思慮良久,嘆了口氣接着道,“那你就先跟在我身邊,將來要有合適的機緣,或是想到更好的出路,咱們再議。”
蘇落再次將人從地上摻起來,笑道:“畢竟一輩子太長,人嘛,先做好眼前活好當下。還有別動不動就跪了,你不怕折壽我還怕呢。”
“多謝恩人,我定不負您大恩。”
“別一口一個恩人的叫了,你既跟了我,又比我年長几歲,大可以叫我一聲阿落。”
“這...”那姑娘似乎是覺得不妥,蘇落又接着說道:“吶,等你真的從孫員外家脫離出來,去衙門辦了手續,結束了你這段婚姻,咱們再另說別的。你現在就這麼叫我正合適。”
“好,那就依恩...阿落你的。”
“這樣纔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