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臥底女記者 >第20章 欠債
    他剛剛只是急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可是脣上觸感仍在…真…又香又軟……

    “師父…我們不可…以的…”雲出岫扭扭捏捏地說。剛剛跟站裏保證過不會發生什麼別的事,進展太快了可不好交代啊。雖然梁嘉鎔早晚是她砧板上的魚。

    目光突然看到門外站着的繁鶴騫,雲出岫本能恐懼地往老梁懷裏縮。

    “師父…我害怕……”

    “別怕,師父在。”梁嘉鎔抱緊了她,見她盈盈含淚,分外心疼。

    “阿騫,你太過分了!”他嚴厲地對繁鶴騫說。

    雲出岫敏感地察覺到兩人關係不一般,繁鶴騫都把她快嚇得心肌梗死了,梁嘉鎔就用這種半兇不兇的語氣罵了他一句,這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而始作俑者更是望着她回以挑釁一笑。

    他倆到底什麼關係!!

    雲出岫生氣了,這些天她明裏暗裏撩了梁嘉鎔n次,眼看着都親完了,可以下一步了,可這倆人不會是對gay吧!

    任因過世的第一晚,陳隊和交警隊的兩個隊員留下來守夜。梁嘉鎔帶着雲出岫、繁鶴騫一起過去。

    靈堂裏任因的遺像是那麼青澀明朗,穿着警服的他神采奕奕。這是他當上交警第一天入職拍的照片,他自己拍照的時候都沒想到,這張格外明朗的笑容會出現在他的喪禮上。

    六邊形的烈士勳章擺放在他的笑容之前。

    烈士…十八歲的任因成爲了烈士……

    基層民警們在國道上執勤三天兩夜,上層領導全在茶館吃煙喝酒玩牌三天兩夜。這他媽就是崗位,這他媽就是職責。

    恢復正常的繁鶴騫在梁嘉鎔面前像是換了個人,溫和有禮的交流,還尊敬地稱她“小云記”。

    剛剛的一切恍惚是一場噩夢,就雲出岫一人做。見到繁鶴騫時有本能的躲避和反感。

    梁嘉鎔在雲出岫面前幫繁鶴騫說好話,說他有童年陰影,狀態一直不穩定,希望她放下成見,多多包容。

    難道她受的委屈都該吞進去?她養尊處優慣了,都是別人慣着她哪有她忍着別人的。

    晚上樑嘉鎔叫陳隊回去休息,靈堂守夜就交給他了。

    陳隊幾人走後,空蕩蕩的靈堂就只剩下雲出岫、梁嘉鎔和繁鶴騫,還有任因。

    世界從沒這麼安靜過。

    雲出岫靠在梁嘉鎔肩上睡覺,繁鶴騫坐在一邊小憩,三人同坐一條長沙發,與不遠處孤零零的遺體,以及靈堂空曠淒冷環境的搭配下,竟然有種詭異奇妙的和諧。

    原本安安靜靜一切太平。直到下半夜,涼颼颼的冷風貫穿靈堂。梁嘉鎔冷醒後起身去關靈堂大門,一轉身繁鶴騫竟然站在靈堂前冷冷地看着他。

    “老梁,你說這麼久了,她們怎麼還不放過我?”

    “阿騫…”梁嘉鎔長嘆一口氣。

    雲出岫迷迷糊糊轉醒,只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向她走來。

    那人的皮膚在光線下泛着慘白的冷光,目光空洞,聲音低低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他媽的又怎麼了?!”雲出岫揉揉眼纔看清是繁鶴騫,立馬條件反射地向梁嘉鎔跑去。

    “楠楠…楠楠…”

    她終於聽清楚繁鶴騫在念叨什麼了。

    旁邊老梁給她使勁使眼色,要她裝裝樣子。她委屈地快哭了,“誰愛裝誰裝!我纔不要當神經病的妹妹!”

    老梁無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繁鶴騫,“阿騫,你最近發病太過頻繁,對身體不好。”

    繁鶴騫徑直向雲出岫走去,“楠楠,你怎麼又跑出來了。是來找哥哥嗎?”

    “滾蛋!”

    雲出岫見老梁一副爲難模樣,知道他並不可靠,下意識往任因邊上躲去。

    條案上擺着任因身穿警服剛正不阿的照片,她甚至希望任因的正氣能幫幫她祛除邪祟。

    繁鶴騫見她躲避自己,滿目失望。“楠楠,回來,聽哥哥的話,快回來。”

    “不…不…”雲出岫看他的樣子跟白日裏犯病時一模一樣,被塞入棺槨內窒息恐懼到極致的感受仍存在體內,她厲聲求救,“梁嘉鎔!你幫幫我呀!”

    梁嘉鎔不知什麼情況拔不動腿,只能站在原地低低地喊“阿騫”。

    她避無可避,向後退時腳一滑摔倒在任因的冰棺角上。

    繁鶴騫終於能滿足地摟住她,摸着她的頭髮叫“楠楠”。卻突然兇性大發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你爲什麼還來找我!你們爲什麼還來找我!爲什麼!”

    他竭力嘶吼着,變成白日裏那個不辨陰陽行兇懲惡的魔鬼。

    “阿騫!你幹什麼!你看清楚!她是你的妹妹楠楠!”梁嘉鎔呵斥着,架住繁鶴騫往後拖。

    “對,她是楠楠…她就是楠楠!楠楠來找我了…來找我了!”

    繁鶴騫聽見楠楠的名字越發狂躁,不知哪裏爆發的力氣甩開梁嘉鎔死死撲住雲出岫。

    “楠楠…放過哥哥…放過哥哥好不好…”

    雲出岫在他手下拼命掙扎,被他掐的喘不上氣。掙扎之下打翻了任因的冰棺蓋。

    任因好端端的在棺材裏躺着,紋絲不動。底下的白色的冷空氣從他身下漂浮而出。繁鶴騫煞紅了眼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到柔軟的奠被上,旁邊就是任因冰冷的遺體。

    雲出岫整個人都傻了。

    雖說是跟着他也見了不少遺體,差不多免疫了。可被人丟到冰冷的遺體旁邊這還是第一次!

    “放…開我!”

    她的呼喊聲淹沒在男人下壓的手掌中。他死死捂住雲出岫的口鼻,竟然還一臉擔心地說,“楠楠別出聲…別讓他們聽到…”

    “唔唔…唔…唔…”繁鶴騫你個死變態!我不會原諒你的!

    雲出岫掙扎之際,手腳亂撲騰,一瞬間碰到了冰冷梆硬的觸感。

    !!!

    瞬間內心一陣歇斯底里的恐懼!

    “唔唔唔…放開我…放開我!王八蛋!”

    “岫岫,不要掙扎了!順着他!一切都順着他!”

    雲出岫絕望地瞪着在一邊糾結致死的梁嘉鎔。“你他媽…真不算個男人!你選我還是選他!”

    “不是的不是的岫岫…不是的…”梁嘉鎔急得解釋不清,在她失望的眼神中扳開繁鶴騫狠狠按到地上,“阿騫…對不起…你的病情加重了。”

    繁鶴騫側着臉衝她悽愴地微笑,凌亂的劉海露出若隱若現的殘酷目光。“他選不出來的…他選不出來!是他欠我的!他欠我六條人命!拿什麼還!拿什麼還!哈哈哈哈…”

    “阿騫!你別說了!別說了!”梁嘉鎔一拳砸在地上,震得任因遺像一震,“咚”地覆在條案上。

    一響之後,滿室沉寂。

    雲出岫此時此刻徹徹底底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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