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母胎單身到今日 >第21章 兜兜轉轉,峯迴路轉【大進展】
    在我意識逐漸清醒時,我猛地一把推開了他,毫不猶豫給了他一巴掌。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地鐵站的方向疾步走去,把他留在原地。

    兩天後我乘着高鐵離開了這座城市,回到了家鄉。這期間陸曄楷給我發了很多信息,他不斷爲那天的冒失道歉,爲他不夠尊重我的行爲反思,以及重申他那天所說都是認真的。

    我沒有理他。來來回回的拉扯讓我身心俱疲,我在這段感情中早已經是居於下風的被動方,放過彼此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我欣慰於陸曄楷這番遲來的表白,其實也不晚應該說是恰到好處,讓我在分別轉身時的背影足夠瀟灑,讓我的感情不再卑微,至少在明面上我終於佔據了主動權。

    我入職了一家律所,成爲律師助理。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職場新人本就是免費勞動力,在律所,律師助理更是堪比低保戶。每個月入不敷出,全靠家裏貼,外人看似的光鮮亮麗,其實背後都是辛酸淚。

    我開始新的生活,接觸新的圈子,交新的朋友。開始學着應酬,學着說車軲轆話,學着做一個成熟的大人。

    身邊的同事們好幾次要給我介紹男朋友,我每次都興高采烈答應,但真要安排見面我又臨陣脫逃,無法忽視內心的抗拒。我感覺自己真挺有病的,而且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我對同事們一再表達歉意和謝意。瞭解自己內心後也就不再掙扎,我想這輩子活該就是母胎單身的命了。

    沒想到陸曄楷有一天追到了我單位門口,估計又是向江流君打聽到的地址。無奈嘆氣,江流君什麼都好,就是愛賣我。

    他一直在外面等到我下班,可憐巴巴的樣子。我無視他的存在徑直從他面前走過,他一把拉住我,湊到我身邊低聲懇求我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我打掉他的手,乜了他一眼斬釘截鐵說:“再出現在我單位一次我就把你微信和電話都拉黑。”他聽完默不作聲,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說一點不動容是假的,但在感情世界裏如果老是瞻前顧後,舉棋不定,結果一定是傷人傷己。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悔。

    他還是經常給我發消息,有時候是問候,有時候分享他的日常,有時候表達愧疚。我問過自己爲什麼不直接刪了他,心中有很多答案,比如我們還有許多共同的朋友,比如只要我夠堅定沒必要做這麼絕,比如刪好友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真正的答案是什麼,我不知道。

    再一次見到陸曄楷是在江流君的婚禮上。真沒想到她還趕潮流加入了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的行列,更沒想到她和王聞欽做到了從校服到婚紗,挺過四年異地戀修成正果。我真心佩服她任何事都能做到極致。江流君說他倆決定考同一所學校的研究生,所以先不辦婚禮,以後有機會的話再一起出國交流,他們夫妻倆人生規劃和步調能如此一致,不得不說是天賜的良緣。她邀請我做伴娘時我激動到紅了眼眶,感謝她這些年一直在我身邊,真心祝福她找到相伴一生的人。

    婚禮是一年之後舉辦的。他們結婚那天真是夢幻到不像話,新娘朱脣粉面美若天仙,新郎面如冠玉玉樹臨風,整個一郎才女貌的養眼組合。常言道“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這倆絕色加在一起雙色合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羨慕誰。

    我沒想到陸曄楷會做伴郎,據我所知他和王聞欽可沒有交情,高中學校都不是一所。我看到他時十分訝異,江流君解釋說王聞欽身邊實在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朋友,她就替他做主了。我信她個鬼,江流君賣我可是專業的。

    我全程都沒有理他,和他保持相當的距離,好幾次他想開口說點什麼我都假裝有事迴避,在場的包括其他伴娘伴郎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我們之間奇奇怪怪的氛圍。

    拍照間隙,江流君把我拉到她身旁小聲地說今天她結婚,能不能給她個面子。結婚就圖一個圓滿,伴娘和伴郎這麼不和諧,別人看到會有想法,她也難做。聽她說完我才意識到是自己考慮太不周到了,大喜的日子應該以新娘新郎的感受爲重,我退避三舍的態度實在與熱熱鬧鬧的氛圍不符。

    於是我做出讓步,打算就這一天扔掉高冷麪具,拿出友好的態度。攔門時我不遺餘力地爲難新郎和伴郎團,做遊戲時我報復性瘋狂針對陸曄楷,讓他感受到我的熱情和親切。我不再回避他的眼神,也主動接他的話,拍合照時我站在他旁邊笑得很甜,才發現這是除了初中畢業照以外我和陸曄楷唯一的合照。

    我在內場張望時看到了徐益,作爲發小他的出現我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他的身旁站着劉佩語。我一直知道佩語有了新男友,但不知道那人是徐益,此刻劉佩語挽着徐益的手臂正在和其他人熱情地打招呼。我去化妝間,扯了扯江流君的手指:“徐益和劉佩語是咋回事啊。”說起來,劉佩語和江流君還是通過我互相認識的。江流君雲淡風輕:“在一起了唄,我撮合的。”我忍不住笑她:“你倒有當紅娘的潛質。”江流君白了我一眼:“還能怎麼辦呢,弄丟了他一個女朋友,不得賠他一個女朋友。好在人家劉佩語比你有眼光,也比你有福氣。”我嗤笑,又來了她。還別說,他倆是挺配,劉佩語是我們宿舍最好看的女生。他和徐益外貌相配,性格一動一靜,還蠻合適。

    後來在內場敬酒時我和徐益情侶倆匆匆地寒暄了幾句,我說他真有眼光,一定要天長地久,我等着喝喜酒。徐益笑得很靦腆,一看就很幸福。

    在門口迎賓時,陸曄楷不斷找機會想和我搭話,我用眼神暗示他差不多得了,別順杆往上爬,但我臉上的笑容依舊親切友好,明媚燦爛。

    江流君和王聞欽在臺上宣讀誓詞的時候,我眼泛淚花,真不敢相信江流君這麼快就嫁人了。他倆文采斐然,內容真摯用心,聲音鏗鏘有力,我想在場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被感動的吧。

    敬酒儀式結束後,婚禮也進入了尾聲。我脫下伴娘服換上自己的便裝,拖着疲憊的身軀和江流君夫婦道別,再次祝願他們白頭偕老,然後向酒店外走去。陸曄楷跟了上來,神情嚴肅:“我想和你談談。”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堅決。我示意他跟我上車再說。

    狹窄的車內,只有我們兩人,我問他想聊什麼。

    他的語氣一下軟了,像孩子般無措:“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拒絕我。”

    我說:“因爲我不喜歡你。”違心的拒絕,我心裏不是滋味。

    陸曄楷:“一點點都沒有?”

    我:“沒有。”我嘴硬到底。

    陸曄楷:“那江流君怎麼說……”他意識到不該說下去。江流君,江流君,江流君你個叛徒!你對得起我爲你忍氣吞聲,假意逢迎嗎!我爲了你這一天臉都笑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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