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回古代科舉養家 >第9章 第九章
    陸母領着陸寧安離開了新家,一出門就看見七八個在棗樹下乘涼的村中婦人。有的在繡花,有的在擇菜,一個個長大了嗓門七嘴八舌的談論着村裏的閒事。

    哪家的男人剛剛服完徭役回來累得差點厥過去;這家的婦人趁着男人不在家偷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是準備勾引誰去;當然,談論的最熱火朝天的就是被分家的陸二福一家。

    說話的婦人微胖,黑黑的臉龐上還長着一顆黃豆大小的黑黑的痣,痣上還飛揚跋扈的翹着一根髮絲粗細的尾毛。

    此人叫什麼陸寧安不知,往日裏只聽陸母叫她一聲馬大嫂,夫家姓馬,是上河村裏除了陸姓外少數的外姓人。

    她和陸母的關係不怎麼樣,因爲陸母嫺靜知禮最不喜道人是非,而此人則最是喜歡說三道四,尤其是誰家有什麼新鮮的事了,別人還不知道的時候,她就連蒙帶猜的說的沸沸揚揚的,幾乎就宣揚的人盡皆知了。

    陸寧安上次見她時還是幾個月前的下午,陸寧安跟村裏村裏的泥孩子們玩不下去,想着給家裏添道菜,就又來到了這裏的河邊捉魚,一直到快天黑,玩的有些晚了,被陸母找了來。回去的時候跑的有些快,擋住了這位馬大嫂的路。

    若是被訓斥幾句完事陸寧安也就不說什麼了,雖然他不是故意擋人路的,可畢竟事情發生了,被教訓也是陸寧安該得的。

    可論輩分該被陸寧安稱呼一聲馬奶奶的婦人沒有爲人長者應有的良善、慈和和寬厚,她接下來的動作讓陸寧安直接瞠目結舌,她直接將才到她腰部高的陸寧安按着肩膀退了出去。

    陸寧安被推了個趔趄,差點摔倒。陸寧安沒什麼事,這一幕卻被來找兒子的陸母瞧了去,兒子被人欺負,且還是當着她的面被一個比她年齡還大的婦人推搡,對於有這濃濃愛子之心的陸母來說這還能忍?

    當即陸母就和馬大嫂吵了起來,二人你來我往一番。馬大嫂快眼快語、言辭激烈,陸母也不甘示弱,語氣溫柔卻也一針見血。

    到了最後若不是馬大嫂顧忌着這村裏陸姓人多,而她這邊只他一家姓馬的,閨女嫁到了鄰村,兒子打工的打工,服徭役的也還未回來,敵衆我寡,暫且退讓了一步,只怕就得人村裏一個個的出來看笑話了。

    陸母趙氏稍勝一籌,在陸寧安亮晶晶的崇拜的小眼神中趾高氣揚的走了。

    如今看到這馬大嫂還在歲言碎語的叨叨着自家的閒話,不由讓趙氏頓時火冒三丈。

    馬大嫂此時正大張着嘴侃侃,吐沫橫飛的,陸寧安眼神兒好,還看到幾粒細小泛白的唾沫從她嘴裏噴出,差點啪在對面那低頭繡着鞋底子靜默不語的婦人額頭上。

    “也不知道那陸二福家的使了什麼手段,攪合的陸家分了家,這陸二福纔剛服完徭役吧?喲,真可伶啊,一回來家都沒了,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喲。”說着還嘖嘖兩聲搖了搖頭,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好似其中有什麼陰謀似的。

    她對面的幾個婦人笑笑也不說話。

    這人就是個大嘴巴的,和這中人說話最忌諱的就是言多必失,萬一嘴裏一個沒把持住漏出了什麼一絲半語的,就得被她抓住把柄,傳了出去,她沒事,自己就得被人說些風言風語了。

    幾人也不理她。

    馬大嫂一見沒人迴應她,冷哼一聲,都是些屬老鼠的,說人小話的膽子都沒有。

    陸母見此踩着步子走了過去,腳步踩得重重的,故意發出聲音來,提醒衆人她的到來。

    “我們家人多房子少,眼看着小一輩們都快娶媳婦兒,可不就得另闢房產嗎。”

    陸母一看除了馬大嫂外都是平日裏和自己關係不錯的,同住一村又沾親帶故,剛剛她們也沒有附和馬大嫂一起說自己的小話,便上去打了個招呼解釋道。

    幸好自己平日裏做人也不錯,從不與人紅臉,在村裏相熟的也多,在一塊兒也都談的來。除了幾個別和自己處不來的,比如馬大嫂這樣的,也算的上是人緣極好了,陸母不由心下被安慰到。

    陸寧安也十分不解,昨天晚上來作證的人家並沒有馬大嫂家的男人,畢竟他們又不是陸家的族人,陸家的家事也不會特意去請個外姓人來參與。

    說着陸母又擡眼瞥了一眼馬大嫂道:“可不像馬大嫂家,二個兒子都娶了媳婦兒,孫子都快生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衆人聽了捂嘴直笑,陸寧安也嘴角勾起。

    他這孃親說話可真是一針見血啊,直接往馬大嫂心裏扎針。

    陸母說的其實就是馬大嫂家裏的事,村裏人誰不知道啊。

    這馬大嫂上面有公公婆婆,下面有一女兩兒,女兒嫁了出去,兩個兒子卻已經成家。可一大家子,都擠在了一起,住都住不開了,家裏天天吵吵鬧鬧的,鍋碗瓢盆、雞毛蒜皮亂飛,被村裏人看夠了笑話。

    也難怪,她家裏住不開,看中陸有福家房子好幾年了,就想着花些錢把那房子買下了,畢竟離她家也近,幾步路的距離。可惜出不起銀子不說,陸有福家也不想把這房子賣給她,所以也就拖到了現在被陸二福買到了手裏。

    心心念唸的房子被陸二福買走,馬大嫂別提多鬧心了。今兒個早上再家還衝着自家男人發了頓火氣,氣他不姓陸,沒本事,氣自己命苦,怎麼就嫁給了他這麼個窩囊廢。

    馬大嫂越看自家越鬧氣,脾氣上來,午飯也不準備做了。氣哼哼的出了門,見樹底下坐着村裏的婦人在閒聊,這就幾步上前,故意說了幾句酸。誰知道或許是運氣太衰,剛說了幾句壞話這就被人逮到了,頓時啞然,嗓子眼兒被堵住了似的脹得面紅耳赤的。

    又被陸母幾句話懟了回去,做賊心虛一樣灰溜溜的回了家。

    看挑事的人走了,陸母心滿意足和幾個婦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又聊了幾句,衆人都是恭喜陸母脫離了老家,猶如出了苦海一般又是一番安慰。眼看天色不早,該做無法了,衆人才都散去。

    陸母和陸寧安到家的時候,陸父也纔剛剛回來。

    陸寧安從桌子上到了幾杯涼茶給陸父和陸母送去,才又回來給自己倒了一碗輕輕地啜着。

    “事情都辦好了?”陸母欣喜地問。

    “是啊,辦好了。早上和村長一起去縣衙,還好有福哥的岳父也在,衙門有人好辦事兒,那些衙役態度好的不得了,錢都沒收我們的,直接就看了證明蓋了章。”陸父說着還得意一笑。

    省了不少銀子呢。

    這就是衙門裏有人的好處了,辦事速度之快那叫一個絕,不然能拖你個十天半個月的要打點,一天又一天的,割你一個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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