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我是這麼想的,等這次春筍和豆腐賣了錢,這錢我就給你們分分,雖然一家能攤上的不多,可到底手裏有錢心裏不慌。”

    聽趙氏這麼說,衆人眼中瞬間多了亮光。

    如果他們自己手裏能有錢的話,那,心情還是很激動的。

    畢竟他們沒有分家的時候,這些婦人手裏可都是摸不到幾個銅板的,因爲都要交給婆婆管着。

    趁着天沒黑,趙氏讓人將村裏借的鍋碗瓢盆都給送回去,表示了感謝。

    村裏人倒是沒有問她那些春筍賣的什麼價,畢竟她們在開會的時候,村裏可有不少人在一旁看着呢!

    忙活好這些,她們晚上就將黃豆都給泡上了。

    有的是用來發豆芽,有的用來磨豆子,準備做豆腐或豆乾。

    總之將他們買的五十個木桶都給用上。

    “這泡這麼多豆子呀?這得有五十多斤吧?”

    趙氏就道:

    “的確不少,咱們這次買了兩百斤豆子,今天一天就泡上五十斤,看看明天賣的怎麼樣。

    要是賣的好就再多泡上些,要是賣的不好也不愁,這豆腐就算放壞了,還有壞的喫法呢!”

    馮三家的和跟着她幹活的幾位婦人,都一臉詫異的看着他問。

    “趙當家,這壞了還能咋喫啊?”

    趙氏哪裏喫過壞了的豆腐,還不是聽小閨女說,壞了的豆腐可以做臭豆腐,聞着臭喫的可香了。

    她家閨女如今是有神通的人,她心裏信得過,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

    “這壞了呀,自然有壞的喫法,聽說過臭豆腐沒?”

    “臭豆腐那當然聽過,可這臭了的豆腐還能喫,那還真沒聽過!”

    “是啊,這臭了的豆腐咋喫啊?這不得喫壞人嗎?”

    “哈哈哈!”

    趙氏笑完就給他們道:

    “這可是我們老趙家的獨門祕法,可不能現在告訴你們。

    回頭咱有了臭豆腐,我給你們演示一下,什麼叫聞着臭喫着香!”

    聽着趙氏胸有成竹的話,衆人都將信將疑。

    但領頭的人這麼有把握,他們的心理自然就穩了穩。

    晚上睡覺的時候,奎佳佳趁機跟趙氏提出,讓孫氏教他們認字的事。

    都在一個大窩棚裏,說話大家也都能聽得到。

    說起讓孫氏教認字的是事,自然是人願意,有人不願意。

    “咱們這些娃子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讀書認字兒,那可都是有錢人的事兒!”

    “可不是再說俺們家就兩個女娃,這女娃子要認啥字啊?又不是男娃!”

    “俺家囡囡還小,也不用認字吧?”

    這是先反對的聲音,還有贊同的聲音。

    “認字好啊!俺家的小子也有五六歲了,正是啓蒙的時候。

    這要是孫嫂子教認字的話,那不就省了學堂的束脩。”

    “別說你家那五六歲的小子,就是十來歲的小子,都能跟着認字。

    以後走到哪裏也不用做,睜眼瞎,看誰還看不起咱們!”

    “是啊!俺也覺得認字好,這樣下次趙當家的再寫什麼東西,咱也能看得明白!”

    同意教認字,和不同意教認字的人都不在少數,最後還是趙氏拍板

    “這麼的吧!

    你們都喊我一聲趙當家,那這個主,我就給你們做了。

    就讓孫嫂子教咱們這裏所有的娃兒認字!”

    不同意教認字的婦人中就有人提出

    “那他們學認字了,這乾的活不就少了嗎?”

    趙氏搖頭

    “不怕的,這些孩子們明天一早我就給分分,小的學認字,也能防着他們到處跑,出什麼意外。

    大的記性好,他們可以照常幹活,就用傍晚和早上的時間來學習認字!”

    奎佳佳趁機提出來

    “娘,我聽說想要身體好,早晨就要鍛鍊鍛鍊,不如讓我們這些孩子每天早晨起來跑跑跳跳,順便將書給背了。

    晚上的時候就用沙盤練習寫字。”

    “還鍛鍊啥?每天干活那不就是鍛鍊了嗎?”

    奎佳佳腦子一轉就道:

    “我這裏有一套功夫,據說是可以強身健體,還能長個,以前我爹和哥哥們就練過。

    我打算拿出來交給大家!”

    其實她說要教的,就是最簡單的軍體拳或者太極。

    婦人們還沒什麼感覺,男人天生就崇尚力量,聽說可以學功夫,一個個眼睛都亮了。

    一小少年見他娘要反對,趕緊道:

    “我願意,我願意!”

    “我也願意,俺也想跟着學拳腳,以後不會受人欺負了。”

    “對對,我也想跟着學。”

    還有人提出質疑便是

    “那女孩子們也要跟着學嗎?”

    “對啊,女孩子就沒必要學了,還是穩重些好!”

    奎佳佳緊挨着趙氏,伸手拽着趙氏的衣袖,示意她娘給她兜底。

    然後開口道:

    “各位,你們也都是做人家兒媳婦的,都說多年的兒媳熬成婆。

    我覺得就因爲是女孩子纔要學,日後找了婆家不會受欺負。

    至少自己硬氣些,體格好了也好生養。

    再個就是,”

    趙氏聽閨女都說到生養上,趕緊打斷她,這可不是女孩子該說的話。

    “這個就是咱們這些閨女們,日後找了婆家要是遇到那打婆娘的,咱們自己會兩下子,也不至於幹受着捱打。

    你們還別不信這個理,以前我們村裏就有那婆娘,被男人活活打死的。

    但凡自身會點拳腳,那男人打你的時候,就能還個手,也不至於被打死!

    要我說,實在不行就揍他丫的,看誰能打過誰,打不過老孃就給老孃老是窩着!

    男人打女人那算個什麼東西?

    有能耐在外面逞威風啊,回家打婆娘算什麼?

    你們說是不是?”

    她這話衆人無法反駁,不能說每個村裏都有那樣的人,但總是難免會擔心自家閨女遇到那樣的人。

    “那這會不會被人說不莊重?”

    “嗐,咱們莊戶人家,要啥莊重不莊重的,能生娃能持家就行唄!

    而且這要是真認字兒了,那咱們的閨女可金貴着勒!”

    有那反應過來的婦人也道:

    “可不是咋地,這咱們家的閨女認字兒了,那以後說親可好說着呢!”

    這麼一商量,大體的基調就定下來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這邊就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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