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用黑鴉馬甲圍堵小丑不太符合人設，可諾娃纔不會管這個。又沒有人知道黑鴉正常應該是什麼樣，他們對他的印象如何都靠她自己，她說黑鴉會飛他們也得信。
於是諾娃決定雙開。
儘管她之前沒有嘗試過雙開，但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很快適應。畢竟這纔是換裝系統的精髓所在。
一個接一個的換馬甲沒有一起上有趣，終有一天她可以靠自己玩出一個‘我愛我自己，我殺我自己’的大戲來。
不能怪諾娃有這個想法，抽到十個ssr的好運氣還在那兒擺着呢，卡池裏有的馬甲她心裏有數。如果是ssr等級的話馬甲自身就有很混亂的關係。
比如說正義陣營抽到的是一個系列裏的套裝那麼邪惡陣營大概率會抽到另一個套裝。對此諾娃問過系統，雖然系統沒給過明確答覆但也算是默認了。
【你的運氣太好了，所以常理不能放在你身上用。】
聽聽，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阿爾弗雷德和迪克沒有走遠，但他們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沒有精力觀察她的表現是否不同。
這是個好時間，諾娃想到。
她閉上眼睛，立刻切換了另一個馬甲。
霎時，眼前的景物就由遊樂場裏驚恐的人羣變爲了安靜的診所，白熾燈盡職盡責地發出光芒，照亮這空曠的房間。
諾娃閉上了熊貓馬甲的眼睛，因爲她還需要時間適應兩個同時存在的視野，精神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微涼的晚風吹拂在身體上的感覺是診所裏的黑鴉體會不到的，所以哪怕閉上眼睛也能清晰認識到自己正存在於兩個身體內。
這種使用兩個身體的感覺非常奇妙，奇妙到甚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好像只能親身體驗領會了。
諾娃調整了自己後就睜開了熊貓馬甲的眼睛，視野同時佔據着她的大腦，但又不互相阻礙，它們獨立存在着，讓人不自覺地感嘆奇幻。
她從自己的卡牌中拿出了另一張卡牌好讓她快速趕到小丑身邊，以免小丑再弄出什麼別的亂子來。
【道具卡：瞬移光陣】
【等級：SSR】
【陣營：中立善良】
【描述：粉色的光圈亮起之時，你可以去任何你需要的地方。空間被摺疊，溝壑被填平，此時此刻，你就是空間的化身，萬千光點皆在你的掌控之中。空間的數學座標讓人沉醉。】
【能力：隨心所欲地瞬移】
【注意事項：瞬移距離過大和瞬移只有概念的座標時需耗費大量精力，請謹慎使用。】
就如同注意事項中說的那樣，雖然大多數卡牌都沒有使用限制，但它們都需要花費精力。如果她的精力不夠的話是無法使用的，而如果強行使用也只有暈厥這一個結果。
但這是合理的，諾娃並不介意，如果真的毫無限制她纔要懷疑呢。
迪克見諾娃一直沉默就走過來問了她幾句話，諾娃分出精力來回答他：“我擔心布魯斯。”
迪克抿着嘴，原本陽光的神情也被憂愁所取代：“這不是他遇到的最危險的情況，我們應該相信他能處理好。”
雖說如此他的神情也不太輕鬆。道理懂歸懂，大多數情況下應用不好在實踐上。
而後迪克就繼續跟阿爾弗雷德說話了，諾娃鬆了一口氣。
她尚不能做到同時使用馬甲跟不同的人對話，所以她希望接下來的時間裏她能自己待着，至少她跟小丑真的對上的時候不要再用熊貓馬甲對話了，她沒那個一心二用的腦袋瓜。
立即使用瞬移光陣定位到小丑所在位置，穿着白大褂的銀灰色頭髮的醫生消失在診所裏，而後瞬間出現在相隔數街區的遊樂場。
定位的位置是新二區的展廳前，聽小丑先前說話的聲音他應該是進入了展廳。
諾娃一邊使用真實之眼觀察環境一邊小心翼翼地前進。真實之眼能幫她看清隱藏的危險，所以她躲過了裸露的電線、不知道裝了什麼武器的觸發機關還有紅外線探測儀等等千奇百怪別說沒見過，甚至想都沒想過的小玩意。
【其實我不明白小丑有這能力爲什麼之前過的那麼窩囊？】
雖然諾娃認爲她能抓住小丑但她還是十分緊張，所以藉着跟系統吐槽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能造炸.彈能制定周密的計劃，被打了那麼多回也沒見消停多久可見體力也不錯。怎麼也不至於在最底層混着啊？不說衣食無憂了，安生日子肯定不在話下的。】
神奇的是大多反派成爲反派前都很窩囊，成爲反派後就呼風喚雨無所不能，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也要遵守基本法啊。
【也不知道這個版本的小丑有沒有酒神因子和小丑病毒。】諾娃貼着牆壁行走，雖然謹慎但從外表看去卻極爲從容，像是在自己家裏走動一樣。
她要維持逼格，好全方位打擊小丑。
【如果有的話小丑還不好乾掉，我可不想讓他傳染下一個人……】
系統說道：【這你得問編劇了，畢竟是對方這麼設定的。】
【而且老實說不管設定是什麼在現實中也不是不可能發生，那麼多種可能性中總有一個是造就了這樣的小丑。】
【這是一個有神有超能力的世界，這是一個可以死而復生和轉世的世界。】
【唉，說起小丑就鬧心。】諾娃忍不住揉額頭，胸口開始悶的晃，【跟他對上儘管你知道他說的都是歪理做的都是歪事，可你還是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路子走。】
就好像被誘惑了一樣，就好像他是極有道理的一樣。
誰不知道小丑是在扭曲事實呢？可有些時候發瘋的確是個好辦法。畢竟發瘋了就可以脫離現實了，又沒有人跟你簽訂精神正常契約。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面對黑暗無邊的未來的，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直面世界的惡意。在糟糕的一天過後他們會憤怒地叫喊咒罵。
“爲什麼是我？”
沒有爲什麼。
而正因爲沒有爲什麼，才最顯諷刺。
諾娃忽地停下了腳步，她聽見了小丑的聲音，她現在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了，以免打草驚蛇。
當然，即使她再放輕腳步小丑也會注意到她。所以小丑停止了講話，轉過身看向諾娃。
看到諾娃後小丑像看到了個有趣的玩具，在昏暗中也能看清他那雙經久不變的瞳仁微微放大。
這是高興的表現。
“哇哦，看看是誰來了。”小丑毫不驚訝般，嘴角咧的弧度更大了，被鮮紅的油漆塗抹的嘴就像是恐怖片裏最不可名狀的東西，“讓我想想你是誰，我應該記得你的……”
他走了幾步，步態奇怪，猶如幽冥深海中攪動的章魚：“對了！黑鴉醫生！”
“黑鴉醫生竟然也會來參加我的宴會，失誤失誤，沒有給你發邀請函呢。”
小丑走近諾娃，諾娃皺着眉，沒有後退，而後冷哼一聲，接受小丑毫不避諱的打量。
“嘖嘖。”小丑轉了一圈後發出一聲語義不明的嘖嘆聲，紫色西裝胸口處枯萎的花散發出酸液的味道，“可惜啊黑鴉醫生，我要告訴你，我雖然很歡迎你來但這場宴會並沒有給你留位置呢。”
諾娃冷聲說道：“需要我把你在這個房間裏都放了什麼說出來嗎？”
面對小丑諾娃自然不會跟他客氣，所以沒等他回答就又快速說道：“地下埋了三管由硝酸——”
“停！”小丑尖叫道，語調一瞬間拔高到了來自不可探究的深淵的惡魔所發出的聲音，簡直讓人的理智直掉。
他的表情從嬉笑變成了嚴肅，嘴角的弧度消失了，要是叫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可能這個世界有問題：“我們親愛的黑鴉醫生，你來想要做什麼？”
“找回我的東西。”
諾娃將早就思考好的話說出來，沒有猶豫地往小丑身上丟黑鍋：“我的藥劑。”
“你一定參與其中了。”
銀灰色頭髮的男人神情冷漠，似乎只要瞬息間就能將人送入地獄。他什麼都不在乎，面對小丑的威脅只會嗤笑一聲。
諾娃話說的很不明確，但這足夠了，不管小丑有沒有參與他都不會明面否認的，他不在乎名聲。
“誒呀，我是有你的試劑，可我只是從某個不會玩遊戲的人手中拿到的呢。”小丑走遠了，走到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好像意識不到他所說的都代表什麼。
“所以黑鴉醫生你錯怪我了呢，小丑從不說謊。”
“你有試劑就夠了。”
背黑鍋還需要理由嗎？就是看你不順眼，就算你沒有我也能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