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女孩不是很開心地想，首次裝逼失敗。
雖然不合時宜，但迪克見諾娃的這番舉動還是笑出聲來。
“哈哈哈，潘達你——”
“不準笑！”諾娃立即喊道，鼓着嘴，像只被搶走毛線球哄哄炸毛的小貓，“我哪兒知道着東西有這麼沉！”
沉是個相對的概念，在她看到炸.彈時最基本的重量自然也標在了上面。所以造成這樣尷尬局面的主要原因還是她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力量。
老天，過去做實驗的時候搬東西是標配好不好？哪個實驗狗不練就了一身肌肉？
緊張的氣氛在這樣的笑聲下緩和了些，大屏幕上轉動的數字也在炸.彈被破壞後停了下來。
危險已經被徹底解除了，離劃上個圓滿句號只差抓住小丑。如果按電影進度條來算這是進入到後續補充情節，高潮已經過去。
而諾娃在看着小丑，所以這回小丑會被關起來，毫無疑問。
在感應到布魯斯到達了新二區後諾娃便又將注意力放回黑鴉身上。在此期間她向小丑射擊過三回，每回都是在他思維已經醒來卻無法動彈的時刻。.七
女孩承認她是故意的，她想讓小丑體會到那種無可奈何的憤怒敢。
對於小丑還需要客氣嗎？
當然不。
“塔塔，塔塔。”
腳步聲從遠處傳到耳畔，很微弱，能聽出來來人在刻意控制，但在寂靜無聲的環境中無論聲音有多麼微弱也會被對比強烈。
諾娃看着拐角處越來越小的黑色倒影，做好了一見到蝙蝠俠的真人就撤的準備。
終於，蝙蝠俠進來了，他黑色的披風拖着地，被液體浸溼，顏色更深。整個新二區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看見倒地的小丑蝙蝠俠神色一凝，種種不好的猜測從心頭劃過。
他擡頭又看見面前這個站着的帶着多米諾面具的銀灰色頭髮男人手上的手.槍，幾乎是沒有猶豫，他立即射出了蝙蝠鏢。
銀灰色頭髮男人帶給他的危險感太過濃郁，理智還沒做反應，情感已經開始大聲尖叫‘遠離他！遠離他！’。
但他是蝙蝠俠，是黑暗騎士，無論情感在說着什麼，理智都永遠是他的同行者。
在諾娃的視角看就是她看見布魯斯進來，幾秒鐘後他就向她發出攻擊。
她在心裏暗罵一聲，靈巧地躲過攻擊，同時用最快的語速說道：“小丑只是暈過去了！”
這是以爲她殺了小丑嗎？別說她真的很想，可她現在不會那麼做！
雖然諾娃不想承認，但她得說，在某種程度上她是個司法正義派。
對付小丑這種以破壞秩序爲樂的人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們見識到正義始終是正義，它不會被破壞摧毀。而所謂的糟糕的一天也並不總會將一個人逼瘋。
蝙蝠俠聞言立即停止了攻擊，黑色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黑暗，近乎要與其融爲一體。
他開口：“你……”
他停止了，因爲他看見這個銀灰色頭髮的男人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周圍的環境沒有絲毫變化。
布魯斯握緊了拳頭，在心裏給這個他之前從未見過的人打了個危險的評級。
有特異能力的人總是比其他普通人更有危險。他想他有必要給這個人建一個獨立的檔案了。
布魯斯走到小丑身邊，蹲下來，看着小丑蒼白的臉，眼神更加晦暗，似乎所有曾經的思緒都轉入一個複雜的眼神中。
他回憶起了過去，那算不上太遠，但也絕不算近。
化工廠的墜落，月光下的對話……
“在一家瘋人院裏有兩個傢伙，某天晚上他們決定不住在瘋人院裏了，他們決定逃跑。”
“就這樣他們爬上了屋頂，他們看到了城裏的屋頂在月光下延伸……通向自由。”
“這時第一個人輕而易舉地跳了過去，但是他的朋友不敢跳，他害怕摔下來。”
“因此第一個人想到了一個注意，他說：‘我帶着手電筒！我會照亮間隙。你可以順着光線走到這裏！’”
“但第二個人只是搖了搖頭，他說：‘你當我是什麼？瘋子嗎？’”
“我走到一半你就會把手電筒關了！”*
哥譚親手造出了一個能毀滅她自己的怪物。
“你好，戈登局長。”阿爾弗雷德對戈登說道，同時與他握手，對這個疲憊的男人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一切都還好。”
“你好，阿爾弗雷德。”戈登吐出有口氣。
他也是阿爾弗雷德的熟人，他們就這次的事件簡單聊了幾句。例如‘你們沒有什麼事情吧？’和‘希望小丑這回能多待幾天’等。
每個人都知道單純地關是關不住小丑的，可他們也只能這麼做。哥譚沒有死刑，小丑還是個精神病犯，在法律範圍內他們還能做到什麼來制止小丑呢？
那些真正有能力制止小丑的人卻無所作爲，他們放任，他們站在通天的高樓上低頭觀看，就像是古羅馬競技場裏欣賞奴隸和野獸搏鬥的奴隸主，嘴角永遠帶着嘲諷的冰冷笑容。
他們自大，他們認爲下面的風波永遠波及不到自己。殊不知當地基破損足夠多之時，高樓又怎會安在？
小丑每次越獄都會害死一大羣警衛和警員，都會讓哥譚滿城風雨。不單是羣衆，他們警員也在想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時候哥譚有小丑這樣的人了？沒人記清，雖然小丑出現的時間絕不會早於十年前，但所有人都覺得小丑一直存在於哥譚，伴隨每個時刻。
他就是一個黑色的幽靈，盤旋在哥譚上空，等待徹底入侵的時機。
阿爾弗雷德看向被手銬和其它東西禁錮住的小丑，感嘆似地說道：“他再次被抓住了。”
戈登無奈地笑了笑：“是啊，再次。”
“……他又能消停多長時間呢？”
小丑不像其它罪犯，其他罪犯被關起來後基本再難逃出，而小丑不同，他能進進出出監獄好幾次，就像監獄是他家一樣。誰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都想過改變，可改變後……那樣的後果是他們不能承受的，幾年前的慘劇不能再次上演。
所以警員們只能滿懷怒火陪着小丑玩他的混亂遊戲。
蝙蝠俠將小丑仍了過來，然後就立刻離開。小丑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警員，他甚至都不介意自己被抓到了。他只是露出一個神祕莫測的笑容，似乎又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
鮮紅油漆塗畫的嘴配上蒼白中透着綠的臉使他顯得可怖無比。
遊樂場裏的人們在炸.彈被解決後都立刻離開了，他們後怕地拍着胸脯，對周圍的人說着自己當時的感受，慶幸自己逃脫死神的魔爪活了下來。
這次事件被有驚無險地解決，至少在他們看來是這樣。
運送小丑回監獄的車輛都是特種車輛，荷槍實彈、穿着最好的防彈衣的警察守在看守車的門口，他們的臉上滿是堅韌和對自己使命的自信。
小丑在被關進去的一路上都在哼着不知名的歌，那歌聲很像古老部落裏爲邪神獻祭時的歌聲。它是邪神對祂的狂信徒們的傳音，代表着人類絕對無法探尋的緯度。
關着小丑的車開走後戈登沒有跟着離開，他還需要帶着警員檢查場地，做最後的清掃。哪怕他知道危險也就這些了。
“芭芭拉這次又要說我了。”戈登從內衣口袋裏拿出一張邊角翹起來、被翻過許多次的照片，用手指輕輕摩挲着，像是在撫摸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照片上是一個紅髮小女孩，小女孩燦爛地笑着，火紅的頭髮與黃色的連衣裙相互映襯，她就像夏日裏的驕陽，就算看着也能感到一股溫暖。
阿爾弗雷德看着戈登拿出照片，瞭然地笑笑：“你果然還保留着它。”
戈登將它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後繼續說道：“我會一直保存它。”
諾娃一直跟在阿爾弗雷德的不遠處，所以也聽見了他和戈登的對話，也看見了戈登拿出的照片。
照片上的紅髮小姑娘驚豔到了她。那樣明媚的笑容，那樣驕傲的神情，不難想象她是一個怎樣活潑的孩子，不難想象她將怎樣體會這萬千世界。
【芭芭拉啊……】諾娃不禁在意識空間裏感嘆道，【沒想到小時候這麼可愛。】
她看過的所有與芭芭拉相關的文學作品她都是成年人。成年了的她也是一頭亮人的紅髮，也是一副驕傲的神情。
但那終究與小時候不一樣，長大後更多是自信與驕傲，而小時候更多是天真與無憂。
小時候的純真感是長大了就模仿不出來的，因爲所接觸的環境不會一直將你當小孩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