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託合上書,擡頭看了眼諾娃,藍色的眼眸裏變幻了情緒,沉默一會兒後纔回答:“你是第一個這麼問我的人。”
???
諾娃有些懵,哦不,十分懵,這和她的問題有關係嗎?
阿爾伯託繼續說道,聲音較平常也變化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看什麼。”
哦,當然,他們連書名都不會看懂,你不能指望一個正常的五六歲小孩子認識多少除了日常使用外的單詞。
若不是問過系統這個世界絕對不會有其他穿越者諾娃都要以爲阿爾伯託是被穿了。因爲哪怕她用盡想象力也不覺得環境的特殊能讓一個孩子成爲這個樣子。
【他身上有特殊磁場,他和神祕側有些關聯。】系統在諾娃的幾番詢問下這樣回答,【我知道這些也只能告訴你這些。】
而這就是諾娃沒有繼續探究下去的根本原因,和神祕側有關聯自然不能再用常理推斷了。她想阿爾伯託的神祕側關聯或許是從他那幾乎未出現的母親得來的。
說完了這些後阿爾伯託才說起原因:“我喜歡夜空,我喜歡星星。”
“無垠宇宙是我心之所向。”
【叮咚,獲取信息√】
【隱藏任務:阿爾伯託的祕密(1/?)】
在阿爾伯託說完他喜歡星星後系統的播報聲就自動冒了出來,不差一秒。
喜歡星星是什麼隱喻嗎?諾娃不禁想到,畢竟沒有隱喻的話不可能引起系統注意。
關於星星的隱喻她想到了塔羅牌,她所瞭解的和神祕側沾邊的也就這個了。
星星代表着希望。在天狼星的照耀下,希望女神把聖水瓶中的希望聖水倒入象徵潛意識的水池中,她知道人們是如此虔誠地需要希望*,那是人類不謝前進的動力之源。
星星的逆位含義是幻想破滅,理想與現實無法兼顧,代表失去希望。
可這和阿爾伯託也不太搭邊,諾娃不覺得阿爾伯託有什麼希望破滅。說句不好聽的,他應該就沒對正常小孩子渴望的那些感情有過幻想。
——幻想的前提是你有過或看見過,不是嗎?
哥譚這個大環境在加上阿爾伯託的複雜家庭,他很早就明白‘感情’在這裏是存在不下去的,渴望感情的人不會生活得好。
今天問出來這些已經是極限了,所以諾娃沒再問下去,又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教室。
這也是這些天來她在隱藏任務上唯一的能對接下來的任務方向有益的成果。
躲了蝙蝠俠幾天避避風頭後諾娃就開始了她的大業。去各大知名地點砸場子,哦不,尋找線索。
她最先去的是企鵝人的冰山餐廳,畢竟亞斯德在這裏工作,按照慣例要從頭開始尋找。
諾娃到的時候企鵝人的手下站在門口迎接她,佈置之正式不知道還會以爲是領導蒞臨檢查呢。而這也讓諾娃懷疑到底是中間哪步出了差錯將她要來的消息泄露了出來。
不過來都來了,糾結那些也沒用,免費的服務誰都喜歡。所以諾娃面色如常地跟着指路人走了下去,穿過層層人羣(企鵝人的餐廳還是很火爆的),見到了在最裏面等着她的企鵝人。
“你好,黑鴉醫生。”看見諾娃到來企鵝人就站了起來,單框眼鏡晃了晃。
諾娃點頭。
企鵝人仍舊維持着生意人標配的笑容,但結合他的鷹鉤鼻看就十分滑稽:“趕緊坐下吧,您的到來令我的餐廳蓬蓽生輝。”
這話的恭維意味太過嚴重,諾娃強忍嘴角抽搐,坐了下去。
“不知黑鴉醫生前來何事?”企鵝人又問道,神情之認真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樣。
……你都迎接我了還問?
“科波特先生這就是明知故問了。”諾娃面無表情地說,暗紫色的無機質瞳孔直直地注視着企鵝人,“而我也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所以開門見山吧。”.七
“你從哪裏拿到我的藥劑的仿品的?你從哪裏拿到毒蛇的?”
科波特臉色一凝,貌似爲難地說道:“做生意要講究誠信,所以我——”
他停了下來。
他感覺到有一把冰冷的槍頂在他的額頭,槍口還轉了一圈,威脅的意味極其明顯。
“那也要有命活下來,不是嗎?命都沒了誰還會在乎你誠不誠信,科波特先生你在道上混這麼多年想必肯定比初出茅廬的我更懂得這個道理。”
諾娃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總會給對面的人帶來壓力,何況黑鴉本身就比企鵝人高很多。壓迫感與生命受到威脅的緊張感混合到一起會給談判帶來極大的方便。
科波特周身的保鏢見此想要做些什麼,但顧忌着諾娃拿槍指着企鵝人就沒做什麼。
沒人敢熱黑鴉這位孤星生氣,畢竟都能和地獄溝通了,再做一些其它事情不是很簡單嗎?
諾娃看到他們的動作就轉頭對他們露出了個嘲諷的笑容,他們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再次擡起了手,但被身邊的人給壓了下來。
“哇哦,性子急可不是什麼好事,耐心是非常重要的。”
諾娃又添了一把火,這下這些保鏢的眼神裏鬥充滿了怒火。可充滿了怒火又怎麼樣呢?形式比人強。
諾娃懶得跟科波特扯皮,所以就直接動手。當然,她不會真的將企鵝人怎麼樣,這把手.槍是那把魔法手.槍,殺不死人的。
但是這些只有她知道。對於因此引起的毛絨絨的小誤會諾娃樂意看它生根發芽,搞事嘛,就要讓事情變得更有趣。
企鵝人被槍指了一會兒後終於鬆口了,聲音裏有着顯而易見的咬牙切齒:“我說。”
諾娃沒有在意這些小問題,她放下了槍,科波特也繼續說道。
“對方應該是個實力強大的機構或組織,畢竟普通人即使再聰明也不可能準備的這麼快。”
“他們和我們交易時都帶着面具穿着統一的服裝,別說誰是誰了,那身裝束對面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所以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收錢我們收貨,最終這東西是我們想要的對我們來說就夠了,其它的我們不在乎,我們又不是偵探,非要查清真相。”
科波特說完後還看了眼諾娃的表情,卻只見諾娃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神情有波動。
哦,企鵝人忍不住想,這或許就是爲什麼他能和地獄做交易。
然而其實諾娃只是在跟系統在意識空間裏商討事情。
【統統啊,你說說這幫偷我藥的人可能是哪邊的?】諾娃還真沒想系統給她答案,她就是想找個人嘮一嘮。
【根據多次推測,大概率不是哥譚地下勢力。】系統回答。
【說不定是某個正道勢力,只是他們在背地裏做這樣的事呢。】諾娃就是隨便說說,沒有想到能說中真相。
眼下企鵝人的事情還每處理完,所以諾娃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回了現實。
“所以說和科波特先生你沒有關係。”諾娃將疑問句說成了肯定句,似笑非笑。
“當然。”企鵝人點頭,像是平靜了下來,如果忽略他額頭上的汗水的話,“我們是正經生意人。”
……雖然這句話嘈多無口,但是和哥譚的其他人相比企鵝人的確算是正經生意人,畢竟人家在努力建設黑幫而不是搞奇奇怪怪的事。他算是正常反派了。
“如果黑鴉醫生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幫助。”科波特推了推他的眼鏡,試圖反客爲主。
“我希望沒有這一天。”
“……好吧,我也希望。”
談話的氣氛總是在尷尬邊緣和尷尬中徘徊,所以即使諾娃在冰山餐廳待了有一段時間她獲得的信息也不多。和‘精明人’談話就是這點不好,對於利益方面計較的太精細。
而且加上她之前直接拿槍指着企鵝人,企鵝人心裏不恨死她就不錯了,還指望人家提供多餘的信息?如果真提供的話她還要懷疑是不是坑她。
但在臨走前諾娃倒是得到了一個不錯的消息,雖然她知道企鵝人可能只是想坑另一個人而不是突發善心想要幫她。
“我們的老朋友法爾科內那裏或許會有更多的東西。”科波特站了起來,拿起他那把從不離身的黑傘,“我相信黑鴉醫生你會感興趣的。”
“既然你都這麼推薦了我一定會去的,辜負好心可不好啊,不是嗎?”諾娃心領神會地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那麼科波特先生,再見。”
她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沒有再讓企鵝人的手下送,反正不管怎樣都是用瞬移光陣回診所,她不介意當面露一手刷聲望值。
在諾娃離開後企鵝人依舊坐在原位上,眉頭越皺越深,手指不停敲打桌面,速度越來越快。
企鵝人氣憤竟然有人敢拿槍指着他的額頭,除了一開始外從沒人敢向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