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又說道：“不過守護他，直到他找到自己的目標是我一定要做的。”
尼克對於雪精靈的這個回答並不感到意外。況且在某種程度上雪精靈找史蒂夫做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會跟着史蒂夫。
而再加上多日來的推測，尼克認爲雪精靈會比較聽從史蒂夫的話……雪精靈變相成爲他們的有生戰力了。他對將雪精靈和美國隊長一起去送到加拿大打擊九頭蛇可計劃了很久。
尼克同史蒂夫又低聲交流了幾句。
“所以你得帶着這個雪精靈了。從一開始她就說她要尋找，我們不可能也沒有能力不同意她的要求。”
“這當然可以。”史蒂夫應下了尼克的要求，看到雪精靈的第一眼他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無論具體情況如何他也不會拒絕，“但你這麼做讓我感覺你總有一些事情瞞着我。”
尼克無所謂地聳聳肩：“瞞着你的事情多了，不差那麼幾件，對吧？”
史蒂夫：“……”
史蒂夫：“哈，也是。”
幾次的教訓告訴了史蒂夫不要多好奇，好奇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就比如清理九頭蛇。假若他當時不好奇地多問如今也不會這麼忙。雖然他也清楚在知道有九頭蛇後他不可能放任。
史蒂夫再次看了一眼雪精靈後又問尼克：“你確定這樣沒問題嗎？我認爲以你的作風你應該做些其他的什麼。”
關於他尼克都做了很多準備，關於雪精靈就這麼簡單一點兒不像尼克風格。
“我相信你。”尼克說，“在我看來她不會給這個本就‘多姿多彩’的世界再添上幾分濃重的色彩。”
若不是每天都有研究人員給他報告雪精靈的事情他幾乎都要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來自阿斯加德的神、異人變種人、九頭蛇的事情比這重要多了。他只有一個精神體，注意力無法分成很多瓣，多疑和控制也要有所取捨。
“好吧。”史蒂夫回答起來頗有些無奈。
可這也是他的責任，雪精靈都點名要跟着他了，他得對她負責，不是嗎？
於是乎諾娃就跟着史蒂夫離開了神盾局。
當然，離開之前她是換好了日常衣服的——衣服由神盾局提供，他們並不知道她可以隨意換裝，也不會由着她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服裝走在大馬路上。
頭一次從神盾局裏出來站在三曲翼大樓的大門口時她還仰頭望了會兒天。
天湛藍湛藍的，只有幾朵白雲慢慢悠悠地飄着。白雲有些像小動物，有些像被咬了一口的棉花糖。微風帶着秋天特有的涼意，說不上冷也說不上熱，是一種讓人舒適的溫和。
史蒂夫看着雪精靈像是在感嘆什麼的神情笑着說道：“以後你會看到更多讓人驚歎的事物。”
“高樓固然會讓人驚歎，但歷史上那些偉大的工程更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美。”
斯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無論何時，我都爲此感到震撼。”
史蒂夫住在布魯克林的一個老房子裏。他帶着斯諾乘坐地鐵去了布魯克林，而不是採用神盾局的專車。史蒂夫說要跟着他的話需要學習更多的人類世界的生存方式。
然而M國的公共交通系統實在不敢恭維。紐約是個繁華的大都市，實際上還算可以了，但它的地鐵真的無法讓人不吐槽。
就先從進入說起吧。它的閘機需要刷很多次才能過去，正常一次就可以，但是在NY地鐵三次以內算你幸運。一次？如果你真的一次就通過了閘機你今天便可以買一張彩票了，很大概率會中獎。
作爲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NY每天地鐵人流量非常多，可它居然連個護欄也沒有。只畫了一條黃色警示線有什麼用嗎？一些喪心病狂的人可以分分鐘把你推下去，每年因此死幾十個人都算少的。
而且NY的地鐵也非常髒。它建的年代太早了，很多地方根本看不出來最開始的樣子，好像一次都沒有清理過。它的髒還不是隻有各種各樣的垃圾，你甚至能在地鐵裏看到老鼠！這是多麼驚悚的一件事情！
但這些在某種程度上還可以忍受，因爲你坐地鐵的目的是去達一個地方，到達的過程怎麼樣可以暫且不說。
可問題是NY的地鐵經常晚點、錯站，有各種特快、普快、繞圈之分。明明是相似的線路，有些時候走的地方能差十萬八千里，你以爲它的線路是按周變的，結果它的線路可以是按天變的也可以是按月變的。不是老紐約人很難做明白NY的地鐵。.七
坐在地鐵的一路上她都緊皺着眉頭，顧忌着人設纔沒有直接吐槽出來。
“紐約的地鐵吧……是不太好。”諾娃的嫌棄太過明顯，史蒂夫看出來後無奈地解釋，“建成的時間太早，沒有更加科學合理的規劃，政府也不出錢修理，就成了這個樣子。”
斯諾鬱悶地說：“我在你們說的電腦裏看過很好的地鐵，我以爲地鐵都是那個樣子。”
作爲享受過基建狂魔的福利的人，諾娃現在很想咆哮，地鐵難道不應該敞亮乾淨嗎？地鐵難道不應該準點迅速嗎？如果這些都做不到的話我還需要地鐵做什麼呢？去坐公交車得了唄？
……仔細一想紐約的公交車，嗯，還是地鐵吧，至少地鐵能有點兒盼頭。
在人設允許的範圍內諾娃會盡量用馬甲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史蒂夫笑了笑：“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是哪裏的，但那畢竟還是少數。”
“總歸有地鐵對於一些貧窮的人來說已經是福音了。紐約的交通狀況讓開車也不是一個好選擇。”
是的，諾娃很清楚爲什麼紐約地鐵總是不修繕。因爲地鐵屬於公共交通系統，是給普通人提供服務的。作爲一個資/本/主/義國家，怎麼可能幹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有錢人會坐地鐵嗎？可能某些有錢人一輩子都沒見過地鐵什麼樣。
而既然他們自己體會不到地鐵的種種不好，也從修建地鐵身上找不到利益，就不會去做。資本都是逐利的。維持公共交通系統正常運轉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等到到達布魯克林時也離預定時間晚點兒了十多分鐘。但地鐵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沒覺得有問題，因爲沒人會踩點坐紐約的地鐵。
出站如同入站一樣費勁，諾娃自己走不明白，只能認真地跟着史蒂夫走，看着他七扭八拐地走各種通道，最終他們來到了地上。
“做了一次地鐵你有什麼感想呢？除了地鐵不好之外？”即使清楚雪精靈會回答什麼史蒂夫還是問道。
他打算帶着雪精靈以親身體驗的方式熟悉這個社會，就像他剛醒來後做的那樣。
雪精靈說她的目的是守護他，直到他尋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史蒂夫並不覺得自己要尋找什麼東西，他曾經擁有的大多都消失了，不可能尋找得到。
實際上他現在對於自己要做什麼也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計劃。再次成爲美國隊長嗎？可這個世界還需要美國隊長嗎？一個和平的世界不需要美國隊長。
而不知爲何史蒂夫從雪精靈身上也看到了好像所擁有的都失去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淡很淡，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有過體會他可能也忽略掉了。
單從雪精靈的表現上看他倒看不出雪精靈失去過什麼重要的東西。她是個非人類，但她的性格十分柔和，對人類也十分友好，好像在她眼裏人類的一切都很美好。如果她失去過什麼重要的東西的話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性格呢？
而這種想法不好，史蒂夫認爲。
人類有很多不美好的地方，雪精靈要是在不合適的時機見倒了不美好可能就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比如對人類產生仇恨的心理。他不希望現在的和諧關係被破壞。
人類自己的很多做法都證明了這一點。親眼見證美好被撕碎時需要極堅強的意志才能不崩潰。
而儘管雪精靈身上還有很多謎團，史蒂夫並不會去改變自己的態度，對她產生過度的防範心理。雪精靈是善良的，這一點就足夠了。
“街區的差異好大。”斯諾想了想回答。
“布魯克林是老城區了，樓房都比較矮小。”邊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史蒂夫邊說道，“不像曼哈頓那一片，有很多高樓大廈。”
“你小的時候是在這裏生活嗎？”隔了一會兒後斯諾問，“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的樣子。”
說起小的時候史蒂夫的聲音裏就充滿了感慨：“是的，那是說起來很久遠，但實際上也並不久遠的一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