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都坐下後史蒂夫才又說道:“不過美好的事物總會讓人開心,現在你享受到美食了。”
斯諾這回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喫飯喫得很小口,因爲刻入靈魂的禮儀,但動作十分迅速,比史蒂夫本人都要快。諾娃擡頭看史蒂夫時發現他還剩一小些菜沒有喫完。
見雪精靈喫完史蒂夫也加快了喫飯速度,同樣喫完後說道:“不用這麼趕,美食需要時間來享受。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催促你,你是自由的。”
斯諾眨了眨她藍色的眼睛:“下次我會放慢喫飯速度。”
諾娃習慣性喫飯快了,因爲很長時間以來她喫飯的時間都比較緊——午休時間只有半個小時嘛,加上上樓下樓去食堂的時間,哪有多少給你磨蹭?
這也如同鈴聲,她現在不管睡得多麼沉只要聽到鈴聲便會條件反射地坐起,可能坐起後好幾秒纔算清醒。
喫完中午飯以後還剩下一個悠閒的下午。下午史蒂夫開始畫起了畫。
諾娃閒着又看了幾個書後便在一旁觀看史蒂夫畫畫。史蒂夫畫的很好,大概打了幾下草稿後她就看出來這畫的是神盾局的大樓。
於是她便說了出來:“神盾局?”
“是的。”史蒂夫回答,“我也好久沒有畫畫了,要熟悉熟悉筆感,不能荒廢。”
前段時間忙着處理九頭蛇的事情,再前段時間還處在突然甦醒了70年的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無法去做畫畫這種陶冶情操的活兒。他還是很懷念拿着畫筆的感覺的。
“其實過去我是一個藝術生。”史蒂夫由說,“一開始我並沒有學藝術的想法,只不過那個時候有學上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相比於一些小學都沒有上完的人,他上了高中非常幸運。
史蒂夫又畫了一段時間後見斯諾還是頗感興趣地看着便問道:“我可以教你畫,雖然我的水平沒有多麼好,如果你很想學的話。”
“我可以畫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學習是所有生物都有的權利。”史蒂夫說這種話的時候總是十分認真。
斯諾露出了笑容:“在我看來你的水平很好了,你是唯一的。”
諾娃學過畫,還學過很多年,所以她的水平實際上也夠。只不過她喜歡讓史蒂夫教她,因爲這種機會可不多見。而這就需要她降低自己的繪畫水平。雪精靈不會畫畫,不是嗎?
將畫成初學者那樣很簡單,但認真將畫成初學者那樣可就有些難了。比如習慣性地直接畫標準很難再去歪歪扭扭,即使歪歪扭扭了也會透露着你其實知道怎麼畫。
可怎麼說來畫醜都比畫簡單容易,所以諾娃沒有讓史蒂夫察覺到不對,除了史蒂夫會讚歎她進步飛快之外。
而雪精靈的學習能力在神盾局就已經展現出來,她學什麼東西不會進步飛快呢?不進步飛快纔會讓人疑慮一小會兒。
史蒂夫對待雪精靈就像對待一個朋友一樣,但和朋友還有些不同,他總是比較客氣。
諾娃看着好感度增長速度正常也就認爲這是史蒂夫在面對雪精靈馬甲時的正常舉動。她是個人外,你總不能指望一個人對待人和人外的態度都一樣,都是正面態度就不錯了。
史蒂夫對她很客氣,她對史蒂夫更客氣。史蒂夫說什麼她就會做什麼。而且史蒂夫也不會說什麼讓她爲難的要求。
一方面諾娃是爲了符合人設,一方面是她自己就不願意做出與超英意願不同的事。她其實很難拒絕別人,如果別人對她提出某項要求,她沒有那麼願意做,但在不涉及底線的問題上她都會去做,就是因爲她不想讓別人難受。
除了畫畫外的諾娃還和史蒂夫一起進行了晨跑。
諾娃不願意跑步,但看着史蒂夫每天都早早起牀,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要一起跑步嗎?”見每次他準備出門前諾娃都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史蒂夫便問道。然而史蒂夫完全誤解了諾娃的意思,使得諾娃不好再拒絕。
“可以嗎?”斯諾反問。
史蒂夫點點頭:“當然,這只是一件小事。”
所以諾娃就開始和史蒂夫晨跑了。
雪精靈的身體素質很好,跑步一點都不累,也能跟上史蒂夫的速度,但諾娃還是不怎麼願意跑。這是單純的個人意願問題,她比較懶。.七
[我現在痛並快樂着。]在跑步的過程中諾娃在意識空間裏跟系統吐槽道,[跟隊長跑步是一件多麼讓人幸福的事情,但跑步又是多麼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啊,真是讓人左右爲難。]
諾娃說:[正是因爲我清楚這是好事所以很難受,如果這不是好事的話我連做都不會做。]
儘管她能跟上史蒂夫,但史蒂夫的速度過於快,有些時候諾娃懶得跑了便會減慢速度——這時她的速度相對於普通人而言還是快的。
史蒂夫看見雪精靈跑的慢也沒有說其他的,他知道他的速度不是正常的速度。
早晨湖邊有些冷,或許是水汽帶加重了冷感。大多數人都穿起了長袖,而史蒂夫還在穿着短袖,同時還揮汗如雨,一點都不像處在秋天。
“今天的跑步結束了。”跑完幾圈後史蒂夫對着正好差了一圈的斯諾說。
斯諾就跟着史蒂夫一起向布魯克林臨的房子走,而首先他們得前往地鐵站。
即使坐了這麼多回紐約地鐵諾娃對於乘坐紐約地鐵仍然有一種恐懼。那實在是一種心理陰影。
秋天天亮的越來越晚,現在才晨光微熹,東方的紅勉強將天空染亮。
走的過程中他們倆人並沒有做交流。所以覺得氣氛有些沉默斯諾便率先問道:“哪一天你都會跑步,對嗎?”
史蒂夫回答:“下了大雪和下了大雨時不會。”
平靜的生活需要有一些小波瀾增添色彩,於是他們今天便遇上了這樣的小波瀾。
“哦,小心!”看着一個不知爲何從空中掉落的廣告牌要砸到一個小孩身上的時候史蒂夫急忙喊道,同時衝過去將小孩帶離危險。
但廣告牌降落的速度太快,即使他有超越普通人類的四倍速度也很難將小孩完全帶離廣告牌掉落的範圍。史蒂夫本以爲廣告牌要碰到他身上一下,結果沒有。
維持着保護動作的他在幾秒鐘後沒有感受到疼痛便擡頭向上看去,只見廣告牌被冰凍在半空中,馬路對面的斯諾衝他小小地揮了手,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做得好!”旁邊的羣衆鼓起了掌。他們都以爲慘劇要發生,而沒有太讓人激動了,他們歡呼雀躍起來。
史蒂夫戴着帽子,快速移動讓他的帽子掉落了。他面前的小男孩看到他的臉後驚訝地睜開了眼睛,擡起手想要說些什麼。於是史蒂夫對他噓了一聲。
“你是一個勇敢的孩子,所以請保密,好嗎?”
小男孩用力地點點頭,還敬了個禮表示自己一定可以,不會辜負期望。
前段時間一直有人說美國隊長還在這個世界上,他並不相信。因爲歷史書上都說美國隊長是掉到北冰洋裏了,他怎麼可能還在這個世界呢?結果他今天竟然真的見到了美國隊長!
雖然他也經歷了危險,但這還是讓人激動,不是嗎?
沒一個人可以說自己小時候沒有喜歡過美國隊長。他是全民的偶像,永遠都存有特殊地位。
一旁的斯諾操控着冰將廣告牌緩緩地放到地上。圍觀羣衆知道這是變種人做的,但他們什麼都沒有說。
這個世界上有素質高的人,也有素質低的人。大家心裏都清楚變種人的日子不好過,人家爲了救人主動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他們就更不能再傷人家的心了。沒人能肯定自己永遠都不需要變種人幫助。
史蒂夫趕在其他人想要問他什麼之前離開了人羣中心。這可不是個暴露身份的好時機。
“謝謝你。”繼續和諾娃向着布魯克林的方向走去後史蒂夫說道。斯諾選擇出手在史蒂夫的預料之外。
斯諾笑笑:“是舉手之勞。”
頓了頓她又說:“其實我很驚訝你能那麼迅速地注意到危險並且衝過去保護他,正常情況下躲避危險纔是本能反應。”
“習慣了。”史蒂夫微笑着說道,“戰場上的所有危險都可能致命,所以你必須注意任何危險。”
“而我想任何有能力的人注意到的危險發生都會去這麼做,因爲這是一種責任。你既然擁有了強大的力量,那麼你就要去做、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
斯諾沒對史蒂夫的這番話做出什麼評價。
諾娃自己是不覺得所有人都會像史蒂夫那樣無論何時都抱有這樣的心態。即使有能力他們也不一定將自己的能力運用到救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