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仍然是七十年前戴着軍帽與他的朋友一起說笑的年輕軍官、就像他們之間相隔的不是七十年而是七週一樣。
史蒂夫與巴基在簡單地交談完後就離開了天台。這裏是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他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時間在幾乎摧毀他們所擁有的一切時也給予了他們莫大的機會。
離開天台後不久他們碰到了處理完其他事情、快速趕過來的雪精靈。
“你們說的那個敵人跑了？”看見史蒂夫和巴基的表情雪精靈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史蒂夫點頭：“是的。”
“這可不太好。”雪精靈皺眉。之前經過神盾局的一番科普她也知道紅骷髏意味着什麼。
“九頭蛇大事已去，單他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史蒂夫說道，嘗試讓雪精靈安心。
“九頭蛇能爲非作歹這麼多年靠的不單是它的領導者，還有它龐大的組織。現在組織已死，他的領導者再出現只會被所有人圍攻。”
“神盾局的所有機器都鎖定了紅骷髏，他出現的第一時間我們便會知道。”
史蒂夫說的篤定，斯諾也就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她相信史蒂夫，但她深知一切不會這麼結束。
壞人總會狗急跳牆，他們只要不死亡便會想着同歸於盡。
九頭蛇的掃尾工作神盾局的特工們也很快完成了。這個昔日的龐大帝國在此刻轟然倒塌，讓一些經歷過許多事的老人忍不住發出感慨。曾經以爲的強大、難以戰勝的東西也終會在某一天消失，似乎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回到神盾局後剩餘的工作也在繼續進行，特工們根據自己的本職處理屬於自己的任務。
史蒂夫先找了尼克·弗瑞與他進行了一場私人談話。
“說說吧。”史蒂夫沒有點明，他知道尼克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因爲尼克很多時候就像開了上帝視角一樣。
尼克靠在門框上，神情和往日並無差別：“你的好友應該都和你說了。”
史蒂夫略微皺眉：“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還有隱瞞我的事情嗎？”
尼克攤手：“是的，但還有沒有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史蒂夫：“……”
史蒂夫：“好吧，你接着講。”
接下來史蒂夫從尼克這裏聽到的故事便是巴基說的事情的擴充版本，並且被補充了一些難以從其他渠道得知的細節，使得人更容易理清前後因果。
“這是他自己要求的。”說完了故事後尼克再次一攤手，“我知道你怎麼想我，但我並不會強求人去做某件事情……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人，畢竟他理應得到更多。”
“他想要自己完成救贖之路。”
尼克看着一臉凝重的史蒂夫，等待他思考結束後問：“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了。”史蒂夫回答，直接離開了尼克的辦公室。他並不是真的沒有事情，但得不到答案也就沒有必要問了。
史蒂夫在去找巴基的過程中一直在思考這些事情。他突然有些迷茫。他以爲他失去的其實沒有，他以爲他獲得的其實也沒有。他究竟擁有些什麼，他怎樣才能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在這個時代合適的路？
他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會決定着他在新世紀生活的意義。
尼克在神盾局召開了一個會議，會議與九頭蛇有關，大體就是接下來怎麼處理餘波，如何將不利影響降到最低。
會議上的衆人大多是參加了最後的圍剿戰役的，他們發表了很多意見，大多都在預料之內，但其中比較讓人印象深刻的是託尼的一番發言。
託尼講了什麼就不用細說了，畢竟都能想象到，重點是他的語氣和神情。
託尼離開了神盾局的會議室後諾娃忍不住和系統感慨：[他現在的樣子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我以爲這個時候的託尼已經——你知道的，比較收斂了。]
託尼剛纔的模樣和他還沒有成鋼鐵俠，應對那些記者和他討厭的公關人員時是一樣的。
[在他認爲的自己人面前他會比較和藹。]系統說，[真正的完全改觀還要等紐約之戰。]
[但其實他現在的樣子也挺好的，對吧？咱們都清楚那樣的他更像一個英雄，更讓人敬仰和愛戴，但也卻更讓人心疼？]
諾娃認真地點頭：[當然，畢竟現在的他還沒有徹底被責任壓住。]
[紐約之戰可能會發生，但我一定不會讓託尼抱核彈的。]
總體而言大家對日後的發展都持樂觀態度，但諾娃並非如此，她無法真正地開心放鬆下來。
因爲她深知紅骷髏在醞釀什麼陰謀。
這個陰謀恐怖宏大，稍有不慎便會拉整個地球陪葬。
不，不是整個地球——
是整個宇宙。
***
匈牙利，布達佩斯。.七
一個廢棄的教堂裏。
艾妲跟在紅骷髏樓的身後，沿着教堂那些不知名的小道走。小道狹窄而悠長，就像是一個迷宮。
教堂似乎是兩三個世紀以前建的，很多東西上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在戰爭後便被人廢棄了。不過若是擦去這些灰塵仍能看到教堂往日的輝煌，那是相當閃耀，有着真正的神殿之像。
教堂的每個走廊和房間裏幾乎都擺着天使和聖子的雕像。天使和聖子大多閉着眼睛，雙手合十，滿臉虔誠，像是在爲人間苦難的羣衆擔憂，又像是在和上帝所說，祈願奇蹟能降臨人間。
可這所有的神聖和肅穆都終結於一個拐角。從那裏開始建築風格變得暗黑壓抑，神聖的雕像都變得恐怖猙獰。原先在教堂裏感受到的安靜舒適變成了不寒而慄的驚懼。
見狀艾妲不禁挑眉：“這裏是一個隱藏在正規教堂之下的邪.教組織的據點？”
紅骷髏隨意地回答：“曾經是，但它們現在全都沒落了。”
紅骷髏打開了拐角後走廊上的一個暗門，暗門被雕像和壁畫遮擋住，若不是清楚這裏有個門很可能忽略過去。暗門剛好能容納一個人。
暗門打開後藉助燈光可以看清暗門裏有很多灰塵，像是很久沒有人走過一樣。暗門裏的一切都被時光隱藏在歷史深處。
紅骷髏與艾妲走進去後狹窄通道上的燈火應聲亮起，這裏沒有什麼電線控制，但它就像是能感應到人的到來一樣，很難讓人不去聯想是什麼魔法。
通道漫長而幽深，走到一半時向前望不到盡頭，向後也望不到來處。通道的牆壁上也有一些小雕像，它們和拐角後的雕像一樣面目恐怖猙獰，有一絲克蘇魯的味道。
艾妲感覺得到自己在向下走。
儘管光看地面看不出來有坡度，可這是一種離開地面後本能的感受，不太需要證據來支撐。
終於，在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後紅骷髏停了下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巨大的石門，它突然出現在這裏，和通道的狹窄格格不入。它似乎也具有魔法，讓人本能地想要後退逃避。
石門上雕刻着各種複雜的花紋，很多花紋和拐角後的雕像相互呼應。這些花紋單看沒有什麼規律，但是仔細一瞧就會發現它們共同組成了一個作戰中的大蛇的模樣。
大蛇……
諾娃思考着她瞭解到的和大蛇有關的信息，她發現從她的大腦裏撈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解決麻煩的有用信息，大蛇會意味着什麼她還是清楚的很。
她暗叫不妙，如果紅骷髏的陰謀真的和大蛇有關那想要解決可困難了，因爲大蛇實際上只是一個稱呼，大蛇是一個神。
石門在紅骷髏說了一堆奇奇怪怪語調的奇怪語言後轟然打開，被操控制左右移動，露出隱藏在它身後的真容。
門後是一片廣闊空曠的大廳，大廳四角有巨大的雕像，它們有着具體的形態，但形態超乎人的想象，讓人感到熟悉卻又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它們既有神性也有惡性，就像是遊走在天堂和地獄之間的無處之人。
大廳中央是一個有無數的蛇雕刻而成的王座，蛇的眼睛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中央，如果有一個密集恐懼症的人在這裏一定會嚇得落荒而逃。
王座的椅背上有一顆猩紅色的寶石，寶石中似乎有暗光流轉，仔細聽還能聽見它傳來沙沙的聲音。
這個大廳裏似乎還有暗河，暗河匯聚的中心是王座之下，然後消彌在不知名的地方。
紅骷髏走向前，將他一直拿着的三角形物體放在暗河裏，神情嚴肅，還有難得的恐懼和尊敬。
在接觸到三角形型物體的一瞬間暗河便開始沸騰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中冒出。周圍的雕像也隱約地晃動起來，諾娃甚至都覺得那些雕像的眼睛在注視着他們，在注視着暗河。
[這裏現在能量波動巨大。]系統提醒。
諾娃點點頭：[也肉眼可見，紅骷髏這次搞的事情一定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