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嬸這麼一罵,章程也不發瘋了,溼淋淋的回到了李自立那。

    看着一身狼狽的章程,李自立還有點發愣,反應過來後,趕忙找新的衣服給他換上。

    校長近日的不滿,章程自己也清楚,洗漱一番過後,認命的回了學校。

    而高矮瘦二人已經找到沈博郡,把今日事情的蹊蹺之處一一道了出來。

    沈博郡低頭沉思許久,問道:“從那屋裏走出來的人,可還有印象?”

    高矮瘦二人組仔細回憶了一番,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最是記憶猶新。

    沈博郡趕忙讓同事叫來繪畫師,讓高矮瘦二人口述。

    這邊忙起來,沈博郡對李胖子說道:“分出兩個兄弟去盯着,說不定裏面有我們要的線索。

    還有,老王那邊既然被盯上了,就演的像一些,找一些面生的同事裝作運貨郎。

    這段時間,夜深後,運貨去老王那。

    然後隔天晚,在運出來。

    做戲,就做的像一些。”

    李胖子點點頭,轉身就讓人給老王傳遞消息,讓那邊提防一些。

    等高矮瘦這邊忙完,繪畫師已經畫出來刀疤和其他人大致的人像圖。

    沈博郡看了下,說道:“我去把這個送到局裏,給其他幾個市的同志也送一份。”

    看有沒有線索。

    等這邊安排,沈博郡也不再耽擱,悄摸摸的回了單位。

    而學校這邊就熱鬧了。

    關二叔正追着活蹦亂跳的馬德才,要收拾他。

    馬德才一邊捧着碗裏的白麪饅頭,一邊說道:“老頭,我說你睜隻眼閉隻眼就得了。

    看個大門這麼認真幹什麼?”

    關二叔腿腳不好,追了半天追不上,累的氣喘吁吁,卻還堅持不懈的往前跑,嘴裏罵道:“放你孃的狗屁,我拿着人家的錢,不辦事,那乾的叫人事。

    臭小子,我今天就把話撂這。

    有我在,你休想混進學校半步。”

    馬德才回頭衝着關二叔耍了個鬼臉,嬉皮笑臉的跑了。

    他就不信了,一個小破學校還進不去了。

    看馬德才跑遠了,關二叔也不跑了,嘴裏罵了兩句臭小子,轉回身的時候,心情還挺不錯的。

    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揉了揉受傷的腿,又嘆了口氣,到底是老了。

    已經喫完飯的林玉竹,特地把關二叔的飯拿了過來,站在校門口等他。

    看關二叔一拐一拐氣喘吁吁的回來,無奈道:“二叔,您辛苦了。”

    “嘿,就跑兩步有啥可辛苦的。”

    林玉竹緊隨二叔身後進了屋,把飯盒放到桌子上,說道:“二叔,怎麼不去廚房那邊一起喫。

    如果怕陌生人進來,先把門鎖上一會就是了。

    又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一個人喫飯多寂寞呀。

    這她可太知道了,那滋味其實挺不好受的......

    關二叔嗐了一聲,笑呵呵的說道:“不去了,娃娃們看到我,會害怕。”說完,眼裏難免有點傷感。

    林玉竹立馬笑開來,勸道:“二叔,看多了就不怕了。

    不信你明天拿把冰糖給孩子們,立馬就不怕你了。”

    關二叔呵呵一笑,點點頭,卻沒放在心上。

    林玉竹看關二叔不欲多說,沒在繼續提,免得惹人心煩。

    笑嘻嘻的說道:“叔,那個小混混那邊就多麻煩你了,我先回去看孩子們去了。”

    “你這小老師可真客套,行了,去看孩子們吧。

    沒啥麻煩的,這都是叔的工作。”關二叔十分大氣的說道。

    林玉竹笑了笑,馬德才如果真的是衝她來的,她不就給關二叔添了麻煩嘛。

    人嘛,最重要的是讓自己心安。

    說完,就離開了。

    關二叔洗完手,回頭一看,發現桌上不僅有飯盒,還有一小布袋子。

    關二叔一愣,打開一看,是一小袋冰糖。

    想起小林老師剛纔的話,關二叔一笑,這小林老師人挺不錯的。

    天氣暖和了,小孩子們就不愛在教室裏待了,林玉竹班裏的孩子基本都在外面玩。

    林玉竹索性坐在辦公室,讓學生們有事來找她。

    韓漫漫和劉娥就比較好些,她們有宿舍,可以睡個午覺。

    辦公室裏就只剩下後院三人組。

    三人正在那歡聲笑語的聊閒呢,就聽有腳步聲走近來。

    幾人盯着門口看了下,就看到章程頂着半邊臉的擦傷狼狽的回來。

    林玉竹口中的水差點噴出來。

    嘖嘖嘖的說道:“章老師,你這臉又怎麼了?”

    不是她說,這傷可真是太像禿嚕地上了。

    章程剛平復的心情又......

    此時面對這屋裏的幾位,他真的很難心平氣和。

    便是李向晚,他也不想面對。

    看了眼三人,沒吱聲,轉身就走了。

    林玉竹翹着蘭花指捏水缸蓋,繼續悠哉的喝白開水。

    心裏想着,老沈那邊的同事對章程下手也太黑了,咋還總打人呢。

    王小梅看着離去的章程,好奇的說道:“不是說看腦袋嗎?咋還看的......”

    李向晚聳聳肩,眼裏卻滿是幸災樂禍。

    章程好不容易找了個陰涼的牆根下,點了顆煙,緩解下,今天悲慘的經歷。

    順便整理一下思路。

    沒抽兩口呢,就發現後邊有動靜,又看了眼牆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個拿白瓷碗的手。

    碗裏似乎裝着個...饅頭。

    章程......

    他覺得今天是真的晦氣,把手中未抽完的煙扔到地上踩滅,準備轉身離開,就聽到後面的人喊住了他。

    章程回頭,發現還是上午那愣頭青的小子。

    只見黑麪小子張牙舞爪的衝着他叫囂道:“喂,一臉傷的那位,我給你說,離我女人遠一點,聽到沒?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離她那麼近,非得打的你滿地找牙。”

    章程磨了磨牙,現在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惹他了,也不廢話,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上了牆頭。

    馬德才呦呵一聲,說道:“有兩下子呀,來,比劃比劃唄。”

    隨後,坐在辦公室的三人組,聽到了一聲慘叫。

    三人面面相覷。

    關二叔的吼罵聲也適時的響了起來。

    林玉竹嘶了一聲,搓了搓手指肚。

    這可真是......

    太辛苦二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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