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不去學校，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少年還要處理老人後事。
“有沒有確定埋在哪兒？”女孩兒輕聲問道。
“城西那邊政府有資助墓地。”成杭對老人的感情很複雜。前世老人是在他離開蜀城後才死於腦血管破裂。
當時他是安排人，回來處理的後事。
昨晚通宵處理事情，今早回家就看見人在桌上趴着。他上前摸了摸脈搏，還有些微跳動。乾脆打了電話，把人給送去了醫院。
她終究把他養大。說他冷血也罷，狼心狗肺也好。把人送去搶救，已經是他在還她的恩。兒時他能活下來，也不過靠的是這條爛命夠硬。
這個世上他除了許襖以外，一無所有。
清晨，昨晚下過雨，寒風陣陣，空氣格外涼爽。
許襖走到教室口門，習慣性的往後排看去，企圖找到那抹身影。等反應過來纔想起，少年請了一個星期喪假。
一節早讀下來，許襖沒精打采，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女神，今天成哥不在？”劉志鵬自從和成杭，前後排坐了半個多學期，人也不怕了。每天成哥，成哥的叫個沒完。
他覺得只要不踩成杭的雷區，其實並沒有那麼不好相處。偶爾他們向許襖請教關於學習習題時，成杭都會幫他們。
一來二去，大家也就不那麼怕他。雖然大多數時間，少年都不會搭理他們。
“他請假了。”
女孩說完，乾脆拿了習題出來練練筆。
劉志鵬擡高下巴一看。封面上寫着“數學競賽精選題。”好傢伙，比不過，比不過…不愧是學霸。
雖然成杭平時不聲不響的，但是他覺得，對方應該也是個不簡單的。畢竟每次少年寫出的解決方案，比老師教的還要通俗易懂。
許襖這一天，過的格外的慢，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正在猶豫要不要去見見成杭，少年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成杭！”女孩兒語氣輕鬆，格外愉悅。
“襖襖，我這幾天要去趟京都。”
“你這段時間不要來西街找我。”
“我大概四五天就回來了。”
“我回來後再給你帶禮物。”
許襖微愣。去帝都？難道是程家？聽對面的聲音現在應該是在車上。
成杭和程家的恩怨她大致是知道的。成績州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死的很早，程家也只有一個老爺子。
上輩子倆人結婚，老爺子也是在的，但是婚後她倒是沒有接觸過。成杭從來不會回程家。
剛開始她還很疑惑，直到後來，她在和成杭去玫瑰園，種玫瑰的時候她問出了口。
“爲什麼這麼問？”
白色襯衫包裹着男人矯健的身軀，袖口挽了起來，漏出了充滿爆發力的胳膊。男人蹲在花園，給愛人種玫瑰。
“我從來沒去過程家，也沒見你去過。”
程家是京都排的上號的頂級豪門，剛開始她以爲是規矩多，沒有結婚的關係。
可後來發現並不是如此，她不懷疑成杭對她的愛，她就是覺得怪怪的。
“我19歲纔回的程家。”
“啊？”
“呵，這麼驚訝？”男人用沾了泥土的手指，輕輕颳了刮愛人的鼻樑骨，語氣平靜的告訴她，不過就是搞大女人肚子，不願負責的劣質狗血。
具體經過，許襖後來也沒多問。可是現在的少年哪裏有19歲？
成杭花了一天時間，將老人草草安葬在了城西公墓。
原本準備第二天就去學校的成杭，到了晚上接到了楚鬱銘打來的電話，京都那邊出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接到電話後，成杭站在房間裏點了根菸，不一會兒，煙霧繚繞，臉上看不出表情。隨後拿起手機，他就定了去京都的機票。
楚鬱銘所說的“有趣”，是指他私下得道消息，有人想要弄死程績州。
無論怎樣，成杭都得去看看，有些原本該定的事，還是得早點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機會不可多得，打定主意後。第二天他在出發去機場的車上，給許襖打了電話。
他還是有些擔心她一個人到處亂跑。
飛機起飛到落地，三個小時候成杭人已經到了帝都。現在的帝都與後世差別不是太大。只不過現在的開發，還沒有那麼嚴重。
成杭出了機場，沒有直接聯繫楚鬱銘。而是叫了一輛車往反方向駛入。
出租車在一家點檔口停下，成杭進了巷子，左轉右拐，在一家不太起眼的菸酒店，停了下來。
菸酒店破破爛爛，老闆是個瘦瘦小小的老人，雙眸透着精明。
“來包煙！”少年壓了壓頭頂的鴨舌帽。
“小夥子，要什麼煙？”
“要最好的。”
“我這兒的煙可有些貴。”老人手盤文玩笑着說道。
“開個價！”
原本表情散漫的老人眼神瞬間如刀。想要透過少年身軀看到本質。
“看來是我輕漫了，少年可謂。說吧！想要什麼牌子的煙？”
“程。”少年不緊不慢的說道。
“好小子！這個數！”說着比了一個八。
見人點了頭，成杭留下聯繫方式，擡腳出了巷子。他需要了解最近程績州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