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櫃檯後面坐着的那人剛剛正低着頭不知道正忙着什麼,此時聽到有人說話,才擡起頭來。
隨後皺着眉頭拿起那半本書籍,一邊翻看着一邊念道:“幽盈噬靈經……”
“小點聲,看就得了,你念什麼?”
那掌櫃聽到少年的話語,看了看他,嗤笑一聲沒有說話,接這繼續翻起書來。
他念出這書的名字的是時候總覺得耳熟,但就是忘了在那裏挺過,不過表面上也沒有露出什麼痕跡。
作爲一個店鋪的掌櫃,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是必備的,若是做收購什麼東西的時候露出了什麼欣喜地表情,讓對方看見了,那對之後的壓價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他雖然心中對此書有些納悶,但也繼續裝作無所謂地翻看着此書。
當他翻了前兩頁,看完了介紹之後,突然激動了起來,手不自覺的顫抖了幾下,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迅速的調整回來。
他想起來了,這書正是族內長老重金懸賞所找的那本。
這掌櫃是歐陽家族的人,而此處是歐陽家族放在此城的暗樁。
而賣書的少年正是樊玉宸所扮,剛剛掌櫃的拿到書的那一下顫抖,被他盡收眼底,對此他沒有戳穿的打算,而是繼續不動聲色的等待着。
掌櫃的又裝作看了一會這經文的見解,掩飾剛纔那無意間的失誤。
不過樊玉宸可不打算讓他這麼的耗時間下去,於是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看完了嗎,怎麼樣,收還是不收?”
面對樊玉宸的質問,掌櫃也不好在繼續裝下去,擡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樊玉宸此時的裝束。
他從此時樊玉宸的着裝和樣貌上粗略地判斷後,得出了樊玉宸就是個散修,還是那種窮酸落魄的散修。
這樣的人對於修仙界各類天材地寶知道的很有限,因此就算是得了寶物也基本上都不知道到底價值幾何。
於是,他內心鎮定了許多,面上皺着眉頭說道:“小哥兒,這經文是從何出的來的,方便告知嗎?”
“撿的!”樊玉宸理直氣壯地說道。
聽到這個答案,掌櫃的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小哥兒不願意說也罷,修仙界每日爲了爭奪寶物的戰鬥不計其數,更何況此地更是戰鬥最多的嘉洲地界。經文能經過小哥的手再次現於修仙界,也是它的福氣。
不過,這經文似乎修煉條件很是苛刻,神魂之力必須大於同境界之人的兩倍纔可。
而且它還是半本,後面的部分被生生撕了下去,還不一定能不能修煉呢,若是不能,就算真如簡介所說那般厲害,也於事無補啊。”
說道這裏,掌櫃一直觀察樊玉宸的表情,但是看了半天,讓他失望了,樊玉宸臉上一直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只是淡然地聽他說,彷彿一切胸有成竹一般。
掌櫃見此也不在多說,先是報出個價位,“五十顆上品靈石,怎麼樣?”
“五顆極品靈石!”樊玉宸還價道。
靈石根據裏面靈氣的含量,分爲低品、中品、高品、極品,其中換算是一比一百。
這是修仙界經過長久時間的沉澱,漸漸的定下來的,當然也包括靈石的大小規格。
“這……有點太高了,我拿到這經文也是要往外售賣的,這種本就殘缺不全的經文祕籍,本就難賣出去,更何況它的修煉條件更是苛刻。”掌櫃有些爲難的說道。
其實這掌櫃的知道這個價位雖然高些,但不至於離譜。不提此書是長老所尋之物,光是從上面的介紹就知道這是本頂級功法,若是完好無損,那根本就不是靈石能買到的東西。
但是商人逐利,壓價也是他本能的想法了。
“五顆極品靈石!不能再少,掌櫃若是不願,那就算了。”樊玉宸說着就上前,要拿回經文。
而且,不賣出去更好,他還可以在去別處,售賣宣揚此書,到時聲勢勢必更大。
掌櫃見樊玉宸表情知道他是真的要走,於是快速將拿着經文的手向後縮了縮,急忙說道:“要,怎麼不要。”
說着,他另一隻手一揮,五顆極品靈石散落在眼前的櫃檯之上。
樊玉宸見此,淡淡地笑了笑,隨後拿起靈石向外走去。
剛剛那掌櫃最後的表現,已經能充分的證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樊玉宸來到這所交易行也不是隨機過來的。
此處是歐陽家的暗樁一事,是此地影淵負責人陳妍告知他的。
出了門,樊玉宸快速地在大街小巷穿梭,甩掉剛剛從交易行一直跟着他的人後,來到隱蔽的角落,變換形貌。
再次走出來後,無論是樣貌,還是衣着儼然已經是另外一人。
氣質方面更是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樊玉宸隨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令牌,掂了掂,感受這令牌上面的氣息,慢慢地他的氣息和令牌上面的氣息連通在了一起。
做完這一切後,樊玉宸露出了意思自信的微笑,隨後再次行動起來,飛速的向着城門出靠近。
不多時,剛剛來到城門口的樊玉宸,就被守門的人攔了下來。
“站住,道友,難道不知道此時是不能出城的嗎?”其中一人非常不客氣的說道。
面對質問,樊玉宸拿出那枚令牌,說道:“我有重要消息,向家主報告,耽誤了你喫罪的起嗎!”
那人面色疑惑地接過令牌查看着。
令牌的正面卻是他歐陽家的標誌沒錯,但是背面,他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來是何等級的標誌,但是他感受着這令牌上的氣息有不似作假。
令牌是真的,可令牌的樣式他卻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此人身份他無權過問。
頓時讓他犯難起來了。
這樣尷尬的場面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城樓上下來一人,一襲青衫,行走見道韻流轉,話語不怒自威,“拿給我看看。”
那守門人聽此,不敢怠慢,將令牌交出來後,退到了一邊。
這人結果令牌後看似隨意的看了看,又對着樊玉宸說道:“我能聽嗎”
“……”樊玉宸沒有吱聲,但此時他的內心卻是緊張到了極點。
這人雖然沒有做什麼,可光是與他對視,樊玉宸就有種自己內心被看穿的感覺。
“你去吧。”那人看了一會樊玉宸,就將令牌交給了樊玉宸,然後飄然離去。
樊玉宸看着那人走後,感覺自己的後背都溼了一大塊。
“既然都是同族之人,剛剛並非在下有意阻攔,實屬奉命行事,不要見怪。”剛剛那守門之人再次上前,一邊和樊玉宸說着,一邊爲其打開陣法。
“哪裏,哪裏。”樊玉宸也跟着符合兩句,掩飾剛剛內心的慌張。
“不過,兄弟可真是厲害,能跟這位對視那麼上時間。”守門人繼續笑道,“你若是常年在外可能不知這位前輩,這位前輩是近些年纔來到我族作爲客卿的,也不知道修習的是何道法,凡是和他雙目對上過的兄弟,都瞬間跪了下去。”
樊玉宸故作劫後餘生的口氣,說道:“我也是差一點啊,估摸着是前輩知道我快堅持不住了,才離開的。”
“那也很厲害了。”守門人望着大陣被打開的縫隙,說道,“兄弟慢走,日後有空結伴闖蕩。”
“呵呵,好。”樊玉宸給予了可定的笑容後,便馬不停蹄的飛走了。
守門人看着樊玉宸離去的,滿足的笑了笑,關上了大陣,突又愕然道:“哎呀,光想着他道行不錯了,忘了問名字了,結交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