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北方深山會有什麼?

    “人蔘哦,下個月山上的樹木野草會開始凋零,人蔘上頭的果子紅豔豔的,相比較之前好找些,過了下個月會下大雪,那時大雪封山,根本進不去。

    下個月不光村子裏的人會三五成羣的進山,還有很多從外地趕來專門的挖參人,尋找人蔘經驗和運氣同樣重要,我們之中只有大哥會找,只要能找到一株年份長的,好幾年生活不用愁的,哪怕找不到年份長的,只是年份短的也夠好幾個月伙食花費。”冷雲滿臉驕傲。

    隨即神色暗淡下來,輕聲說:“不過尋找人蔘要去深山中,外圍的早已經被挖絕跡了,深山中猛獸毒蟲數不勝數,很是危險。”

    他想掙銀子,但更想大哥安安全全的。

    他長大了一定要多多的掙銀子,讓大哥不用陷入危險境地。

    溫暖暖咋舌,心想在古代人蔘這麼貴也是有原因的。

    這採摘難度也太高了吧,直接和生命掛鉤,性命攸關。

    富貴險中求,難怪能催生出專門的挖參人。

    隨即問道:“那你大哥會回來採參麼?”

    “會回來,書院有規定的農忙假,採參不在農忙假中,但書院夫子體諒我們家貧,會特許大哥幾天假期。”

    溫暖暖想,書院夫子不光是體諒冷霄家貧,最主要的應該是冷霄學識好,學霸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會受夫子優待的。

    尤其還是家貧勤奮人品優的學霸。

    換作她是夫子的話,她也會格外照拂一下。

    原本以爲冷霄只是一個靠心術的文臣權臣,想不到他還有進深山的身手。

    果然大男主文中的男主是全才啊。

    老天這也太厚愛了。

    “曬的最多的是大榛子和板栗,烤着炒着都好喫,還管飽。”冷雲看溫暖暖臉色微變,以爲她擔心大哥,趕忙岔開話題。

    “松子也好喫,就是太小了,喫起來費事不怎麼管飽。”

    溫暖暖噗嗤一下笑了,打趣道:“小弟,你這衡量的標準就是管不管飽啊?”

    冷雲有些羞澀的撓撓頭,沒辦法,餓怕了。

    不管好不好喫,只要能喫飽就行。

    溫暖暖自然也懂原因,收起笑容拉着兩個弟弟道:“喫午飯吧,喫飽了纔有力氣幹活。”

    *

    晌午才過一會會,冷天就帶回一大揹簍堆的高高的棉花回來了!

    三人喜出望外。

    溫暖暖趕忙上前接過揹簍,“大弟洗洗手,堂屋桌上有糕點糖果還有放涼的茶水,去喝些潤潤嗓子。”

    冷天吃了份量十足的辣椒炒牛肉和大白饅頭,餓倒是不餓。

    不過走了這麼多路回來確實有些渴了,道謝後進了堂屋喝水。

    冷雲已經機靈的拿來晾曬匾,冷晨也上前幫忙從大竹簍中掏棉花出來。

    “這得有多少棉花?”溫暖暖對重量沒有概念。

    尤其是體積大的物品。

    她估摸不出來。

    冷雲對重量有着天生的敏銳,接過竹簍顛了顛,又看向已經掏出來的棉花,報了一個數字:“十五斤。”

    恰好冷天喝好水走了出來,開口道:“確實是十五斤。”

    溫暖暖嘖嘖稱奇,小弟不愧以後是首富,這天賦太適合了。

    “一共換了三十五斤,另外二十斤直接送去彈棉花的鋪子了,店主說扣掉棉花籽和損耗,能彈兩牀八斤的大棉被。”

    溫暖暖沒想到換了這麼多,她之前和大弟算的是最多能換二十五斤,這足足多了十斤棉花!

    都快翻倍了!

    “怎麼能換這麼多?”她驚訝的問。

    冷天毫不隱瞞的全盤托出:“是小弟告訴我的,讓我換東西時貴的多的找當地大戶人家,量少特殊的找當地富戶,剩下的餘貨可以和店家換。

    而今年雨水少,糧食收成不好,但棉花種在荒地上又超級耐旱,一如往年一樣大豐收,所以拿食物去換棉花可以討價還價。”

    “五花肉按以往一斤最多換三斤棉花,六斤肉就是十八斤棉花,我找的鎮上的大戶人家一斤換四斤,說二十四斤不吉利,又添了一斤足足二十五斤呢!”

    “豬蹄找的莊家富戶,他家正好有婦人生產少奶水,四隻豬蹄和三斤排骨一起收了換了十斤棉花。”

    “你們棒棒噠!”溫暖暖服氣的不能再服氣,這腦袋瓜真是一個賽一個的靈光。

    虧的他們現在年紀小,沒有發揮的場合,就這腦袋和心思,以後不管幹哪一行都是行業翹楚啊。

    事實上,他們以後也確實是。

    三小隻稚嫩的小臉紅了一下下。

    溫暖暖看了手癢,真想捏一捏未來大佬們的小臉吶。

    收了收心神,她將之前拿出曬的三匹棉布拿了過來。

    一匹深藍一匹天藍一匹水紅色。

    前兩匹明顯是溫家父母給女婿冷霄準備的,只是原主不可能拿出來給他。

    水紅色則是給她做衣裳的。

    現在溫暖暖莫名其妙的穿了過來,爲了避免和原主一樣的悲催死法,自然毫不吝嗇的拿了出來。

    “我不會裁衣,對布匹沒有概念,昨晚大弟說村子裏就有會做衣裳的老婦人,你們拿去問問能做幾身?二弟和小弟用天藍色那匹,大弟和冷霄用深藍色的,至於水紅色那匹做牀單被罩,在家裏外人看不到,也不會被人笑話。”

    “嫂子,水紅色那匹是你爹孃給你的,我們怎麼能用你的嫁妝!”三小隻急急反對。

    “我的衣裳好幾木箱呢,最近幾年根本用不上,而且水紅色有兩匹,怕你們用不上,我還留着一匹的。不礙事,別推了,等你們掙銀錢了再給嫂子買更好布料的不就得了。”溫暖暖不在意的擺擺手。

    接着說:“你們先去問問,看喜歡的款式能做幾身,這是好棉布,先緊着貼身衣服做,外衣不夠的話買些粗布也費不了幾個銀錢,至於你大哥的衣裳尺寸”

    “大哥之前有套舊的在我們房間,拿那套去比對了再放大些就行。”冷晨接話道。

    至於爲什麼冷霄的衣衫在弟弟房間而不是新房,溫暖暖心知肚明。

    原主和冷霄別說同房了,連身體接觸都沒有。

    新婚當天原主不同意,冷霄到弟弟房中睡的,第二天就回了書院,第二次見面也是冷母去世料理喪事時。

    溫暖暖對這當然不在意,只催促道:“那你們帶着布料和棉花過去,順便量了尺寸讓做棉衣,這天說冷就冷了。”

    三人對視了一眼,冷晨開口:“我和小弟身量一樣,他和二哥一起去足夠,我留在家吧。”

    不能留嫂子一人在家。

    這是三人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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