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就着店小二手上看了看,又摸了摸,發現確實又軟又薄又密!
問了下價格,不愧是京城總店來的,對得起它這個品質。
果然一分價錢一分貨啊。
冷家堂屋左右兩邊總共四間房屋,兩間朝南的一間是她和冷霄的婚房,一間是三小隻的房屋。
另兩間朝北的房屋一間當做儲藏室存放物品,一間目前空着。
換算下來四個窗戶大小的窗紗竟要一兩六錢銀子!
“嫂子,可以就買你房間的窗紗,也不是很貴。”看出溫暖暖實在想要,冷晨輕輕勸道。
雖然他覺得很貴,但嫂子配用這些好的!
只大哥嫂子房間按蟬翼紗的話,也才八錢,他勤快些做手工,一個冬天也掙回來了。
店小二詫異的看了過來,剛纔給兩小隻看棉布的時候,他倆還拉着自家嫂子衣袖嫌貴,準備就買麻布就行。
如今買這連他都覺得不算便宜的蟬翼紗拿來糊窗子,他倆竟然反而勸說着不貴。
這兩孩子,也難怪他們嫂子帶來親自選布料了,確實值得。
店小二心裏隱隱的猜測,看來這夫人要不不買,要不就是買雙份。
溫暖暖轉頭對着兩小隻道:“冬日大雪,只能窩在房間,這紗輕軟細密又透光,到時映着雪光,屋內亮亮堂堂的人也舒適不是?省下的燈油錢也賺了。”
“嫂子。”兩小隻意識到自家嫂子想什麼,剛要再勸,被溫暖暖伸手壓下。
“小二哥,要兩份。”溫暖暖輕聲拍板。
“好嘞,夫人選下樣式,有各色花樣、祥雲樣、萬福樣、蝴蝶昆蟲樣,夫人選哪種?”心內早有準備的店小二喜悅的揚聲問。
他果然沒猜錯吶。
這家人相互爲對方着想,有福之家想必日子會越過越好!
“一份祥雲樣,一份萬福樣,一匹棉布、一匹粗布,三尺的單層紗布,七尺的多層紗布。”
“得嘞!”店小二興高采烈的去抱布料。
溫暖暖付好銀子,叮囑道:“小二哥,布料先在你店裏放會,等我家大弟車子過來了,我們再搬走。”
“好嘞,夫人你們儘管別處逛,布料在本店放心。”店小二笑容滿面的躬身將三人送到門外。
溫暖暖他們也沒啥可逛的,主要也是要喫午飯了。
來到約定好的大柳樹下,兩小隻沿着牆沿蹲着等。
溫暖暖也管不了形象了,兩條疼的腿跟不是她的一樣。
心一橫想到反正誰也不認識誰,乾脆也在兩小隻旁邊蹲着。
剛緩口氣,拿出醬肉大包給兩小隻分發好,準備開喫。
“小娘子,怎麼能蹲着喫這呢?”
溫暖暖張開的嘴巴忘了合上,擡眼望了上去。
一個身着白色長衫,從頭到腳刻意打理過的消瘦男人,在她都想穿薄棉衣的溫度中,還裝瀟灑的搖着摺扇。
溫暖暖懵逼了。
她這是什麼運氣?
上個街還能碰到搭訕的奇葩?
不是說古代民風淳樸嗎?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昨天那羣凶神惡煞放印子錢的明顯不是好人,她想着要僞裝,可今天大白天的出門來在大街上逛,三小隻都說沒事不用裝醜,她纔沒弄。
這不應該是男主在場的時候,女主的劇情嗎?
怎麼也能放在她身上!
她只是一個湊字數的炮灰女配啊!
溫暖暖氣嘟嘟的想跟老天抗議。
那邊廂,搖着摺扇的楊明擺了個自認瀟灑的姿勢,刻意壓低嗓音問:“小生有幸,可否邀小娘子到酒樓一敘?”
說完,不忘鄙夷的看了一眼溫暖暖手上拿着的包子。
倒是白麪,但能淪落到蹲在牆角喫,想必裏面的餡料也不可能有肉。
他已經觀察這個貌美的小娘子好一會了,從她滿臉驚喜的擡頭看布鋪牌匾,興沖沖的進去,一直到很久很久纔出來,結果兩手空空,什麼都沒買!
還一臉疲累的蹲在牆角喫着冰涼的冷包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爲什麼了!
“小娘子是不是想添新衣?本公子帶你去選,可好?”
溫暖暖只覺得她才愣神了一小會,對面的消瘦男人竟然嘰裏咕嚕說了一大串!
她穿來這幾天,也臨水照過,就那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水裏也能看出來她的樣貌確實稱的上好。
但身爲大男主文中男主的原配,當然是清雅華貴範,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副妖妖嬈嬈的外室樣吧?
那不是打男主的臉嗎!
可現在,爲啥清雅華貴正室範的她會被浪蕩子搭訕?
而且還是身爲女主纔會遇到的劇情?
溫暖暖看不懂並大受震撼。
一直沒得到迴應的楊明搖頭嘆息,想不到嬌滴滴的美人兒竟然是個腦子不靈光的!
怪不得即使有這得天獨厚的樣貌,還能過的如此之差!
“我家嫂子想買衣裳自然會買,不勞你操心!”冷晨率先反應過來,擋在溫暖暖身前,臉色冷漠。
冷雲也跳了起來,惡狠狠的瞪着楊明!
楊明纔不懼怕兩個穿着破爛的半大孩子,雙眼仍然直勾勾的盯視着美人,扇着摺扇,揚起一側嘴角道:“小娘子莫怕,跟着我能喫好喫的熱乎乎的飯菜!還有肉哦!”
身爲一個現代人,受了多年三觀正統教育,碰到這種長得醜玩的花的人,溫暖暖哪裏忍得了!
當下一躍而起,恨不得插着腰指着罵!
僅剩的理智告訴她,要收斂些,不能嚇着兩小隻以及花花草草。
深吸口氣,?0?2她不帶髒字的開罵:“你瞅你跟個癩蛤蟆想不開一樣,還好意思在大街上發春!就你這樣的,追我兩條街,我要是回一次頭,都當我眼瞎!誰給你的自信呢,大腦袋瓜跟恭桶似的,裏面裝的全是糞吧!還啞着個嗓子說話,能不能好不好說話,好好說話嗓子能廢掉啊?真是癩蛤蟆裝青蛙,長得醜玩的花!癩蛤蟆爬腳上,不咬人你隔應死人!”
艹,還喫熱乎乎的飯菜,還有肉哦。
她這不是熱乎乎的,她這沒肉?
她真想大包子呼他尖嘴猴腮的臉上,又怕浪費她的醬肉大包子。
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溫暖暖喫的滿嘴流油憤憤道:“看看,看看這是啥?這不是肉?這不是熱乎的?!”
“嗯。”帶着笑意的低沉聲音從尖嘴猴腮男身後傳來。
不同於尖嘴猴腮男刻意壓低的嗓音,來人只簡簡單單的一個輕聲音節,卻有着不容置疑的認可。
以及,
藏着的隱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