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厚着臉皮不迴應唄。
然後示意冷霄繼續說。
“今年雨水少,動物比人更敏銳,有沒可能是來年大旱,狼羣早早準備,才冒着生命危險的強行攻擊白虎?”
溫暖暖狂點頭,這個觀點她認可,畢竟地震火山啥的,動物就能提前感知。
敏銳度不同。
聽到大哥說狼羣,冷天不由自主的讚歎,“狼真的好聰明啊,本來以爲就母虎帶着三隻崽子呢,後來才知道公虎出去捕食去了,怪不得母虎一直吼叫,我開始還以爲它是震懾狼羣,現在想想應該還有喊公虎回來。”
而狼羣應該早就注視公虎跑遠了,才趁機向母虎和崽子先行發動攻擊。
晚飯時分還感慨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太複雜的溫暖暖,在聽到這這番話後,發現不止人類,動物之間也是!
原本還想當棵自由自在生長的樹木或者肆意奔跑小山羊的溫暖暖,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當個人吧,動物或植物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努力做個人的溫暖暖將目光投向堂屋地上的戰果。
健壯的公鹿。
一字擺開的紅布包,應該是人蔘,數了下竟然有二十三個!
十幾只肥碩的兔子和幾隻野雞堆在一起。
以及堆的高高的狼皮!她目測了下有十來張!
難怪開了院門後,他們每個人都輕手輕腳的儘量不發出聲響來。
看到這麼多貨物,連一向活動跳脫的小弟從開始到現在竟然連大聲講話都沒有!完全不符合他爽朗性格。
這麼多的收穫,是不是怕把村子裏眼紅的人招過來?
自從經歷上次上山路上遇到的那個陰陽怪氣汪大娘,溫暖暖決定再謹慎都不爲過!
只因婆家不喜,非但不想着辦法護親生女兒,反而親自扔後山的人,什麼不顧臉皮的事做不出來?
若是讓她看到冷霄帶回來的貨物,大的知道要了不會給,野兔野雞啥的會不好意思開口要?
幸好冷家在村子最後面,雖然容易受到山上下來的野獸攻擊,但後面沒人家,前面的兩家也隔的稍微有點遠,自在又自靜。
現在關了院門,又關上堂屋大門,兩小隻和溫暖暖一樣興奮開心的看着自家的收穫。
這個摸摸鹿角,那個小心翼翼的打開紅布包看新鮮人蔘。
摸着公鹿上的鹿角,溫暖暖想這不就是鹿茸嗎?
妥妥的名貴滋補品,這得賣多少銀子啊?
蹲到人蔘處,打開了三五個看看,大小不一,彷彿重量不等的銀塊在向她招手。
溫暖暖又摸向肥碩的兔子,冬天來了,這些兔子已經換上過冬的絨毛,摸着厚實又暖和,好軟好柔。
然後腦袋裏不斷冒出:香辣兔頭、滷兔頭、仔姜兔、麻辣幹鍋兔、冷喫兔、蜜汁香烤兔……
溫暖暖默默的嚥了咽口水。
冷霄轉頭對冷天道:“兔肉留下。”
冷天應到,“好。”
他們這次收貨滿滿,主要靠人蔘和鹿茸鹿肉賣銀子,而且賣的銀子無需買馬匹了,所以大哥路上已經和他交代過,皮毛不賣,留着全家做冬衣。
原本沒說兔子肉留下,怎麼大哥改主意了。
她小時候生活的農村主要以平原爲主,野兔還有幾隻,但野雞是沒有的,原先看書上說‘野雞塊生的鹽浸浸,炸上幾塊,喫粥有味兒’,當時好想嚐嚐配粥是怎麼有味兒?
現在看到這幾隻肥美的野雞,心有些蠢蠢欲動了。
別想了,這可是賣了掙銀子的!
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溫暖暖移開目光去看狼皮。
冷霄又轉頭對冷天道:“野雞也留下。”
冷天:“啊?哦,好。”
大哥說啥就是啥!
“嫂子,你快來看,這一塊狼皮的毛不一樣耶,銀光閃閃的好光亮!”冷雲迫不及待的分享他觀察到的。
溫暖暖湊了過去,仔細觀察後得出一樣的結論:“是耶,同樣生而爲狼,怎麼區別這麼大呢?”
這一隻的毛髮明顯光亮多了,還透着油潤,看起來特絲滑。
冷晨也湊了上去,一大兩小比對着研究起來。
那邊廂三人興奮開心雀躍的看着收穫,坐在椅子上未動的冷霄收回注視着的目光,掩起眸中淡淡笑意,對着冷天一一吩咐:
“你明早騎馬帶上小年份人蔘、鹿和皮毛,先去仁心堂藥鋪換了銀子,記得問重七兩九錢的百年人蔘開什麼價。”
“皮毛按我路上和你說過的安排。”
“給馬配上繮繩馬鞍以及一輛大車廂,車廂選木製油布,外形普通就行,料子挑厚實的選,別省銀子。”
冷天是知道這馬車要帶他們一家五口人上京城,也知道一路上風吹日曬以及防範惡人,當然要挑選厚實實用的。
即使再節省,他也分的清什麼是該省的什麼不能省。
況且他和大哥進山,不就是爲了掙銀子讓家人過的舒適些嗎,現在買馬匹的大頭銀子不用花了,車廂當然要挑個適用的!
當下無比認同,“大哥,我曉得!”
冷霄輕輕點了下頭,“明日你還要起早,去睡吧。”
冷天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聲音不自覺響亮了些,“不用,我不困,我給大哥打水洗漱。”
聽到大弟響亮話聲,溫暖暖的心咯噔了一下,轉頭看向自進來後一直坐在桌旁未動的冷霄,心裏漸漸升起一種猜測。
她隱隱覺得今晚的冷霄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畢竟見得次數少。
但現在她知道她察覺到的奇怪點是什麼了!
冷霄今晚別說搬貨物了,基本上除了吃麪條時拿了筷子,其餘時間是儘量能不動就不動!
她本以爲是他們進深山多日,疲累不堪,不想動也正常。
可大弟神色間的擔憂是怎麼回事?
而且冷霄一向獨立行事慣了,怎麼會需要大弟幫他打水?
看着眼前堆的高高的狼皮,溫暖暖腦袋明白了過來,狼羣中的白虎崽子哪有容易救的?
大弟說的時候必然是有所隱瞞簡化了,而冷霄是真能忍吶,哪怕傷到需要大弟打水的地步了,硬是坐在那一聲不吭的,騙過了她和兩小隻。
至少在大弟說這話前,她一點沒發現他受了傷。
溫暖暖站起,淺淺又溫柔的笑,“大弟,你和二弟小弟先睡,我去打水給你大哥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