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凌默爺爺輩的凌遙尚且懼怕的人,凌默如今才十歲,敢去要求麼?
“我不敢。”凌默說的直接又誠懇。
沒有丁點遲疑,而且這個‘不敢’不是懼怕,更多是敬重。
然後想到什麼,黑白分明的雙眼閃爍着亮光期待的望向溫暖暖,很是慎重的喊道:“姑姑”
“別別,你不敢,我也不敢!”溫暖暖快哭了。
她這腦子啊,爲啥不能反應靈活些呢。
只清楚的記得溫太師是凌遙的授課夫子,爲啥不準確的記住也是凌默這孩子的授課夫子!
眼前小小人兒黑白分明雙眼中閃爍的光黯了下去......
溫暖暖:自己挖坑自己跳!
“算了,等我見到、見到我爹,再和他說吧。”說完無奈嘆息:“不過你別抱太多希望呀,我也不知道他聽不聽我的。”
畢竟不是正主,還不知道見面是什麼慘烈的修羅場,不能給這娃娃太多的希望。
凌默雙眼亮晶晶的重重點頭:“嗯,只要姑姑願意說就行!”
他能不能出來是一回事,只要姑姑他們是想他的、願意他出宮和他們在一起,他就無比開心!
哪怕只能待在皇宮之內,但知道他們心裏也記掛着他,他就有一路往上爬的動力。
溫暖暖和冷雲同時感到有些心酸。
宮裏有宮裏的好,衣食無憂、富貴無雙,喫的用的穿的都是頂頂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沒什麼自由。
不過生活之中哪有十全十美,得到一些,同樣就會失去另一些。
“妹子,串的咋樣啦?”凌遙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圓乎乎臉上因在外面晃了一圈,奔跑加上興奮,此時此刻紅光滿面。
溫暖暖將一旁的木盆打開,裏面是切得大小均勻的羊肉粒,解說道:“這兒的羊肉沒有遙州牧區的好,稍微醃製一下,等會再串,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王妃呢?”
真是奇了怪了,遙王爺竟然能拋下王妃獨自回來?!
凌遙喘了喘口氣,吞嚥了口口水,急急道:“對了,妹子,快給我拿些水!流光渴了,我回來拿些水去,等會我們還準備爬山呢。”
冷雲一聽,連忙跑去庫房取乾淨的葫蘆。
“喫過午飯你們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爬山?”溫暖暖好奇的問。
這兩三個小時了,他們幹嘛去了?不是喫午飯的時候就說要爬山的嗎。
凌遙繼續道:“不是我們不想啊,是你這兒能看的東西太多了,看看種樹,又看看種藥材、種地蛋芋頭和大豆,還有兩側小山頭上的雞和兔子,哎呀,走馬觀花的看都根本來不及!
我本來勸流光明天再爬後山的,不過流光想上山看看板慄樹移栽的情況,我能怎麼辦?當然聽流光的啊!”
說完,凌遙嘿嘿的笑,明明也是一副很想爬山的表情。
“遙爺爺,現在上山會不會有點晚?能趕在天黑前回來嗎?”凌默望了望天色,擔憂的問。
說到這,他想起初次和妹子以及冷霄在遙州遇險流落在河岸旁的那個夜晚!頓時一陣後怕。
幸好他們三人命大又福大,毫髮無損——也不是,冷霄腿受了傷!不過也算安全的回來啦。
“我們今天就是粗略的看一看,爬到半山腰就不上去了,還有會打獵的趙天明、林山以及莊子上力氣大身體強壯的十幾個漢子陪同,安全上有保障。”凌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碌到團團轉的春耕時節,他們耽誤了莊子上人多少寶貴時間吶。
溫暖暖聽到後放心了些,莊子上的人厚道,對凌遙是真心實意的感激,加上後山上沒有猛獸,最危險的就是野豬了,不過在湯糰幾個月以來的辛勤捕獵下,野豬也不見蹤跡。
再這樣下去,湯糰只能往周邊發展才能捕到大型獵物~
遇上其它小型的動物的話,有十幾個漢子在,也不會有事。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蛇蟲之類的,他們這兒不是深山老林,沒有特別厲害的蛇蟲,不過還是得當心一些纔是,想到這兒,溫暖暖開口叮囑:“再把白師父或者白芷帶上吧。”
蛇蟲的話,哪裏比得過深山老林、山谷溝壑中的藥王谷多和毒?
這方面,藥王谷出品,永遠值得信任。
凌遙腦子裏首先想到的是磕了碰了,立即同意:“好,等會過去的時候順帶去藥坊請一下!”
想到今天麻煩一圈的人,明天以及之後的很多天,以他和流光閒不下來的性子,勢必會再上山登頂、去上游水庫看湖水一色、去水塘撈魚......樣樣又要麻煩莊子上的人家!
委實有些不好意思的。
對上溫暖暖請求:“妹子,我想置辦幾桌飯菜,宴請整個莊子上的人,你幫我想菜單好不好?”
“啊?”溫暖暖呆怔怔的沒反應過來。
凌遙怎麼想着請客,是覺得麻煩莊子上的人家不好意思的嗎?
可是莊子上的人肯定不會接受呀。
“嘿嘿,你也知道這點銀兩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宴請整個莊子的人熱熱鬧鬧喫上一頓,無論老少必定很開心吧。”凌遙撓了撓頭,樂呵呵的笑。
正拿着兩個沒用過的新葫蘆進來的冷雲聽到後,接着道:“何止是開心,簡直跟過年一樣!”
凌遙一聽更加期待了,恨不得明天就請客!
不過想到置辦一場宴席,尤其是兩百號人的宴請,沒個三五天根本完成不了,只能遺憾的壓住激動心情,對上兩人憂心忡忡的詢問:“需要準備什麼菜?
是不是需要先去京城買食材?我這次來也沒帶廚子和淘洗人手,要不將京城遙王府的人一併馱來?你們覺得王府廚子做的菜餚,他們喜歡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