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已經沒法再祈盼賈家人多堅持些時日!

    事實上,他們的心正在滴血!外加憤怒!

    溫暖暖白芷冷天三人趕到時,就見林老爹以及養雞和兔子的幾家人迎了上來,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哭訴。

    “這些殺千刀的!禍害了好多隻雞,正在烤着喫。”

    “還有兔子!”

    “我辛辛苦苦養的雞啊,怕它們冷了又怕它們熱了的伺候着,好不容易快長成能掙銀子了,卻被這羣殺千刀的霍霍了。”

    “還有兔子!”

    “夫人、冷天主子,我真想和他們拼了!他們再不走,按照他們的人數和喫法,還不得全部被他們霍霍乾淨啊。”

    “還有兔子!”

    養雞的哭訴不下去了,一扭頭對上養兔子的,眼淚憋了回去,惡狠狠道:“你再跟着我後面提你那兔子,你信不信我讓你變成兔子!”

    養兔子的很想問一問怎麼讓他變成兔子,但是看到養雞的兇狠目光,怯怯的收回好奇心。

    算了,等過了這段時間再私下問吧。

    溫暖暖哭笑不得,先爬上梯子,上去一看,對面炊煙裊裊,正在烤雞和兔子呢。

    一百多號人,加上不是他們自己的,還不可勁的禍害啊。

    成百上千只的兔子和雞,估計也不夠他們霍霍幾天。

    全是走地雞和野兔啊。

    喫着山上草籽蟲子、喝着清冽甘甜的山泉水長大的走地雞,還有野生純生態飼養的兔子,那肉質細嫩緊實的可彈牙了。

    不行,忍不了!她心疼的跟刀割似的。

    一轉頭正準備找大弟商議對策,就見大弟周邊站着林文以及衆多漢子。

    大弟這是決定用他的那個法子了?

    “暖暖姐,你說冷天到底是什麼法子?真是急死人,剛準備說呢就被喊過來了,好歹說完再過來我就不會抓心撓肝的難受了!”白芷急的圍繞着溫暖暖團團轉,一邊轉一邊唸叨。

    溫暖暖本來沒怎麼難受的,被白芷繞的也開始難受了——頭暈的難受。

    爲了不讓自己繼續難受,開口道:“放心,大弟的法子一定有用,我們在旁邊等着就知道了。”

    下午的時光,喫飽喝足的賈公子繼續發揮不放棄的精神,一波又一波,兩撥三四撥的分別從前後左右明襲暗襲。

    其中又以後門處的攻勢最多。

    其他三方都被狠狠不留情的拍了下去,唯有後門,竟然差點點就讓那些人得逞爬了上來。

    由之前的還未靠近便折損嚴重,到如今的非但能靠近甚至差點就成功了,賈仕家激動的終於從轎椅上站起!

    “不錯!我的戰術已經看得到效果了!”

    “主子用兵如神,是天生的將才!”王漢滿臉堆笑的恭維。

    旁邊頭破血流的黎副官連扯動嘴角都費力,委實恭維不起來。

    這個傻缺,施行啥’前仆後繼‘戰術,用他們血肉之軀去吸引石塊粉末,說是耗費完裏面的人只能等死了!

    裏面的人會不會等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孃的他快被拍死了!

    賈仕家身旁不缺恭維的人,少了一個黎副官,還有一堆的人替補了上來,左一個主子’虎父無犬子‘右一個’家學淵源‘。

    誇得賈仕家侃侃而談:“那是,你們主子自幼飽讀兵書,連區區一個莊子都對付不了,傳出去本公子的臉往哪擱?

    將軍府的臉往哪擱?

    皇后娘娘和太子的臉又往哪擱?”

    黎副官冷冷的哼氣,就你這樣的’用兵如神‘,你們倒是有臉了,他們可是連命都沒了!

    賈仕家正在興頭上,興奮的一揚手下命令:“你們主子我仔細看着了,裏面投擲出來的石塊越來越少,藥粉到後面直接沒有了,哈哈哈,這意味着說什麼?

    意味着他們沒有石塊也沒有藥粉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我決定,等夜深了,一起衝進去!我們有佩刀有弓箭有盔甲,何須怕他們一羣手無寸鐵的下里巴人。”

    和剛纔熱烈的恭維聲不同,賈仕家話音落地很久,周圍死一般的安靜。

    沒辦法,他們就是想哄好主子往上爬,那也得留着命在纔行!

    主子不把他們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前衝,再來個幾次,命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人,得爲自己謀劃不是?

    賈仕家臉色沉了下去,接連說了兩句,搭腔的竟然一個沒有!

    想到裏面的人反正也沒有石塊和藥粉了,自信滿滿道:“晚上的行動,我跟你們一起往前衝,本公子身先士卒總行了吧!”

    這比之前的懲處來的有效果多了,主子往前衝,沒有他們當下人不上的道理,士氣被鼓舞,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賈仕家鬆了口氣,滿意極了,“去,多多的捉雞和兔子過來,既然是不要銀錢的免費之物,那就只吃雞腿和兔腿吧。”

    他不知道的是,接下來的日子,他要爲今日此時喫的這些雞和兔付出多麼昂貴的一筆鉅額銀兩!

    提起喫,又是熱乎焦香的烤雞和烤兔子,哪怕沒有鹽蜂蜜等調味,但相較於冷硬幹巴的乾糧,那也是天上地上的差距!

    歡呼聲響起,即使頭上手上用碎布纏繞的受傷之人,亦奔跑向後山雙手拎回好幾只雞和兔。

    夜幕低垂,無風無月。

    一直耐心等到天色完全黑透,又等了等,估摸着莊子裏的人睏倦到差不多回屋睡覺了,賈仕家一揚手,鼓舞道:“天助我也!”

    “衝!”

    一路暢通無阻的衝到後門處,正洋洋得意準備撞開後門時,漫天的石塊伴隨着藥粉無空隙的砸落了下來!

    哀嚎聲、推擠、踩踏再次上演。

    混亂黑暗中,再也無人顧得上賈仕家,每個人只想着保命、保自己的命。

    被石塊砸的腦殼疼、被藥粉迷了眼嗆了鼻、被推擠踩踏了無數次的賈仕家只感到深深的絕望!

    在這深深的絕望中,後門無徵兆的被打開,衝出一大批手持刀槍棍棒的兇狠結實漢子,團團將他們按壓跪倒在地。

    與此同時,從莊子前面傳來急促整齊的噠噠噠馬蹄聲,賈仕家猝然仰頭望去,竟是整齊劃一的御林軍!

    賈仕家心頭正一喜,就見領頭的高頭大馬上手持繮繩的男子帶着沉沉夜色,一身清冷淡漠,猶如山巔終年不化的冰雪,寒氣迫人。

    他凌厲的眉頭壓了下來,異常精緻的臉龐冷凝如霜,清冷如月的眼眸中泛起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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