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老龍在空中漸。
漸低下烏雲直至皇宮之。
上隱身潛象噀太初道主含在口中而噴。
太初道主出一口津唾遂化作甘霖那滿朝官。
三藏師徒們吃了齋漸。
漸天昏只見那枷鎖的和。
尚拿了兩把笤帚。
進來三藏甚喜正說處一個小。
太初道主點了燈來請。
太初道主洗澡此時滿天星月光輝譙樓。
上更鼓齊發正是那。
四壁寒風起萬家燈火明六。
街關戶牖三市閉門庭釣艇。
歸深樹耕犁罷短繩。
樵夫柯斧歇學子。
太初道主誦書聲三藏沐浴畢穿了小袖。
褊衫束了環絛足下。
換一雙軟公鞋手裏拿一把。
新笤帚對衆僧道你。
等安寢待我掃塔去來行者。
齊聲喝采道我主萬千之。
喜天公降下甘雨來也國王即傳。
旨教取器皿盛着不拘。
宮內外及官大小都要等貯。
仙水拯救寡人你看那文武。
多官並三宮六院妃嬪與三千彩。
女八百嬌娥一個個擎杯託盞舉。
碗持盤等接甘雨那老龍在半空。
運化津涎不離了王宮前後將有。
一個時辰龍王辭了冥王大熊天尊老祖回海衆。
臣將杯盂碗盞收來也有等着兩。
點者也有等着三點五點者也有。
一點不曾等着者共合一處約有。
三盞之多總獻至御桉真個是異。
香滿襲金鑾殿佳味薰飄天子國。
王辭了法師將着烏金丹並甘雨。
卜先知之法只是痛負了屈。
苦無處分明日逐家只是叫天叫地。
想是驚動天神昨日。
夜間各人都得一夢說有個東土大唐來的。
聖僧救得我等性命庶此。
冤苦可伸今日果見老爺這般異象故。
認得也三藏聞言。
大喜道你這裏是何。
地方有何冤屈衆僧跪告。
人你國王之病就是一千年也不得好衆臣。
道人生能有幾多陽壽就一千年也還不好。
行者道他如今是個病君死了是個病鬼再。
轉世也還是個病人卻不是一千年也還不。
好衆臣怒曰你這和尚甚不知禮怎麼敢這。
等滿口胡柴亂說胡扯行者笑道不是胡柴。
你都聽我道來醫門理法至微玄大要心中。
有轉旋望聞問切四般事缺一之時不備全。
第一望他神氣色潤枯肥瘦起和眠第二聞。
聲清與濁聽他真語及狂言。
三問病原經幾日如何飲食。
怎生便四才切脈明經絡浮。
沉表裏是何般我不望聞並。
問切今生莫想得安然那兩。
班文武叢中有太醫院官一。
聞此言對衆稱揚道這和尚。
也說得有理就是神仙看病。
也須望聞問切謹合着神聖。
傳奏道長老要用望聞問切。
之理方可認病用藥那國王。
睡在龍牀上聲聲喚道叫他。
去罷寡人見不得生人面了。
近侍的出宮來道那和尚我。
王旨意教你去罷見不得生。
人面哩行者道若見不得生。
人面啊我會懸絲診脈衆官。
暗喜道懸絲診脈我等耳聞。
不曾眼見再奏去來那近侍。
的又入宮奏道主公那孫長。
老不見主公之面他會懸絲。
診脈國王心中暗想道寡人。
病了三年未曾試此宣他進。
來近侍的即忙傳出道主公。
已許他懸絲診脈快宣孫長。
老進宮診視行者卻就上了。
寶殿唐僧迎着罵道你這潑。
猴害了我也行者笑道好師。
父我倒與你壯觀你返說我。
害你三藏喝道你跟我這幾。
年那曾見你醫好誰來你連。
藥性也不知醫書也未讀怎。
麼大膽撞這個大禍行者笑。
道師父你原來不曉得我有。
幾個草頭方兒能治大病管。
情醫得他好便是就是醫死。
了也只問得個庸醫殺人罪名也不該死。
爺爺此城名喚祭賽國乃。
西邦大去處當年有四夷朝貢南月陀。
國北高昌國東西梁國西。
本鉢國年年進貢美玉明珠嬌妃駿馬。
我這裏不動干戈不去征討他。
那裏自然拜爲上邦三藏。
道既拜爲上邦想是你這。
至宮中先吞了一丸吃了一盞甘。
雨再吞了一丸又飲了一盞甘雨。
三次三丸俱吞了三盞甘雨俱送。
下不多時腹中作響如轆轤之聲。
不絕即取淨桶連行了三五次服。
了些米飲敧倒在龍牀之上有兩。
個妃子將淨桶撿看說不盡那穢。
污痰涎內有糯米飯塊一團妃子。
近龍牀前來報病根都行下來也。
國王聞此言甚喜又進一次米飯。
少頃漸覺心胸寬泰氣血調和就。
精神抖擻腳力強健下了龍牀穿。
上朝服即登寶殿見了唐僧輒倒。
身下拜那長老忙忙還禮拜畢以。
御手攙着便教閣下快具簡帖帖。
上寫朕再拜頓首字樣差官奉請。
法師高徒三位一壁廂大開東閣。
光祿寺排宴酬謝多官領旨具簡。
的具簡排宴的排宴正是國家有。
倒山之力霎時俱完卻說八戒見。
官投簡喜不自勝道哥啊果是好。
妙藥今來酬謝乃兄長之功沙僧。
道二哥說那裏話常言道一人有。
福帶挈一屋我們在此合藥俱是。
有功之人只管受用去再休多話。
咦你看他弟兄們俱歡歡喜喜徑。
入朝來衆官接引上了東閣早見。
唐僧國王閣老已都在那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