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視野都被畸獸籠罩,黑壓壓幾乎看不見除此之外的事物。
順着畸獸涌動的方向望去,許久顧廷纔在茫茫畸獸羣裏看到了被包圍的影子。
而左旻和南宮微宸在魔生窟的中心,南宮微宸挾持住左旻令其無法逃脫。
顧廷放心下來,他轉而前去幫影子脫離困境。
—
左旻是不願在魔生窟久留的,畢竟這裏的畸獸實在不招人待見。
他也嫌惡這些醜八怪,當然,也畏懼它們。
好在君上在他身上打了個咒印,讓這些醜八怪不會對他進行攻擊。
魔生窟裏的畸獸兇惡至極,甚至比當時在孤嶽祕境裏的還要狠厲獷悍許多,這些畸獸不認人,也不認魔。
不過當然,他們只受君上擺佈。
畢竟,它們是君上親手所魔化的。
南宮微宸的鏤金摺扇鎖住左旻的喉。
問道:“這裏的靈獸是魔君所魔化?”
左旻認爲答案顯而易見,除了魔君,還有誰有天大的本事能悄無聲息殺盡如此之多的靈獸、且一口氣將它們全部魔化?
左旻揚了揚嘴:“沒錯,正是君上。”
南宮微宸:“他人在何處。”
左旻噗哧一聲,垂下眼,笑而不語。
大羣畸獸在他們身邊穿梭而過,朝影子和顧廷的方向攻擊。
左旻沒注意到,這些畸獸並沒有攻擊南宮微宸。
左旻理所當然認爲畸獸不會攻擊自己,因爲他身上有咒印,畸獸不會攻擊他。
可他在被南宮微宸鉗制着,卻忽略了南宮微宸也絲毫未傷。
“玄翎府上下有多少傀儡?”
左旻笑道:“你猜。”
話音剛落,左旻就覺察出對方滲出的殺氣。
左旻不禁骨縫裏打了個寒噤。
他盯着南宮微宸黑如深淵的眼睛,心覺自己這身軀體怕是要毀在這人手裏了。
左旻冷冷笑了笑。
“南宮乾啊南宮乾,果然是個不擇手段的人。還是要來殺我。”
南宮微宸眼底黑沉,對方又提到了父親。
他目光掃向影子。
影子的目標是左旻,而影子聽命於父親。
先前左旻說,父親因爲祕密對他下殺機。
什麼祕密?
爲何這個祕密與“左旻”、一個魔人有所牽扯?
南宮微宸:“何意。”
聞言,左旻挑了下眉。
“你不是南宮乾派來的?”
……
左旻後知後覺:“哦,是兩批人。”
“你先前所說的祕密,是什麼。”
左旻:“沒什麼,不過一場交易罷了。”
南宮微宸面色微變:“交易?”
左旻只是以笑奉陪,南宮微宸再問什麼他都不再回答。
“可惜了我這具身體……”左旻忽而道。
他幽幽望着南宮微宸:“都怪你。”
左旻自知對方不會放他走,於是搶在對方動手之前,直接自爆了。
“……”
此時魔生窟裏的畸獸已經被顧廷殺得差不多幹淨了。
南宮微宸朝顧廷那邊走去,他邊走邊垂眸望着滿地的畸獸屍體……
他說不出緣由得胸口發悶。
直到魔生窟被全部剿滅,滿地屍體。
南宮微宸去到影子跟前。
雖然南宮微宸現在是易容的狀態,但影子在他用出鏤金摺扇的時刻就認出了他。
影子向南宮微宸行禮:“少主。”
南宮微宸:“爲何現身玄翎府。”
影子:“回少主,是宮主下令。”
“……”
廢話。
南宮微宸:“父親爲何對左旻滅口,你可知緣由?”
影子:“回少主,影子只按宮主命令行事,其餘一概不知。”
“……”
他最後問:“父親還讓你做什麼了。”
影子:“找到狁戒真身,殺絕。”
南宮微宸:“剛纔那魔人叫狁戒?”
影子:“是,真身名爲狁戒,魔君的手下。左旻只是狁戒的傀儡殼。”
南宮微宸點了下頭。
影子隨後離去。
傀儡已死,影子繼續追蹤真身。
顧廷去到南宮微宸身邊。
南宮微宸道:“是魔君的手筆。”
他道:“但是不知魔君在何處。”
顧廷環望魔生窟……
魔君若想復出,必然會集結更多的魔族力量。
但魔人已是殘山剩水、所剩無幾,魔君起碼百年內都不可能重振魔族。
除非取快捷之徑——
魔化。
對靈獸進行魔化,不僅能快速擴充手下大軍,而且被魔化的靈獸十分具有攻擊性。
只要魔化的數量夠多,魔君便有足夠的把握復出。
顧廷認爲魔生窟就是魔化靈獸的基地。
顧廷和南宮微宸把魔生窟摧毀。
他們從魔生窟出去。
這裏像是在極深的地底,周邊都是泥土潮溼的味道。
“想不到我們又回到這裏了。”
“而且這地方底下怎麼還有一層?魔人都這麼喜歡往地底下鑽嗎。”
南宮微宸和顧廷互看了一眼。
顧廷:“是阿炏的聲音。”
南宮微宸:“他們不是去尋方恆……”他一頓,神色一凜。方恆紹的蹤跡出現在了魔生窟?
他們和付君、南宮炏打了個照面。
一查得知,方恆紹的蹤跡在魔生窟出現過。
匪夷所思。
南宮微宸掃了一眼付君。
方恆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何方恆紹的蹤跡會出現在魔生窟。
中州嶺、仙霧畫舫、俱滅樹、魔生窟……
若一直跟着方恆紹的蹤跡找下去,下一個地點又會是哪裏……
他們從地底往外走,走到一半,南宮微宸頓住腳:“這裏是俱滅樹。”
南宮炏道:“對,我和付君就是從俱滅樹進來的,繞來繞去又來了魔界。”
魔生窟建在了俱滅樹的很底部,被層層地石掩藏,由於太過隱祕,所以上次南宮微宸來到俱滅樹的時候都沒有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