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來時，手背碰到了他的指尖，很冰，大概是因爲，他在不久前碰過冰箱。
給她拿出來的，好像是牛奶。
徐歲寧其實對於牛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有獨鍾，也不知道陳律這一拿，是不是巧合的拿出了一罐牛奶來。
陳律不自覺捏了捏指尖，因爲身高差距，低頭看着她：“小葉這幾天跟我見面，全部都是爲了談合同的事情。有我在幫忙，方便一些。至於她爲什麼出現在這裏，今天她過來做檢查，這個時間點，醫生都休息了。我想着她回去一趟再回來也浪費時間，就帶她上來坐一會兒。”
“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對你旁邊的人下手。”陳律若無其事道，“我讓你介紹，但沒打算過要接近你身邊親近的人。小葉是一心想要撮合我們。那條領帶，她直接說是你選的，面對我時也很客氣。半點越矩行爲都沒有。”
但若無其事裏面，還是帶了幾分壓抑，顯然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把情緒給忍下去的。
彷彿隨時還能爆發一場劇烈的爭吵。
徐歲寧一言不發，再次摁開了電梯門。
陳律再次擡腳跟上去，卻聽見她說：“別跟着我。”
他的腳步便蹲在了原地，眼睜睜看着電梯門合上，沒過多久，小葉走了出來。
“我是不是辦壞事了？”小葉已經開始愧疚了，“我就是盼着你們和好，才故意演這一出的。我以爲刺激一下歲寧姐，她就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陳律的視線並沒有收回來，神情冷淡。仔細看去，眉目間已經有了幾分疲憊之色。
“去休息吧。”陳律說。
“那歲寧姐怎麼辦啊？”
陳律頓了頓，沒有說話。
……
徐歲寧是第二天在公司裏，見到了小葉。
小葉看到她，簡直一副恨不得以死謝罪的模樣，急急忙忙上來說：“歲寧姐，我不是故意逗着你玩的，我就是覺得，你們大概之前很好，看着你們分開，我覺得就像是自己磕的cp悲了。我真的太希望你們和好了，所以才用了激將法。我不喜歡陳律哥的，就憑你之前跟他的關係，我也不可能插一腳進去。”
所以她趁着陳律幫忙應酬談生意，故意營造出了一種“他們有一腿”的假象。
陳律對此則是一無所知，他爲了不讓人說閒話，甚至每一回來接她，都在樓底下待着。一直也是那會兒她朝陳律擠眉弄眼，他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配合了她一把。
他大概也是想試探試探，看看能不能看到什麼不一樣的結果。
徐歲寧倒是一點不在意，樂呵呵的說：“只要你不陷進去就行了。”
“那你們之間呢？就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麼？”小葉眼神複雜，緊張的盯着徐歲寧看。
徐歲寧的笑意便淺了一些，並沒有再開口說任何字眼。
一提到陳律，她最直觀的感覺是，好像頭又開始疼了。
徐歲寧想起那天對着鏡子沒說完話的話。
要是從來沒有認識過陳律就好了，這一切，也不至於這麼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