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鋒利的眼神!
似乎能看穿他。
就連皇太后都沒能給他這種心驚的感覺。
而一個據說是學醫了幾年時間的將軍之女,竟然能看穿他?
左巖不着痕跡的又看向了門前少言寡語的江洛溪。
江洛溪依舊是溫順柔和的神色,沒有開口說什麼。
即便是夜王他們幾人正在脣槍舌劍的議論着什麼,她也未曾開口說上一句。
雲舒診脈過後發現戰天宏沒什麼大礙。
這段時間,他的身體已經養的不錯,即便是有病根,但也在慢慢的養着,之所以現在昏迷,是因爲氣怒攻心,一時着急之下暈了過去,很快就會醒過來。
而皇太后他們想要給戰天宏服用的藥,她暫時還無法斷定是什麼。
但可以確定一點,絕對不是救戰天宏的藥。
如果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她回頭看了一眼戰天夜,對他點了一下頭讓他放心。
戰天夜薄脣似乎勾了一下,隨着這一勾,整個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目光中都是對雲舒的寵溺。
在他人看來,他們兩人是在眉目傳情。
江洛溪眸子暗下來。
戰銘冷笑。
“母后,兒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爲什麼真相就在眼前,你們都相信兒臣,偏偏夜王不信。”耿雨霏朝着皇太后哭哭啼啼的叫慘。
皇太后輕嘆一聲,“放心吧,有哀家在,斷然不會再讓人冤枉了你!一國之母,怎可輕易被人污衊?”
耿雨霏得到保證,心裏總算放心了。
雲舒見狀,先彎腰從地上撿起藥丸,不動聲色的看着耿雨霏,“皇上下令將罪後送往天牢時,當時已經證據確鑿。”
“你知道什麼,雲舒,此處是宮裏,你不過是一個將軍之女,竟然也敢質疑本宮?”耿雨霏用憤怒和理直氣壯掩蓋心虛。
“皇上未曾宣告天下罪後無罪。”雲舒輕笑道。
如此漫不經心但殺人誅心的話,讓耿雨菲的心態一下崩了。
現在他們要的就是皇上的聖旨!
結果,夜王和雲舒的到來直接壞了事兒!
她恨死雲舒和夜王了,如果不是他們突然出現,現在肯定成事了!
皇太后面色一沉,寒聲道:“此事已有證據證明皇后清白,雲二小姐一直質疑皇后,居心何在?此事不是雲二小姐能夠質疑的。”
“雲舒的質疑合情合理。”戰天夜又恰到好處的開口維護。
皇太后頓時感覺難堪不已,緊皺眉的盯着戰天夜,“夜王認爲合情合理?何處合情合理?!雲二小姐太沒規矩了,如此沒規矩根本不適合嫁給夜王,哀家覺得應該找人好好的教一下雲二小姐規矩了!”
“母后,江小姐一向知曉禮數,不如讓江小姐好好教教雲二小姐禮數。”耿雨菲連忙提議。
經此一事,她認爲江洛溪有七巧玲瓏心,一定能將雲舒玩弄於股掌之間,也能勾走夜王的心,如此一來,雲舒以後還如何硬氣的敢質疑她?
皇太后眼前一亮,終於覺得耿雨菲聰明一回了,竟然知道該怎麼準確無誤的反擊了。
“不必!”戰天夜冷聲道。
她手裏不動聲色的捻着丸藥。
而左巖一直盯着雲舒的手,她竟然在玩他的藥!
皇太后的臉色難看至極。
“夜王真是護着雲二小姐。”戰銘冷笑一聲。
餘光給左巖遞過去一個眼神,讓左巖找機會,趕緊把藥給皇上吃了。
但左巖沒看到。
雲舒看到了!
她心中一動,忽然身形鬼魅的移動,速度極快。
快的左巖根本來不及察覺。
也來不及拒絕反抗。
那枚在雲舒手裏捻動的丸藥,被雲舒塞入了左巖的口中。
左巖圓瞪着雙目難以置信的看着雲舒,兩手掐着自己的喉嚨。
臉色一下通紅無比。
丸藥卡在了喉嚨裏。
而且還迅速的融化。
他彎下腰,想要將喉嚨裏的藥吐出來,但是,雲舒出手太過出其不意,丸藥掉落在喉嚨裏,隨着丸藥的特殊性,會迅速的融化。
左巖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只能不停的用各種方法企圖吐出來。
耿雨菲先發現的,驚愕開口,“雲舒,你幹什麼?你給神醫吃了什麼?!”
“怎麼回事?”皇太后吃了一驚,愕然不已的質問。
江洛溪猛地看向了左巖。
“大膽!”戰銘朝着雲舒就要出手。
而云舒卻已經退了幾步,完全安全的距離。
雲舒氣死人不要命的,慢悠悠的說:“這不是神醫要給網上服的藥嗎?治病救人的藥,你們緊張什麼。”
戰天夜聞言,眼裏閃過笑意,看着雲舒的目光彷彿盛着光。
那是許多人,想要得到的光,卻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光。
“那是給皇上治病的藥,不是給神醫自己喫的!是藥三分毒,你要是害了神醫,哀家絕對饒不了你!”皇太后臉色驟然鉅變。
戰銘此刻想要殺了雲舒的心都有了。
他竟然沒來得及阻止她!
他們緊張的看着左巖。
左巖臉色慘白,不停的乾嘔,甚至是用手去摳,但是摳了半天,還是沒能將丸藥摳出來。
雲舒看向皇太后,“太后娘娘說的不錯,是藥三分毒,但是救命治病的藥傷及不了性命,除非不是治病救人的藥,莫非,神醫給皇上喫的藥不是治病救人的藥?”
這一聲質問,將幾人震驚的臉色或多或少的都變了。
就連江洛溪也是溫和的臉上有些掩藏不住的冷意。
“我……無礙。”左巖呼吸有一些困難,他眼神陰森森的盯着雲舒。
喉嚨裏的丸藥味道越來越濃烈。
隨着他的眼神變得越發陰森。
聽到左巖的話,皇太后和戰銘明顯鬆了一口氣。
“雲二小姐,你太過分了,太目中無人了!太后娘娘和本宮還在這裏,你竟敢如此對待神醫!”耿雨菲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出口質問雲舒。
也就在這時,戰天宏醒了,他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
“咳咳咳……大膽該死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