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缺銀子!
不過,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依舊沒忘記朝着那些女人們拋媚眼。
甄檁聞言臉色一變。
忽然意識到,他剛剛沒有剋制住偷看雲舒時,被人發現了。
他很清楚謝瑾這些話應該也是替戰天夜說的。
明晃晃的指明瞭他的癡心妄想。
反應過來後,甄檁臉部肌肉變得僵硬。
只能回了一聲嗯。
然後便什麼都說不出來。
戰天夜的目光十分鋒利,似乎用一把刀子將甄檁皮肉割開。
然後觀察甄檁的膽子是什麼顏色的。
謝瑾察覺到戰天夜身上的氣場變化,嘴角止不住的狠狠一抽,至於嗎?
這個甄檁已經將對雲舒的心思隱藏的很好了,而且也沒做過什麼太離譜的事情。
這將人看的是不是不太緊了?
真是無言以對!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得不說,甄檁對誰動心思不可,怎麼偏偏就是對雲舒動了心思?
甄檁緊繃着脣,面無表情的回視着戰天夜。
四目相對,無聲的交鋒。
甄檁從剛纔的難堪,到現在的恍若勢均力敵的對視,他先移開視線,不是因爲戰天夜的目光太過鋒利,而是,他覺得戰天夜還沒有認清現在的局面。
雲舒是夜王妃,不是晉王妃。
“前面是後宮妃嬪的宮殿,我們不宜過去。”甄檁忽然看向了不遠處,示意前面起起落落的宮殿不能過去。
然後他又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突然想到我還有一些事,暫時無法陪謝世子,請見諒。”
話音落下後,他立即快步從戰天夜的身側走了過去。
戰天夜冷眸看着甄檁從眼前消失。
等甄檁的身影從眼前徹底消失後,謝瑾嘴角一邊抽,一邊說:“不至於吧?”
戰天夜冷掃向謝瑾,未有一言,卻足夠威懾。
謝瑾被戰天夜拿捏了十來年,對戰天夜這個眼神完全不免疫,甚至還有一滴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嘖,能不能別動不動就這麼嚇人?”
戰天夜似乎若有所思,“你怕本王少了你銀子?”
這句話就這麼出了口。
彷彿以前說過無數次。
“當……”謝瑾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緊接着眼睛猛地瞪大,難以置信,“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他從見到戰天夜到現在就沒提過銀子什麼的,一來沒機會,二來不能給戰天夜留話柄,戰天夜這個人意志力強大到一定地步,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想起來了。
結果沒想到竟然從失憶的戰天夜口中聽到了以往最常聽到的這句話。
戰天夜眉微蹙,冷聲道:“順口。”
和遇到雲舒時一樣,是一種類似於藏在心底的記憶,在不經意時浮現。
甚至,這兩天偶爾還會有一些模糊的畫面浮現。
他似乎很快就會恢復記憶。
謝瑾一聽有些失望,“你這記憶什麼時候能恢復啊?按理說,你那般冷酷無情,又武功高強,到底是誰能不着痕跡的算計了你,還能讓吃了這個大虧?我真是怎麼派人查都查不到。”
謝瑾神色猛然變得嚴肅,“我最近越來越覺得是這個可能性,等我給京城傳信一封,看看你當時在宮裏都見了誰,抽絲剝繭一番,必定能找到和李德他們共謀之人。”
想到背叛戰天夜的人就是他們身邊的人,謝瑾身上多了幾分的肅殺。
前方來人。
兩人的話音也到此結束。
……
雲舒和寧德郡主話不投機半句多,沒說上兩句話,兩人就分道揚鑣,各自離開。
然後雲舒隨着宮人去找雲長風他們。
他們是東寧國的使者。
所以會有專門暫時休息的宮殿。
不過,就在要到了的時候,一陣嘈雜聲,訓斥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在宮裏,竟然還能傳出這麼大的生響?
雲舒先是隨意的想了想,隨後就察覺到那訓斥的聲音,聽上去不陌生。
宮人聽到有如此吵鬧的聲音,一開始還有些奇怪,
只要進了宮的人,都應該知道宮裏的規矩,怎麼還能如此膽大妄爲的大呼小叫?
如果被人看到,這不是會丟盡了面子嗎?
所以,不論是誰進宮,都不敢肆意妄爲,就怕在宮裏出了事得不償失,不管有什麼氣,都直接壓住了。
今天這情形,當真是很久都沒有遇到過了。
“就是這裏。”宮人收起思緒,停下了腳步,還好沒有走過。
話音剛剛落下,宮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沒等雲舒問,宮人已經疑惑的開口,“咦?好像聲音是從這個宮殿裏傳出來的。”
她上前一步,朝着裏面看去一眼。
這一看,直接驚住了她自己。
她立即回頭朝着雲舒說:“好像是夜王妃身邊的人和人起了爭執。”
她認識起爭執的其中一方的人,因爲那幾人經常進宮,偶爾還會碰上,畢竟是李大將軍的親屬,他們這些宮人也都聰敏着呢,早就將這些人牢牢的記在心裏。
所以,在門口望了這麼一眼,就知曉裏面的人是誰。
雲舒聞言挑眉,他們初來乍到,剛剛進宮,不過就是分開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能有人來找茬來?
這下她知道爲何剛剛聽到的聲音很熟悉了。
因爲碰到熟人了。
宮殿裏有不少人。
其中有李夢兒,還有李德的三個兒媳,甚至是李德的三個孫子,都熱熱鬧鬧的面對着雲長風,小離三個寶貝。
氣氛看上去劍弩拔張。
雲舒眯了眯眼。
在雲舒走進來的那一刻,李夢兒就看到了。
她可不是故意朝着門前看,想要看雲舒什麼時候能過來,實在是雲舒那張臉的確太過妖媚,也太過奪目,餘光如果捕捉到了雲舒的存在,就不可能忽略。
她心裏頓時涌現妒忌。
那張臉實在是太不招人喜歡了!
着實令人生厭!
“夜王妃總算回來了。”李夢兒陰陽怪氣的開口。